“齐源!”看着眼前比自己略高一头的少年,杜中付心底下不住的念叨:“果真是够圆!”宴席结束,杜中付终于见到了齐长青口中那个不成器的家伙。
真是人如其名,这齐源肩膀即宽且厚,手臂极短又粗,圆圆的头颅以下呈流线型发展,两条大腿长不过尺许,粗却有一抱!简直就是一个超大个的肉球相仿。
“让小哥见笑了,这小子几年前突然得了一场怪病,好转以后便一天一个样疯了般肥胖了起来,虽说齐家也是世代行医,可对于这等奇怪的病症却也依旧束手无策!”似乎看到了杜中付眼神中的惊讶。齐长青在一旁介绍到。
“齐兄好!”尴尬的鞠躬施礼。杜中付也知道刚一见面就如此夸张的盯着人家看个不停,实属不智之举。
“好!你就是我爹说的那个小神医?”齐源大大咧咧的回答,跑上前去抓住了杜中付的双手死活不放。对于刚才杜中付盯着自己看的眼神,他丝毫不在意。所谓的心宽体胖,现在齐源体够胖了,心也宽的很。早已经熟悉了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要是碰到生人人家不拿这种眼神看自己,他才觉得奇怪呢。
“小神医?”微微的愣神,想不到半天的时间,自己居然被人冠以如此的名头。
“哈哈……小兄弟,你就不用谦虚了!福伯刚才都对我说了,福伯可是一向不喜欢夸人!能令福伯如此赞叹的你,想必医术一定十分的了得!”胖子口无遮拦的一通白活,反倒叫杜中付脸上感到阵阵的发烧。
“好了!臭小子,瞎扯些无用的,等日后要多跟杜小哥学习一下医术,别整天想着舞枪弄棒的,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给忘了!”齐长青的一席话,将杜中付从尴尬的境地解放出来,不错,这齐胖子真是热情的过度,趁着齐源被教训的功夫,杜中付才将双手抽了出来。
“爹!什么舞枪弄棒的,这还不是跟您学的吗?”不吃齐长青那套,这胖子还真有自己的品味,竟敢直接顶撞齐长青。
“逆子!找打!”齐长青双目圆睁,紧盯着胖子,倘若不是杜中付在身边,说不定他还真会上前教训胖子一番。
“你看吧!也不怕旁人笑话!”见自己的老父被自己气的胡须乱颤,胖子得意之极的冲着杜中付说道:“我爹就是这个样子!别介意,要不是你在跟前说不定又会狠狠的折磨我一番!”说话的同时,还用那一双小眼睛冲着自己的父亲不住的挤挤眼睛,一副奸计得逞四处炫耀的模样。
“呵呵!”无奈之下,杜中付只得报以尴尬的一笑,他真想不到这齐胖子居然是个如此软硬不吃偷奸耍滑的角色。
“哎!真是叫小哥看笑话了,都怪我从小将他惯坏了!”齐长青冲着杜中付颇为无奈的笑笑。
“老伯,你们父子虽然口上争斗,可是话语之间无不流露着亲情!在下实在羡慕的很,哪有看笑话的想法!”看着齐长青父子其乐融融的场面,令杜中付想起了跟自己分离开来的莫三,也不知自己的义父现在是什么情形。从大延山分别,整整一月的时间了。
“好了!爹,我陪着小神医说会话!您忙您的吧!对了,小神医不是要跟我一块去神医学院吗?正好我去准备准备!”胖子说话,拉起杜中付的手,便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
“怪了!这小子今天不会是吃错了药吧?前些日子逼着他去神医学院都不待动弹的,今天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居然自己朝着要去神医学院?”看着那离开的滚圆的背影,齐长青低声的询问身边的阿福。
“老爷!您有所不知,其实少爷早想前往神医学院,可是他却担心万一无法通过神医学院的测试,反而令老爷伤心,所以迟迟不肯动身!”
“哦!”齐长青微微颔首,想不到平日里放荡不羁的齐源居然怕自己伤心,“看来源儿是长大了!”话语之间,齐长青的眼眸之中多了一层模糊的东西。
“那他现在应允,就有把握了?”感动之余,齐长青还有略有疑惑。
“老爷,您忘了神医学院的规矩,就算考核不过,只要能够拿得出令神医学院动容的药物,神医学院还会破格招收的!”阿福一旁回答。
“这么说你是想用那个药膏?”听到阿福的话,齐长青心头一沉,隐隐之中觉得将那去腐生肌的药膏献给神医学院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有备无患而已!倘若少爷能够通过测试,那就无需使用了!”
“不行!万一将药膏交到神医学院,恐怕对方不会只满足于药膏本身,说不定为了得到药方还会给咱们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想法立刻打消。另外那鹤心蓝的药方,仅止于你我二人!这药膏只在本堂治病时方可使用,不许外卖!”齐长青吩咐道,这样既能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又能令长生堂的名头更加响亮。
“是!老奴知道!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另外老爷,我还有一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阿福面露难色。
“什么事情会令你这副模样?”齐长青惊讶道,似乎自己很长时间没看到阿福犯难的神色了。
“就是那些药草如何核算?”
“这……”齐长青自然明白阿福口中的药草便是指的杜中付所带来的那些,“果真是个棘手之事,按说单单这药方便是个无价之宝!这样好了,先给他一万两白银,另外吩咐源儿一定与之好生相处!倘若日后小哥遇到难事,咱们再相助便是!”
“好!就依老爷所言!我这便去准备!”阿福转身离开。
月上枝头,繁星满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夏日夜晚。杜中付舒舒服服的躺再床榻之上,这几日的辛苦也随着那甜美的梦随之远去。
第二日清早,一辆带有车厢的马车驶离了长生堂,即便走出去很远,还能够看到齐长青跟阿福几人站在原地,遥望着那已经在眼中成为了一个黑点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