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凝聚着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智慧的电文,无疑成为整个平津战役指挥决策的华彩乐章。
当日23时,毛泽东又致电聂荣臻、薄一波、滕代远、赵尔陆,华北局,林彪、罗荣桓、刘亚楼、谭政,对整个战役的统一指挥以及各野战军、各部分之间指挥关系作出规定,以保证平津决战作战方针顺利执行。
毛泽东指出:“东北我军正陆续入关,攻击平、津、张、唐诸敌之作战业已开始。
这是一个巨大的战役,不但两区野战军应归林罗刘谭统一指挥,冀中七纵及地方兵团,亦应统一指挥。
望华北军区即令七纵及冀中军区与林罗刘谭接通电台联系,向林罗刘谭报告情况,接受任务。
冀中军区并应派员去蓟县林罗处接洽,华北军区、华北局亦应派员去蓟县将平津情况,准备接收平津的干部配备,及管理平津的各项政策告知林罗,同时加强电台通讯,使林罗知道华北所准备的一切重要事项。”16日2时,毛泽东又致电林、罗、刘,程、黄,杨、罗、耿,杨、李并告薄一波、滕代远、赵尔陆,指出:“自明(17)日起,华北第二、第三兵团之作战,归林罗刘直接指挥。”“除七纵及冀中军区已有电令归林罗刘指挥外,北岳军区在配合平绥线及北平作战亦有与林罗刘发生联系之必要。”在指挥杨、罗、耿兵团和杨、李兵团对新保安、张家口“围而不打”的同时,毛泽东又以极大的精力指挥东北野战军主力迅速分割平、津、塘、唐的行动。
根据中央军委指示,林、罗、刘制定了以迅速果敢的奔袭行动,大胆插入平津及其外围各点之间的侧后,完成对敌人的分割包围,并以主力指向津、唐、塘地区,同时对北平、天津可能突围之敌进行追歼的作战计划。
决定以三纵、五纵、十一纵包围北平;以六纵、十纵、一纵隔断平、津;以九纵、八纵、七纵、十二纵及特种兵主力隔断包围津、塘、唐诸敌。
12月12日,东北野战军数路大军陆续抵达关内,兵分三路向平、津、塘、唐实施分割包围。
右路,五纵、十一纵从北面、西面威胁北平;中路,三纵、六纵、十纵、一纵和华北七纵隔断北平、天津间联系,并从东、南两面威胁北平;左路,八纵、九纵、七纵、十二纵、二纵及特种兵部队主力隔断天津、塘沽、唐山诸敌。
一时间,东北野战军11支纵队加上华北七纵共12支纵队云集关内,矛头直指平、津、唐、塘诸敌。
攻津作战决心是胆识按照中央军委“先取两头,后取中间”的作战计划,“两头”的西头,是新保安,东头就是塘沽。
中央军委的原定计划,是在西线攻击新保安前后,东线应“力争先歼塘沽之敌,控制海口”。
只要歼灭塘沽之敌,“控制海口于我手中,则全局胜算在望”。
塘沽,位于天津市东南海河入海口处,不仅是控制天津的沿海前哨,也是北平的海上门户,自明代以来一直成为海防要塞。
解放战争时期,塘沽是华北地区国民党军的重要出海通道和海上补给线,一直以重兵把守。
此时,由津塘守备区司令、第17兵团司令官侯镜如指挥第87军及独立第95师、第318师、交警第3旅、保安第5团及津塘水上保安队等部,防守塘沽。
另有海军第3舰队司令马纪壮率主力舰“重庆号”及其他舰船数十艘在渤海湾巡弋,支援陆军守备,并在必要时担负撤退运输任务。
平张线上新保安、张家口作战,全歼傅作义系统主力后,平津战役的重心就转移至围歼平、津、塘地区蒋系国民党军部队。
12月21日,东北野战军左路大军隔断了津塘联系,并从北、西、南三面形成对塘沽和大沽的包围态势。
同日,林彪、罗荣桓、刘亚楼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精神,决心“先取塘沽,后攻天津”。
随即又决定由第7纵队司令员邓华、政治委员吴富善统一指挥第2、第7、第9纵队共10个师担负歼灭塘沽和大沽之敌。
攻击时间预定在27日以后。
