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海棠伴我共黄泉,愧对身边蹡蹡颜
邵云,一面喘息着,一面说着凌波微步的口诀,那叶海棠也不傻,依着口诀奔跑起来速度快了起来。但二人终究已经受了伤,很快便被郑中基一行人追上。眼看前面是悬崖,后面是追兵。
焦急的喊道:“傻哥哥!怎么办啊!”
邵云轻声道:“跳下去!”
海棠心下一横,背负着邵云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弦断音绝,痛知音已逝。
云去身亡,悲俏郎难留。
且说邵云瘫软着身体,任由海棠背负着奔跑,这时那崆峒派数百人转眼间,已经追到身后,由于自己十年前由此处跌落的经验。知道跳下去可能会有一线生机,所以在海棠焦急的吹问下,伏在海棠耳边细语道:“傻丫头!这次我可害死你咯!”
那海棠焦急的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
责备完邵云后见郑中基一行人渐渐靠了过来。又焦急的问道:“到底怎么办啊?”
邵云考虑了一下道“跳下去!”
叶海棠惊讶的道:“啊!跳……跳下去?你……你可要想清楚了哦!从这里跳下去!可能……”
“那你是愿意被那个**郑中基折磨致死,还是跳下去啊?你可别忘了!那家伙可是垂涎你很久了哦!”邵云有些轻浮的道。
叶海棠思索了一下道:“我……那我还是死了算了!”随即,心下一横,眼睛一闭,道:“死就死吧!”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等郑中基一行人赶到崖边,海棠,邵云二人已经跳了下去。
海棠双脚刚一离开地面,两只眼睛闭的紧紧的,整张脸也是奏成了一团,邵云看了看崖山的追兵,又看了看海棠那张脸。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道此刻大仇得报,虽死无憾。
急速下降时,又看了看此情此景,想当年从这里跳下时,自己躺在鹰的怀抱,此刻,同人同景,同时同地。摇了摇头不经感叹道:“昔日彷徨此涯边,只身独跳无人怜。
今日同是绝境处,海棠伴我共黄泉。
枉为男人大丈夫,愧对身边蹡蹡颜。
如若得幸身不死,卷土重来讨公道。
海棠听了,微微睁开一只眼,看了眼邵云,很是害怕的搂住邵云,抱怨道:“都要死了还在这里卖弄什么呀!”
邵云歪了歪头,自己也感到好笑。
见已经坠落到了半崖,这才道:“丫头!下面有一个水潭,等快着地的时候你在我身上借力跳出去,……”
“啊!那可不行!要死一起死!我可不会那么不讲义气!”海棠撅着嘴道。
言语间。二人已经坠到了离地面不足百丈。
海棠紧张的紧紧搂住邵云不敢开眼。这时邵云突然使坏般的伸出舌头在唇边绕了绕,飞速在叶海棠脸上亲了一下。
那叶海棠此刻因为惧怕,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限,被邵云这么一个冷吻,吓了一跳,快速推开邵云,双脚狠狠的在邵云身上一蹬,整个人飞了出去。
到得睁开眼睛时才看到邵云一脸欣慰的表情,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邵云是要她飞出去后能跌落在水潭中,而不致被活活摔死。
心头一怒,正要破口大骂,这时邵云在迅速坠落中,喊了句:“傻丫头!永别了!”
听了邵云这么一说,叶海棠心里很是难过,正难过间,整个人跌在了水潭中。不省人事。
且说那郑中基见邵云叶海棠二人已经坠崖,发了会唠稍,也就带着门人回了山顶。
一到会场,见各派都已经离去,忙进大堂,见燕南天正闷着头喝酒,也就无趣的坐在一旁,这时陈百川步了进来,拍了拍手,双手一摊道:“让那斯跑了!”
燕南天依旧不语只顾着喝自己的酒,郑中基不解的说道:“他们都已经坠崖啦?还跑什么?被燕掌门刺了一剑,那崖又那么高,不死也摔死啦!”
陈百川道:“我已经知道了,我说的是那旷山客的女儿,旷美云!”
“哦!旷美云?”郑中基正要问下去。
这时一个点苍派的弟子跑了进来道:“掌门!那旷山客的尸体不见了!”
众人都不解,思索了一番。
随即,陈百川来到燕南天身前,拍了拍燕南天的肩膀道:“燕掌门!不用闷闷不乐!如今你夺回了家业!邵云那厮也成了冤鬼!你还有什么不乐的呢?”
