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十年之约仇未央,燕山之巅倚天寒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随着旷山客的倒下,全场一阵骚动,场面很是混乱得很,按照比武规矩,是应该一对一较量的。但如今,邵云,燕南天二人联手,已然不合规矩,更何况这三人均属燕山派之人。
在场的各派,自然害怕燕山派以坏规矩,来多得盟主之位,自然骚动的紧,这时少林方丈,空林踱步上了逐鹿台。
右手一副化缘的姿态,由于见了旷山客的死亡,喃喃道:“阿弥陀佛!”随即摇了摇头心道:“造孽啊!造孽!”
随即拉过燕南天,朗声道:“诸位英雄!诸位英雄!且稍安勿躁!”
随着空林的一平手,在场的几千人,迅速安静了下来。
“诸位!旷山客此人,忘恩负义!且偷习魔教之功!已然脱离了正派!”既如此!那么燕山派掌门职位,自当由燕南天,燕少侠来做!不知众位一下如何?”言罢!冲燕南天点了点头。
台下群雄个个称好。
少时,已有几名燕山派弟子上台,准备清理旷山客尸首……“扑哧……”只听得一声惨叫。
众人随声望去,但见那于郎熊,已经自刎当场。
燕南天,邵云,空林三人,忙奔过去。那空林伸手一探,摇了摇头,已经断气了。
邵云眯了眯眼,掀开那于郎熊的衣襟,三人惊呆了,细看处,那于郎熊,全身血迹斑斑,一看便知是长期受虐所致。
燕南天忙本到旷山客身前,扯开衣襟一看,也是如此,原来那《鹤顶无双谱》怪异就怪异在此,但凡修炼此功者,都必须日夜受虐,或是虐他人,甚至连性取向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此等诡异的方法,虽然费解,但那些修炼的人却会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渐渐的也就形成了此等习惯,只要一天不受虐,便就无法正常运功。而此两人身上的伤痕皆是源于此功。
“阿弥陀佛!”在场的像空林,荣光,此等高人均感震惊!邵云更是别过脸去,不敢看,也不愿意看。
随着燕南天一扬手,十余名燕山派弟子便就将那,旷山客,于郎熊的尸首抬了下去。
“拜见燕掌门!”但见台下千余名燕山派弟子,瞬息间已经伏地跪倒,燕南天先是惊诧了一阵随即看了看,空林,邵云,随即又看了看台上方的陈百川,见个个顶头。随即拾起台上燕云剑,昂首一指。,霎时衣卦飘扬,很是威武得紧。
“哎!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啊!你们燕山派的事你们自己解决!莫要耽误了大家的时辰!……对啊!对啊!”台下一名不知何派中人,如此大声吆喝道。随即全场也是响应道。
礼毕后,燕南天正式成为燕山派第三代掌门。
“善哉!善哉!恭喜燕掌门!终于夺回祖业!”空林道。此刻台下的段世冲,林文丽,龙昭阳等人也都上了台。一阵贺喜。龙昭阳,供了供手作礼道:“燕……燕掌门!恭喜你!龙某有事急需处理,就此告辞。!保重!”
燕南天此刻忙于相互打交道,自然只是应了声后,便即随其离开了。
燕南天一一抱拳还礼,随后又向台上方的各派掌门行礼。而这些与邵云却完全是毫无相干,自然也只是呆在一旁,任由胡杏儿,陈法拉二人为其处理伤口。
恭贺完后,其他人也就逐一下了台,台上只剩下,邵云燕南天,空林三人。
燕南天转向台下群雄抱拳道:“各位英雄!因为燕山派之事,耽误了大家许多时辰,燕某在此谢罪啦!”
“善哉!善哉!”那空林道:“燕少侠五防!五防!”随即又转身对着邵云,打量了一番,这才道:“莫非这位施主这的是……?”
邵云见终于轮到自己了,抚了抚肩上伤口道:“正是!晚辈邵云!”
但见群雄一听“邵云”二字,无不震惊,十年前,各派追杀屠天域,邵云二人,最后二人双双坠崖,这件事,是谁都知道的。
可如今……!
“阿弥陀佛!云少侠!吉人天相!幸甚!幸甚!不过……!既如此,云少侠!你又何必再来这是非地呢?”那空林道。
邵云见台下的反应,毫无隐私的道:“晚辈本欲上山……上山令那旷山客,说出真相。如今……如今,”
“如今真相大白!你的的确确是魔教余孽!你无话可说了吧!”但听一个粗矿的声音道。
众视之,竟是那点苍派掌门陈百川。
台下点苍派众人见了自家掌门上了逐鹿台,无不欢呼。
邵云左右顾盼了一番,额头汗如雨下。
但见陈百川,将左边群挂紧紧捏在手内,狠狠一甩,厉声道:“自古正邪不两立!”