21日,中央军委致电林彪、罗荣桓、刘亚楼指出:“攻击塘沽的迟早,以我军由大沽或塘沽附近是否可以炮击塘沽海港和完全封锁塘沽来作决定。
如果不能完全封锁,该地敌人仍有由海上跑掉的危险(据外国通迅社报道,国民党有一批军舰在塘沽附近),则我军应不惜疲劳,争取于尽可能迅速的时间内歼灭塘沽敌人。
如果塘沽海港能由炮火完全封锁,敌人无法逃跑,则可从容部署攻击,不必性急,大体上于本月底或下月上旬夺取塘沽即可。”并强调,“军事攻势与政治攻势同时并举”,对侯镜如进行劝降。
此后,第2、第7、第9纵队积极进行攻击塘沽的准备,各纵、师领导人抓紧勘察地形,侦察敌情,拟制作战方案。
塘沽地形比较复杂,东频渤海,其余3面均为盐碱滩,地形开阔,河网密布,由于海潮起落,冬季不结冰。
既不便于展开兵力,又不便于构筑工事,大兵团行动比较困难。
塘沽被围后,第87军军长段云及3个师长均建议侯镜如下令撤退,侯镜如决定以团为单位分配船只和渡口,预先将笨重物品和重要物资搬上舰船,并将其指挥所设在军舰上,随时准备在海军舰队掩护下撤逃。
邓华、吴富善等鉴于塘沽地形复杂和守军有一攻即撤之势,于12月25日致电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建议推迟攻击塘沽时间。
这时,华北军区参谋长赵尔陆向平津前线司令部报告说:据谍息,平津地区国民党军准备突围。
傅作义又在此时紧急召回其在平津前线司令部的谈判代表。
林彪根据“平津之敌突围象征甚多”的情况判断:在我攻击塘沽时,平津守军有冒险向塘沽突围和增援企图。
如我攻击塘沽不能迅速得手(很难做到这一点),我将陷于十分不利的地位。
因此,于26日致电中央军委建议,推迟攻击塘沽时间。
同日22时,中央军委复电林彪,指出:“既然平津敌突围象征甚多,目前攻击两沽亦有困难,自应推迟攻击两沽时间,并请考虑将迫近两沽之我军向后撤退,敌人见我不去攻击就不一定会逃跑。
若干天后海边封冻,再考虑是否攻击。
该敌只有五个师,即使从海上跑掉也不要紧。”为防止平、津国民党军冒险突围,中央军委于12月26、27日向林彪等发出一系列指示,要求林彪迅即作出防止平、津国民党军突围的整个计划并电告。
中央军委指示的主要内容是:(1)应加强包围平津两敌的兵力,严防平津两敌突围逃跑。
如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归建后仍兵力不足,则可调华北第3兵团甚至华北第2兵团参加平津作战。
可令第3兵团在张家口休整待命,第2兵团或者停止围攻大同计划,准备东进。
总之,“应考虑平津两敌同时突围,我军同时歼灭两敌的整个部署”。
(2)“如果平津两敌确有突围征候,即应断然放弃对两沽之攻击计划,将对两沽主力移至平津之间,只以一部隔断津塘、津沽联系,改变目前平分兵力的形势(这是从平津敌不会突围这一点出发而作的部署)。”(3)迅速控制卢沟桥、静海等处,防敌南逃。
在目前情况下,平津敌向西面突围可能性不大。
北平敌向天津集中然后会合天津、两沽之敌从海上逃跑的可能性是有的,但因我有充分的力量位于平津、两沽之间,故必不会成功。
我们认为两沽之敌从海上逃跑,平津两处之敌则向南面突围会合于石家庄或德州,然后沿平汉路或津浦路南下可能性较大。
由于永定河可能成为部署追击的障碍,而我们的南面又最空虚,敌向此方向突围的危险性就最大。
同时,因杜聿明尚未歼灭,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不能部署堵击,此种危险性就更大了。
因此,应速以必要兵力控制卢沟桥、静海等处,并迅速在永定河上架设多座桥梁以利追歼逃敌。
(4)聂荣臻、薄一波应速部署华北军区部队和民兵,协同野战军主力歼灭平津突围之敌。
周士第、陈漫远应即秘密准备在必要时,以一部控制太原阵地,率华北第1兵团主力赶到石家庄地区堵击平津逃敌,以利东北野战军赶到后聚歼。