不提也就罢了,被陈百川这么一说,那燕南天更加气愤,又极度的羞愧,甚至后悔得很。
“啪”一声,燕南天起身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奔了出去。
心道:“燕南天啊!燕南天!你还是不是人啊!这么自私,为了一己私欲,就这么杀了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你还有什么颜面立足江湖啊!”
随即一转念“这下可好,我想小师妹也不会再理我了,可能都恨死我了吧!”
望了望山腰各大门派离去的身影,心里又怒思道:“你们这群伪君子,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群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早晚我燕南天并要将你们变成我手中的棋子,任由摆弄!”
心下一怒,脚下开始狂奔,奔了一阵,来到山腰悬崖处,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崖底,想到与邵云的点点滴滴,再也无法控制。一阵瘫软,扑通一声跪在崖边,望着崖底嚎叫道:“云弟!南哥对不起你!原谅我!”随即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很是散乱的哭了起来。
一阵嚎叫后,取出手中倚天剑在崖边巨石上龙飞凤舞的挥舞了一阵。“亡弟邵云之墓”
随即跄踉一声将长剑插在墓碑旁,取出腰间的酒囊,席地坐在墓碑旁,想着与邵云小时候的往事,喝了起来。
直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才起身往山上赶去,正行间,经过一座坟墓,仔细一看原来是两座,在靠近一看,吓了一跳,那第一座比较陈旧的墓碑上贸然写着“亡父邵剑英,母杨踏雪之墓,不孝子邵云立。”燕南天疑惑得很,又一看那座新坟,上面写着:“亡父旷山客之墓,不孝女旷美云立”正疑间,身后一阵疾风,“啪”一掌拍在燕南天的胸口。
燕南天此刻喝的醉晕晕的,身体一晃,噗一声,又是酒水,又是鲜血,那人随即又在燕南天脸上狠狠拍了几个耳光,道了句:“畜牲!”随即便就很快的消失不见。
燕南天蹒跚的顺着墓碑爬了起来。摸着嘴角的鲜血,心道:“此人是谁?内功如此深厚?刚才这一掌很明显,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此刻自己恐怕已经死去了。
摇了摇头,清醒了一点,快步跑向崖边,轰隆一掌,将那刻着邵云名字的墓碑拍了下来,抱起墓碑,来到这两座坟边,将邵云的墓碑摆在了中间。
鞠了三个躬,这才拍了拍手回了,山顶。
一入大堂,已经有不少燕山派的弟子在等候了,此刻堂内灯火通明,诧然见到,段世冲,林文丽,陈法拉,还有小师妹胡杏儿。
见了这些人,燕南天无言以对,只得低下头来。仿佛等待处分一般。
这时,场面很是安静得很,那林文丽,段世冲见了燕南天,“哼!”了一声将脸转了过去。
那胡杏儿此刻又是愤怒,又是心寒。心寒的是燕南天竟然做出此等杀害同门之事,愤怒的还是燕南天竟然做出此等杀害同门之事。焦急的说不出话。
只有那陈法拉,早已哭红了脸,愤怒的冲了过来。狠狠的给了燕南天一个耳光,见燕南天呆若木头,随即又一面敲打着燕南天,一面哭喊着:“你还我云大哥!你还我云大哥!”
如此闹了半晌,这时段世冲过来拉开了陈法拉,将其拉到胡杏儿身边,陈法拉焦急的又是哭了起来,扑在胡杏儿怀中哭了起来。
等陈法拉的哭喊声渐渐变为抽泣声后,林文丽上前道:“天儿!你!……你怎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对于一向疼爱有加的燕南天,林文丽没有将难听的话全部说出来。
等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后,燕南天从沉默中抬起头来,眼里流着眼泪,站站可可的道:“师叔!陈姑娘,小!……小师妹!我!……我并非有心的!我……我那一剑,是要杀陈百川的……可是……可是……!”
段世冲呵斥道:“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你那一剑,但凡是练过武的人都知道……!”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冲了过来,抓起燕南天,愤怒的想要动手。
良久!林文丽行了过来。拉开二人。
燕南天毫不掩饰的趴在桌面哭了起来。
林文丽冷静了一番这才道:“八师弟!如今我等八杰,已经只剩一半了,那华景留,华师兄已经不知去向,柯镇南,柯师兄这次也没有来,无论事情究竟怎样,如今大错已铸。天儿他这怎么说也是大师兄的唯一血脉。此事就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那段世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意思是保留追究的权利。行到一边,与胡杏儿扶起陈法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