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月只顾着想不要麻烦别人,却忘了自己现在是身无分文了,就连头上的朱钗都没有。
“那好吧,我们一定要还的。”
“那是当然!”
从渔湾村走出来,两人便马不停蹄的往傲剑山庄赶。
“我们一路上留下记号,如果我们的人看到了就会知道我们没事了。”云月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大树上刻下了水幽宫特殊的符号。
玉林风看了,脸上露出了疑惑,“你是水幽宫的人?”
云月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转过身,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只是深宫中的太子,怎么会对江湖中的事这么了解?水幽宫的特殊符号只有宫中的人知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有多重身份么?
“你见过这个符号?”云月也不回答,反问着。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当初在云罗国的时候,他扮成杀手来取自己的性命,那时候云月就怀疑,他的身份不简单了。现在看来,还有更加不简单的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玉林自知自己露了破绽,也不反驳,只是和她对持着。
“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云月不想隐瞒他,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瞒也是瞒不住的。
“呵呵!”玉林风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这次武林大会,他最提防的就是水幽宫了。现在好了,对手居然是自己的娘子,这下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云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来,就算自己是水幽宫的人,那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水幽宫属于武林管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而他这次前来也只是调查朝中谁与江湖有牵扯,这跟他应该不冲突吧?
只是……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简单。
“你去傲剑山庄怕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调查吧?难道和江湖有牵扯的人就是你?”云月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有些事必须要弄清楚了。
不管怎样,自己和他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让他登上皇位。所以,没有必要因为一些误会,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傲剑山庄?”江湖险恶,就算知道云月背后的势力不简单,他也不想她去冒险。一旦和武林中人有了过节,那么她就会成为所有江湖中人的敌人。水幽宫被江湖人称为魔宫,如果云月是去争夺盟主之位的,那么大家势必会团结一致,踏平水幽宫的。
“不可以,我说过我有我的苦衷,这次武林大会我绝对会去参加的,而且势要夺得盟主之位。你是太子,如果被皇上知道你就是暗中与江湖人来往的那个人,那么你的皇位就岌岌可危了。”云月态度十分坚决,现在她终于知道婆婆为什么要自己去争夺盟主之位了。原来,她早就知道玉林风也会牵扯进来,所以让自己去阻拦他的。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月儿,争夺皇位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让你也牵扯进来,你明白吗?”
“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们只能擂台上见分晓了。”知道了鬼医婆婆的用意之后,云月更加坚定了决心。加上这几日和玉林风的相处,他的舍命相救,都让云月对玉林风的情愫越发浓烈。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是万万不会让他去犯险的。
玉林风真的不明白云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冒险吗?这件事自己又不会出面,暗中已经部署好了,她去只会打乱自己所有计划。
虽然云月此番举动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的计划部署了一年,当中付出了很多。有多少人参与其中,一些人甚至丢了性命,如果计划泡汤,那么他怎么对得起那些牺牲了的人?
“既然这样,我们擂台上见分晓吧!”玉林风知道劝说不动她,只好硬着气,他对傲剑山庄庄主连傲云很有信心,相信他一定能坚守擂台的。
只是,到时候,他也会全力护住云月的安危,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的。
两人之间都赌着气,一路上也不再说话,先前的夫妻情深也一下子消失了。
一路上,云月都做好了标记,也顺便打探其他几个人的下落。而玉林风放了暗号,这个暗号只有他和西门认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跟上来的。
“这里的海水怎么会这么红?”云月走在海边,突然看到向下流的方向海水上面漂浮着星星血迹,心中一种不安迅速升上心头。
玉林风也赶紧前去查看,他走到海水中,细细的查看了一下,然后回头望了望。他们刚刚走出渔湾村不远,后方的空中一片火光,还冒着滚滚的浓烟。
“不好,出事了!”
玉林风拉着云月的手就往回跑,一张俊逸的脸上凉气四溢。
云月心中也知道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也是一凉,一抹钻心的疼袭来,让她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两人急速奔跑着,谁都不吭声,空气中好像都已经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令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当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渔湾村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早已是一片废墟了。村子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七横八竖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他们的双眼到死都没有闭上,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老实巴交的渔民会突然惹上了杀身之祸。
“七叔,七叔呢?”云月的泪水挂在脸上,她发了疯的在死尸里找寻那个有着慈祥笑容的老人。
前一刻他还体贴的为他们准备盘缠,他们还答应他会回来帮他捕鱼的。可是现在,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阴阳相隔了。
玉林风一直没有说话,他也在找,在一片废墟中找寻那个善良的老人。
“是七婶!”稻草堆下,七婶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怀中还抱着她的小孙子。那个孩子还不到一岁,可是却也已经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