(5)不要放走傅作义谈判代表,并应停止其与傅作义通电。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精神,林彪迅即作出了两项决定。
一是报请中央军委批准,调华北第2、第3兵团全部参加平津会战。
12月27日,林彪致电中央军委:平津及两沽守军共30个师,我军虽有胜利的充分把握,但难于集中兵力各个击破。
“故杨成武部,仍以开北平附近为好”。
28日,林彪再次致电中央军委:“我们应有与平、津、塘敌30个师同时作战的准备,要把它看作一仗,因敌很可能在我打一处时,其他两处同时动作,以孤注一掷之决心,以图侥幸之成功。
为慎重起见,我两杨兵团皆开北平附近为好。
这样能使力量有余裕,即令我军在作战过程中有某些差误,亦能有余裕力量补救。”在得到中央军委批准后,林彪即令华北第3兵团于29日向北平前进,在孙河镇地区集结。
华北第2兵团向北平前进,在沙河镇一带集结。
1949年1月上旬,华北第2、第3兵团开至北平北郊沙河镇、孙河镇地区。
至此,担任包围北平任务的部队,计有东北野战军第1兵团指挥的第3、第6、第10纵队和华北第7纵队;第2兵团指挥的第4、第5、第11纵队;华北第2兵团所属第3、第4、第8纵队;华北第3兵团所属第1、第2、第6纵队。
总兵力达40多个师50余万人。
既可阻绝北平国民党军的突围,又可保证攻击天津时无后顾之忧。
二是放弃攻击塘沽,决定攻取天津。
12月26日,东北野战军参谋长刘亚楼亲临塘沽前线,在详尽勘察塘沽地形,并与塘沽前线指挥员磋商后,于27日报告林彪说,“攻占塘沽有把握,全歼两沽之敌则很不容易,最大可能是歼灭一部,大部逃窜,结果得失不合算。”他提出,我军应以时刻准备堵击北平之敌突围为主要任务,建议以5个纵队部署于天津周围,以两三个师对付两沽之敌。
如平敌突围,则集中在北平、天津周围的9个纵队堵歼平敌。
如平敌不突围,则在攻击准备完成后,先攻歼天津之敌。
29日11时,林彪、刘亚楼向中央军委报告了他们的作战计划:“目前我军一面准备防平敌突围,但由于我目前未攻两沽,敌多半不敢突围。
在此情况下,我军拟以五个纵队的兵力包围天津,进行攻天津的准备。
在我未攻击前,如敌突围则先打突围之敌;如我准备成熟时,敌尚未突围,则发动总攻歼灭天津之敌。”同日23时,中央军委复电林彪、刘亚楼,指出:“放弃攻击两沽计划,集中五个纵队准备夺取天津是完全正确的。”至此,东北野战军定下了攻取天津的决心。
30日,林彪决定以第1、第2、第7、第8、第9纵队及炮兵等部,由参谋长刘亚楼统一指挥攻取天津,预定攻津作战大约在10天以后开始。
平津唐塘成孤岛人民解放军的行动立即引起敌人的连锁反应。
这时,傅作义集团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从11月起,坐镇北平的傅作义就已深感不安,告急电报如雪片一般飞来,一日数惊。
傅作义整日将两只手握在背后,焦虑不安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平张线战事发起后,坏消息接踵而来:12月8日,傅作义的王牌三十五军被围在新保安;10月,十六军半数在康庄被歼,余部逃到南口;同日,增援新保安的一○四军在怀来突围失掉电讯联络;11日,一○四军军长安春山逃回北平,带回全军覆没的消息;12日,空军又报告发现宝坻地区有解放军强大纵队向天津运动。
这一连串的惊人消息使傅作义全军震撼。
傅作义不得不再次收缩防区,仓促调整部署:刚刚车运北平的六十二军立即乘原火车回防天津;南口十六军余部撤回北平;唐山八十七军撤回塘沽;汉沽、芦台的八十六军撤回天津,重建第一○四军,将河北省保安部队补充二五○师、二六九师,新编三○九师划归一○四军建制……傅作义判断,平、津、塘之间的联系很快就会被解放军切断,便在收缩兵力的同时,将北平、天津、塘沽划分为三个防守区,实行分区防守。
