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胎,活血的药!”太医被吓得一哆嗦,不敢想象,若是三王妃喝了这碗加了料的补药,不但孩子会保不住,估计性命都会堪忧。
紫陌怔了下,滑胎,他是懂的,可是活血的药又是有何作用呢?
“滑胎的药,本王明白,不知这活血的药有何作用?”紫陌望了眼沐红尘,幸亏他的尘儿是机灵的。
太医顺着紫陌的眼光也望向了沐红尘,眸子里带着庆幸之色,幸亏三王妃没有喝下这碗药,不然他一家老小就全完了,“滑胎的药,是为了让三王妃小产,而这活血的药,则是为了要王妃的命。”
见紫陌和沐红尘露出不解之色,太医接着讲解道,“女人生产时必会流血,而活血的药,会让血流得更快,更多。”
太医说道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紫陌的双眸中充满了暴戾,双手也紧握成拳,似乎要将人活剥一样,“该死,全都该死,想借本王之手亲自除去本王的王妃!”刚刚可是他在为尘儿喝药,真不敢想象如果尘儿喝了这碗药,有个好歹,他会如何的悔恨自己,他想他是不会再独活下去了。
感觉到紫陌的情绪波动,沐红尘使劲的握住了他的手,出言安慰道,“我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她能感觉到他现在的那种害怕。
“太医刚刚麻烦您了,还请您先不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沐红尘的唇边荡起一抹浅笑。
“微臣明白,请三王爷和三王妃放心,微臣定不会乱说的。”
顿了顿,太医的眼底尽是恼怒,‘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还请三王爷和三王妃为微臣做主,抓住这下药之人,还微臣一个清白。”到现在想起他还是一阵的后怕,这药是他亲自开的,也是他亲手抓的,若是追查起来,他定是脱不了干系,这害人之人实在是歹毒,竟然置他一家老小的生死于不顾。虽然紫陌和沐红尘没有怀疑他,但是这事关乎他的信誉,关乎他的声望,更关乎他的名声,他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而完全的不在乎。
“起来吧,此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紫陌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温文尔雅,语气也放得更柔了,可是却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王爷,王妃,乔丞相之子桥庭松求见。”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两人对望一眼,均呈现出不解之色,这个时候桥庭松来做什么?他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啊,除了那天书院开业时,被当做闹事之人,被沐红尘殴打了一番之外。
“知道了,让乔公子在书房稍等,本王和王妃稍后就到。”紫陌对房外人吩咐道,又转头对太医说道,“好了,你也去休息吧,王妃,以后还要你多费心才好。”
“微臣定竭尽所能!”太医躬身行礼后,便离开了,而紫陌和沐红尘也随后离开了房间,前往书房。
等在书房的乔庭松见紫陌和沐红尘来了,连忙上前见礼,“给三王爷,三王妃请安。”
“起来吧。有话坐下说吧。”紫陌淡然的说道,一如既往般的温温无害。
沐红尘在主位坐下,便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乔庭松,她还记得上次见他时,她心里烦躁,更本没有注意他的外貌,只想着要揍人了。
今日打量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没有乔菲儿那边出色的五官,但是在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眸子的点缀下,却是显得那么耐看,有这么一双好看的眸子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乔公子,今日过府,不知所为何事?”紫陌在手中把玩着扇子,随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事,自舍妹过府,未曾来看过,今日无事,所幸来看看。”他的目光闪烁,但是看到沐红尘平安无事时,心里才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本王着人将菲儿请来,也好让你们兄妹相聚。”紫陌笑着说道,眸子里带着抹兴味,他没有忽略到桥庭松见到沐红尘来时,脸颊上闪过的喜悦庆幸之色。
桥庭松连忙起身相阻,“王爷,不必如此,庭松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乔公子才来,怎好就走,在府中用过饭再走吧,已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紫陌笑着说道。
“不敢打扰。”桥庭松连忙推脱。
见桥庭松推脱,紫陌的脸颊上浮起不悦之色,“难不成乔公子瞧不起在下,才会如此推脱?”
桥庭松怔了下,似乎没有想到紫陌会因此变脸,“那叨扰了。”他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为自己今日的冲动,有些懊恼,但是他不亲自来看下,实属放心不下。那个疼他,照顾他的落尘姨,唯一的血脉,如何不让他担忧呢?
“在花厅摆膳!”
桥庭松的神色敛了敛,也许今天会是个机会。若不是当年落尘姨悉心照顾,他岂能活到今日?知恩不报,已是不对,若是在恩将仇报,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不由得眸中的坚定之色更浓了。
沐红尘从进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只是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桥庭松,她记得在书院开业之日,乔利曾说过桥庭松是一个痴傻之人,可是今日所见,却不得不让她产生怀疑,说话行动都如常人,应答间更显自然,如果这样一个人是痴傻之人,那么她想世上不是痴傻之人的就寥寥无几了。
饭菜很快的就摆好了,而在席间,桥庭松沉默不语,只是不停的饮酒,似乎想要将自己灌醉一般,而紫陌和沐红尘均未出言相拦,这个桥庭松让他们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今天到底是为何而来?
午膳用罢,桥庭松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告辞,不经意间一只锦囊悄然掉落椅下,紫陌和沐红尘见他醉眼朦胧,便也没有出言相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