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是硬要叉入他的世界,必然碰得头破血流。
她很羡慕未来,他爱上未来,并不意外。只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亲人,没有跟未来好好说一声,就去服兵役了。
服兵役的钱,都用来供养弟妹,是以他那六个弟妹,都有拿到不错的专业证书毕业,风扬除外,但现在风扬担任他的亲卫团团长,亦是将他的性命都交给这个大弟,足可见他是多么爱自己的亲人,信任他们更甚于任何人。
未来,或许真的比不上吧!
这个怨怼的积淀,绝非一朝一夕,那份委屈,他懂吗?
她想,他或许是懂的,只是一直不想去面对。
未来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一个军官迎面走来时,撞了她一下,便立即扶住她道歉,她没往心里去,笑笑便离开了。
回到舱室,她换下之前被打湿的衣服,发现包里掉出个小纸片来。
纸片这东西,在37世纪已经相当少见,时下数字通讯极其发达,人类早就不用纸来传递消息了。不过,也正因此,用这东西传递消息,就不容易被人中途劫取或更改。
纸条上写着:明日午时,左手三号桌见!业留。
手一抖,纸片落。
哥哥他……已经逃出监牢了?
郝父郝母终于换了一间更舒适的舱室,但仍然被严禁出入。
美妇安娜撬开了门上的线路板,从手腕中抽出一根白色管子,插入其中,如同未来身上的一般,她的眼瞳中,都是冰蓝色的各种数据,飞速划过。
突然,她浑身一震,收回管线。
男人急问,“怎么样?”
“不行,目前那几个关点都没有打开,触手走不出去,幸好刚才我收得快,否则就会被发现了。这艘舰船虽然是联邦的淘汰品,不过在数据反间谍方面,似乎专门升了级。”
男人接道,“这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大弟风扬的手笔,之前我们插如进来的人,处于高层的基本都被清缴光了。目前就只剩郝未来那个女人,必须尽快行动。否则,等杜梓勋在美利坚星域吸取够了养份,必须会危及到元帅大人那方。”
上次参加婚礼时,他们才了解到当下的时局。震愕之甚,非言语可述。不过才一两个月,这支舰队就扩充到了过去10年里的四五倍,这速度……实在太可怕了。
让人不得不联想,过去十年这个男人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也让人不得不忧虑,眼下他如此突飞猛劲地扩军,其野心到底是什么?
这边的内部消息必须尽快送出去,让元帅早做打算。
正在这时,午餐送了进来。
杯盘之下,他们同时发现了纸条信息,写着:12时25分,连通。业。
男人惊道,“不就是五分钟后……”
这时,舰桥负责能源监测的控制员,突然愕叫了一声,“咦,怎么氦三融合炉……”
百分百的能源条,突然迅速递减。
“怎么回事?”旁边的人问起。
他正躇踌着,身下旗舰突然一个猛震,灯光剧烈地颤抖了几下,一片人声低呼响起。
一、二、三秒数过去,众人的目光多数都看向了大屏幕,现在非战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震动,控制员盯着能源条,惊讶地发现大约一半的能源瞬间消失了……
但三秒是极短暂的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一切很快恢复正常,各方人员迅速检察旗舰情况,发现似乎只是一个意外。因为旁边的一艘护卫舰在躲避时,不小心撞上了旗舰,才造成刚才的震动。
控制员再一眨眼,能源条居然又满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而在另一方……
安娜乐得低笑,“韩业好像成功了,我们开始行动了。”
男人垂眉,“他是不是已经逃出囚牢?”
“很快就会知道。”
男人转向了门外,默然沉思起来。
这个时候,未来在舱室中来回踱步,矛盾着,要不要去见哥哥。
突然一阵震动,她摔倒在地时,心口忽纵过一抹椎刺般的疼,便失去意识,昏了过去。等她醒转过来,也不过一分钟。心下更加不安,她知道,这跟哥哥韩业有莫大关系。
可梓勋不信任她,她的行踪必然有专人随时监视,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可能都会被人记录下来交给他。更不用提风扬本来就是宪兵团长,在这舰上四处安插的眼线暗哨,不知凡几。
她是知道哥哥的能耐的,他的手段,是他们这些年逃亡生活下,锻炼出来的狡猾与奸狠。
他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她比谁都清楚,比谁都心疼。她不想梓勋再与他对上,那样的互相伤害,她真的不想再尝一次。
每一次想到在囚室,他砍断了哥哥的手,她惊怵恐惧。那时候虽然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可是潜意识里她痛心疾首,她生出恨来,反抗梓勋的任何接触,才彻底地触怒了他,造成那血腥盈糜的三天三夜。
后来在逃生舱时那样命人折磨哥的身体,她就害怕。她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折磨自己的亲人,不管如何,哥哥都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极重要的人。
哦,怎么办?
她如果继续当驼鸟,视而不见,以哥哥的性子,必然会加倍报复副迫她。
若不去,她就无法知道,梓勋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种在她身体里的东西侵害了?
舱门开时,梓勋看到的便是那个只穿着他的白色衬衣,摸着下巴,走来走去,一副苦恼状的小女人。
她在烦什么?
听汇报,知道她这段时间都很安份,还主动跟弟妹们接触过,一起吃过饭。
对此,他很高兴。
也许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他们的关系也会越来越好。
心事一放下时,目光便不由自主移到了那两条修长白腻的大腿上,白色的衬衣只掩到她的膝盖上,她抱着胸时,腰间自然收拢了几分,挺俏的臀线,在侧转身子时,突现出来,清新诱人。
他的呼吸,蓦然一紧,发现自己又轻易地为她撩动了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