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与这位姑娘认识?”毕老头显然对何不笑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他和一个老太太?怀孕?显然一听便是假事,但见一见,总是有些道理的。
“毕老前辈怎么说?”凤唯潇头微侧向毕老头,似笑非笑。
毕老头微一沉吟,沉声问道:“姑娘,刚刚与我孙儿说的话是为何?”
何不笑正明目张胆地欣赏着少年,听毕老头说姑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叫她。
毕老头脸上有一丝不悦,何不笑眉目间闪过一丝懊恼,很快笑眯眯地道:“当然是有事找你,只是听别人说了银来的一些规矩,不得以出了个下策,还望见谅。”学古人说话满有意思。
“姑娘请说。”见何不笑道了歉,又也许是因为凤三少在场,老头子没有刁难。
毕雷静站在毕老头子的身后,不发一语。只是不时望向何不笑的眼里,有些厌恶,有些莫名,有些疑惑。
何不笑当然也注意到他的眼神,但是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怎么讨厌她,她不在意。
“可否把我那日换的两件改成两件普通的,这样的料子,实在是不适合我。”何不笑这么说着,但眼神却出卖了她,那眼里哪有半分的不适感。
毕老头深沉地看着她,“姑娘既是知道银来的规矩,又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会换的。”何不笑头微抬,自信满满地看着老头。
“哦?”发出此语的却是凤唯潇。
“因为这是凤府的衣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我猜你知道我会回来找你。”何不笑毫不客气地坐下。
毕老头眉头一挑,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微微点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姑娘可否告知老夫,这等衣料,是用何物所织造?”毕老头轻拍两下手,小城便手捧着她的睡衣过来了。
何不笑窘了,原来是因为这睡衣呀!再一看那少年,此时也两眼发亮地盯着她。
“这个呀,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说了你们也不会懂。”何不笑有些不奈,二十一世纪的产物,难不成跟他们说,这是绦纶加棉加蕾丝来着?
毕老头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凤唯潇,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又道:“姑娘不妨说说看。”
“绦纶,”那是化学物品吧,“棉,”这个不知道这边有没有,“蕾丝,哦,就上面那些花边。”何不笑指指上面很是好看的花边图案。
凤唯潇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毕老头又问,“何为绦纶,何为棉,何为蕾丝?”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些。”何不笑耸耸肩,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想要知道这个,想必是想通过这个赚钱吧。
“姑娘是大唐人?”凤唯潇略靠在椅背上,有些慷懒,有些媚惑。
何不笑略呆了呆,“嗯,我不知道我说的大唐和你们这的大唐一不一样。实话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来的,我倒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想找些事做,要不得饿死了。”看样子他们是看上她的衣服,说不定会去查她的来历,还不如乖乖交待吧,省得麻烦。
说着哀求似的对着毕老头,“我已经饿了好些天了,到处找活,但别人都因这衣服不要。”
凤唯潇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似哀求,但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求人这意。但她眼里的苦涩,却是真的。
毕雷突然开口道:“爷爷,这不妥,这姑娘所言,实在不足以为信。”
何不笑直翻白眼,扫了毕雷一眼。
“换给她罢。”凤唯潇起身,极为不雅地伸了个懒腰,“毕老前辈,容唯潇先行离去。”那毕老头起身,微弯腰。
这让何不笑有些纳闷,那少年是什么人,连这老头子都这么恭敬。接下来又是换衣服,这下何不笑感觉轻松多了。
没有跟那老头子道谢,何不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银来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