随即又瞟了眼,台下那些与邵云同来的众人。继续怒声道:“如今你以魔教后人身份,率领一群魔教中乌合之众,公然挑战我武林正派!当真妄为得很啊!”
“诶!…….滚下去吧!滚下去吧!邪魔外道!”
此语一出,台下各派见陈百川,大有除去邵云之势,个个叫好,有的嘲笑,有的嘘声。尤其是那点苍派众人更是脸上有光得很。
邵云吱吱呜呜,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想必之前所担忧之事已经发生了。只呆呆站在台上,任由寒风呼啸,刺骨的寒风一阵阵向邵云迎面扑来,打击得邵云衣衫狼藉之至。本来就很乱的头发,在寒风中拼命飞舞,似要脱离头皮一般。
还没等邵云想好台词,那陈百川继续道:“既然尔等不将我八大门派放在眼里,那么老夫便要讨教高招了!”
说这话时,陈百川气势凌人得很,形象很是霸道,的确!也他今日的实力……他今日的实力是完全可以霸道的。鬼哭神嚎不是乱盖的。
只见话音刚落!那陈百川,双脚马步一扎,双掌猛地抬起,之至平胸处,“呼”一口寒气吸入。
“邵云龟儿!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随着陈百川张口处,这一串脏话便就呼啸着传了出来。随着一道气波,直袭邵云面门。
当然此等下流的脏话,在场的其他人自然是听不到的,这串脏话只不过随着陈百川强劲的气波传向邵云。
邵云一惊,先是听到脏话,随即一道强光直袭了过来。云不敢怠慢,提起九成内功运于掌中。手肘向后一顿,烈火焚天掌犹如降龙伏虎般,拍了出去。
只听得“哄隆”一声两道内功,相接,顿时犹如万斤火药炸开,震得全场一阵动摇,台下那些但凡内功稍逊者尽皆倒地。
随着这第一掌的对决,邵云,陈百川二人双双倒退了数步。
虽然此掌未分上下,但邵云心里明白,此掌自己已然使足了九成功力,而那陈百川似乎只使出了六七成。
照此下去,今日必当命丧于此,看了看台下,那群圣鹰教的草莽兄弟,个个紧张得很。此时燕南天犹豫不决,心道:“虽然自己不喜此人,但还不至于到要他死去的地步。”
但自己又与那陈百川属于合作关系,遂,只呆立一旁。
眼见那陈百川,抡起双掌,很快便要发出第二轮进攻,而观其态,仿佛是要发出雷霆一击。
邵云心道:“不成!我不能与这厮比拼内功!我最擅长的便是剑法!最起码落鹰八剑式灵活,应当可以应对。”
随即“嗖”的一声,手中落鹰神剑又一次出鞘。脚下轻轻一点,飞身飘向陈百川,邵云双眼微斜,一眼观看陈百川的动静,一手死盯着剑尖,那长剑在空中不断发出“嗡嗡”之声。
邵云这一剑乃是落鹰八剑式中的第一式,表面上看去缓慢得很,似乎绵绵无力。但实际上却是充满了力道,且回旋的余地也是极大,无论再如何强大,这一剑刺出,段不会令自身陷入无回旋之地。
但见那落鹰神剑呼啸着直至陈百川胸前,只相隔几尺。那陈百川,双掌顿时化掌为爪,左右双手各一提,如同探囊取物般,双爪向前一探,顿时邵云的长剑便就不能前进半寸了。
陈百川一怒,血盆大口一张,又是一吼,顿时一道气功,如龙吟虎咆般,汹涌澎湃的随着双手中间撞了出去。
邵云大惊!不敢怠慢,急忙使出第二式,第三路,‘欲擒故纵’双手一松,右脚只在台上轻轻一点,即可身体脱离了地面。
随即,左脚在右脚脚背上又是一点,整个人弹了起来,双脚刚一踩在剑柄之上。身体即可向前倾斜,双掌即时拍向陈百川头顶。全场一阵骇然,在场的除空林,荣光二人外,便就再无他人使得此招式了。
那空林,荣光二人见了邵云这一招,双双互相惊讶了一阵。
台下众人,大多不是绝顶高手,几乎都是八大门派的门徒,这等人,却哪里见识过此等武功,无一不是惊讶,感叹,羡慕得很。
那陈百川也是被这一招给惊住了,但随即转念,任你招式如何了得,你内功不如我,你便是死路一条。
