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钟离澜但笑不语,眸子有意无意的看向一旁的冷倾心,以前他也许也会这么认为,可是自从在冷倾心手上吃了那次暗亏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小瞧女人了。
一旁的冷倾心柳眉却越皱越紧,这个安王不但色还是个自大的家伙,一副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的模样,让冷倾心心中升起一股反感。
进入城后,钟离澜便前往皇宫去,而她就被钟离澜的人安置在钟离澜所住的府邸,身边依旧跟着弄月。
冷倾心仰望着天空上的明月,心中升起黯然,天空的明月依旧,散发着清冷的光华。可是她却莫名的觉得黯淡。
也许是心态不一样吧!
不知道在明月另外一边的他此时是在干什么?
和凌语嫣一起吗?
这一段日子,她一直强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因为只要不想,她的心就不会痛,真的很痛!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知道他活着,她心在那一瞬间,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原本死去的心渐渐复活了起来……
可是为何老天却如此捉弄他们,跟她开了个如此残忍的玩笑,竟让他失去记忆,甚至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那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只是他用来登上皇位的棋子吗?
她好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
脑海里涌现出一幅幅记忆……
竹林里,他一身月牙色锦袍的,手中灵活的舞着剑,然而眸子却充满了柔情地望着她。她手中弹着琴,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嘴角轻扬起一抹璀璨的笑容,融洽的画面,是那么幸福和甜蜜!
可是……
皇宫里,当她追问他,凌语嫣是不是他心底深处心爱女人时,他背对着自己时,无声的默认。
为了他所爱的女人,他不顾祖规,册封那女子为贵妃。
为了那女子,他误会自己为了争宠,就暗地对那女子下毒。
为了那女子,他竟然认不出她是他的皇后,将她亲手送给了其他的男人,这一切的一切,让她的心揪在一起,她很想恨他,可是以往甜蜜的记忆却又涌了出来,她想继续爱着他,可是他无情的忘记,无情的背叛,却让她的心一阵阵揪痛。
双手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身子,颤抖着,她原来该死的在意着。心中突然一抽,很痛,很痛,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常常心痛,原来是身上的同心蛊。
记得那时,两人都异口同声地诉说着那山盟海誓,认为对方不会背叛,而这所谓的同心蛊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同心蛊,一旦服下,两人都不的背叛,否则都要忍受那噬心之痛的,它又称作同命蛊,只因服下此蛊的男女,只要一人死亡,另一人就会日日夜夜忍受那噬心之痛的,直至死亡。
这也是当初师傅强行将它催眠的原因,只因不希望她继续忍受那噬心之痛,却没有想到四年之后,她身上的蛊会被催醒,她依旧尝到那痛,甚至更痛。
然而时隔几年,再次回想起来,她突然觉得好笑,原来爱情本来就经不起命运的捉弄,他们都背叛了当初的诺言。
他爱上了凌语嫣,而她却爱上了南宫耀!
每当他望着凌语嫣,身体里的噬心之痛的却冒出来纠缠着他,他应该也很痛吧!可是他却能强忍着,对她温柔地笑着。
凌语嫣在他心里的地位一定很重吧!不知道是不是比当初她在墨惊云的心中还重吗?
钟离澜推开房门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只见窗口下,女子无助地抱着自己,头深深地埋在膝下,无声呜咽着,带着无尽的伤痛,全身笼罩着一股哀伤。
他从未看过她这样,一直以来,就算她被自己逼得走入绝境,她也是一脸倔强,甚至还能狠绝地拉着自己一起陪葬,不像此刻那般,仿若迷路的小孩,很无助,很伤心,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的哭泣,伤心,是因为南宫耀吗?
当初,因为自己对凌语嫣的关系,连带冷倾心与南宫耀之间的纠葛,他也一并地查了一下。
只是知道南宫耀当初之所以可以从几位皇子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了九五之尊,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是她让他成了九五之尊的帝王,也是因为她,南宫耀却不得不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只当一名贵妃。
后来,南宫耀狠心地将她用来移花接木代替凌语嫣,自己知道后,都对南宫耀升起一股愤怒。而她,是南宫耀的皇后,甚至她还深深地爱着他,却被自己的丈夫用来换他心爱的女人,恐怕心里对南宫耀更是失望透顶和伤心吧!
脚步轻盈地缓缓靠近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深埋着头地她,静静地凝视着她,却没有开口。
一个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她哭得很伤心,丝毫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依旧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
很久,很久,仿佛哭累一般,只见她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却没有再传出哭泣的声音。
钟离澜剑眉轻挑,该不会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吧!心中轻叹一声,弯腰蹲下,想要将她拦腰抱上床,却发现她小脸一片苍白,额头上还渗出细细的冷汗,心中一惊,她神情不太对。
“来人,去请御医。”蓦然朝着外面大喊道,心中一慌,她不会出事吧!
怎么会无端脸色如此之差?难道哭太久,还是伤心过度?
很快,在外面的弄月听到钟离澜的喊声,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身子却没有迟疑地跑去请御医。
不一会儿后,一名中年男子皱着眉,仔细地把着冷倾心的脉搏,可是眉头却越皱越紧,一脸深思地望着冷倾心。
怎么会?
手再次按上冷倾心的脉搏,仔细听着,脸色却越加凝重,旁边的钟离澜见状,心中一紧,沉声道:“她怎么了?”
“回王爷,这位姑娘身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一切正常。”中年男子一脸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