正得意,但邵云双掌已然到了头顶,陈百川不敢疏忽,双爪一震,将那落鹰神剑震了出去,随即向后一腿,双掌向上一拍,便拍向邵云双肩。邵云见陈百川两掌已到,不敢迎接,于是将重心移向腿部,双脚在那陈百川手肘一踢,整个人便就并就向后飘了出去。
身体还未落地,左手向后一探,正好抓住往后飞出的长剑,慌忙中,左手一把抓住的竟是剑身,这时,陈百川又是连人带掌直扑了过来,邵云便就在空中长剑一挥,还未等身体落地,右脚只在左脚上一弹,也不管陈百川这一掌的威力,双手抓住长剑,便就向那陈百川刺去。
陈百川似是也打急了眼,完全不顾邵云这一剑的威力,继续向前。
邵云手中长剑直刺到陈百川喉部,那陈百川双掌翻手向内,如同拍手般将邵云这一剑夹在掌中,两人便就这般耗着,互相奈何不了对方,论功力陈百川略胜一筹,但若论招式,放眼看去,莫说陈百川,就算全场也是无人能及,除非燕南天练成夏侯剑诀……。
邵云双唇微颤,咧着嘴狠力向前,那陈百川本来想要朝一边躲开,随即一章拍去,但此刻却是如同被邵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掐住了喉咙,动弹不得。
随即,那陈百川翻眼向燕南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燕南天出手,杀了他,但燕南天却是犹豫得很。
虽然很邵云的要命,但要自己亲自动手杀了他,自己却是怎么也做不到,莫说是亲手杀他,就算是这般看着二人拼命,心中已然不愿了。
但随即一转眼,见小师妹胡杏儿正要起身上台,燕南天醋意大增,本来当日在洛阳,自己对这小师妹已经是一见倾心了,怎奈这胡杏儿却是一心向着那邵云,对自己的好意却是视如无见。
燕南天大怒。手中夏侯剑一挥,直取邵云,邵云正全神贯注对付陈百川,却是哪里想得到,自己一向要好的南哥,燕南天竟然会……。
“扑哧”只听得一声长剑刺入体内的声音,就在这扑哧一声同时,忽然狂风大作,众人无法开眼。白雪在天空上飞飞扬扬,慢慢撒落,白雪像小银珠,像小雨点,像柳絮杨花,纷纷扬扬为我们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十年前邵云在武林各派的*迫下,邵云伴随着如同雪花般得羽毛跌入万丈深渊。此刻邵云在自己如同亲兄弟的出卖下,又一次伴随着如同羽毛般得雪花坠崖,而且这一次坠崖,简直坠到了谷底。
慢慢的,大地白了,屋顶白了,每株树上都积满了白雪,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了,邵云人还在空中伴随着雪花向下飘落,口中的血,与身畔的雪较之邵云更快一步落在了逐鹿台上,雪中有血,血中亦有雪,白得红,红得白,红得紫,红得大红大紫,红得万紫千红,那是一片多么美妙的神奇景观,那是一道多么羞耻的鲜明对白,与写真。
邵云应声倒下,手中紧紧握住落鹰神剑,看着……不是看着是听着,听着胸口入潺潺流水般得血液流出的声音,邵云紧闭的双唇微微的启开了,一一瓣瓣雪花伴着寒流,涌入了邵云的口腔。
“噗通”邵云的胸口如同触电般弹了一下,邵云脸上的汗珠被吹干了,邵云胸口的鲜血,也被流感了,随着这一弹,邵云那难得严肃一次的脸上又绽放了。他绽放了他的青春,他绽放了他的十年,他绽放了他的人生,十年了他的渴求,青春了他身边的红颜,生命了他的恩怨……。
“喂!傻小子!野果子好不好吃啊!邵云眼睛猛地一跳,还以为是那野蛮的海棠在呼唤自己,哈!你把我当做马来骑啊!看我不修理你!”邵云脑海内不断闪现着与那野蛮海棠的每一次相遇,眨了眨眼,
邵云责备自己,怎临死之前竟然想的是那个丫头,而不是不知被埋葬在何处的爹娘。
“噗通”只听得“噗通”一声,邵云踏踏实实的摔在了逐鹿台上。
“噗通”那逐鹿台上方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