北平防守区以第四兵团司令官李文任司令;天津防守区以陈长捷任司令,六十二军军长林伟俦任副司令;塘沽防守区以第十七兵团司令官侯镜如任司令,八十七军军长段云任副司令。
同时,又以天津防守区和塘沽防守区合为津、塘防守区,以侯镜如任司令,陈长捷任副司令。
天津警备司令部亦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加强城防工事和防守兵力的部署。
一时间,平津战场敌我双方都紧急运动起来。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能把握战机,谁就能赢得胜利。
其实,明眼人已经看明白了:解放军的调动在先,是主动的;而国民党军调动在后,是被动的。
天津战役还未打响,胜券似乎就稳稳地攥在解放军手心里了。
毛泽东连续发出指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除了指挥东北野战军迅速分隔平、津、塘、唐的行动,还针对傅作义集团可能沿平汉路,津浦路向南逃跑的情况作了预先部署。
伴随着东北野战军和华北军区部队迅如疾风的进军,毛泽东亲自起草的电文一封接着一封。
从11日23时到15日2时仅三天多的时间,毛泽东起草的电文就有13份之多,其中13日一天就有八份,字里行间透出毛泽东对战局发展的急切关注。
此时此刻,毛泽东的思维在和时间赛跑,东北野战军的行军速度在和时间赛跑。
时间就是胜利。
长途跋涉的东野大军遵照毛泽东的指示,不顾疲劳,不惜减员,不怕受冻受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平、津、塘、唐疾进。
右路大军,五纵、十一纵于13日分别从羊坊镇、白羊城和沙河堡、清河镇地区,经北平西郊向丰台、宛平之间攻击前进,14日攻占海淀、香山、宛平、丰台,17日攻占石景山、门头沟、万寿山,进逼德胜门。
11日,五纵从三河出发,以两天一夜时间行程100余公里,还打了两仗,抢占了北平城北的屏障据点昌平、沙河。
13日,纵队先头师挺进圆明园以北、红山口以东地区。
这时,林、罗、刘电令五纵避开名胜古迹,从万寿山以西打开通路,抢占丰台。
丰台是平津、平汉两大铁路枢纽,又是北平守敌最大的仓库所在地。
抢占丰台,就可切断平、津守敌的联系,堵死北平敌人南逃道路,并可与中路大军共同形成对北平的包围。
五纵接到命令后,于天黑时强攻突破扼守红山口的敌人阵地,趁敌混乱之际,实施渗透进攻,直取丰台。
部队立刻一路变成数路,像汹涌的浪潮漫过红山口,从青龙桥和玉泉山之间向南涌进。
纵队副司令员吴瑞林指挥部队发扬以乱对乱、乱中取胜的战法,前队打响,后队变前队,火速向丰台前进。
重武器和大车队留在后面跟进,一切失掉联系的分队和人员都自动赶往丰台,遇见上级自动接受指挥。
进军路上,敌机不时地投弹扫射,拦阻炮火也响得很凶,野地里到处是敌军散兵扔下的枪支、军帽。
敌人争抢着往老百姓家里躲,也有的跪在路边举手投降。
战士们边往前赶,边朝后指着说:“别乱跑,到后面找俘虏收容所去!”部队快步如飞,像离弦之箭射向丰台。
忽然,部队左右两侧都出现了平行的敌人队伍。
随部队行进的纵队副司令员吴瑞林立即向后传达战斗命令,要大家听候号令,一起行动。
战士们立即嘴巴咬耳朵,迅速传了下去。
敌人还没有发觉。
吴瑞林一声令下,战士们一起转身扑向敌人,搂的搂,抱的抱,夺起枪来。
两侧的敌人还蒙在鼓里,直着嗓子喊:“弟兄们,别误会,我们是保安团的!”战士们回答:“误会不了,捉的就是你们!”经过激战,五纵先头部队于14日下午3时占领了丰台。
林、罗、刘发来特级电,表扬该部比预计时间提前一天一夜抢占了丰台,并指示该部再奋战一天,待主力赶到。
东北野战军突然进逼北平西北郊,迫使傅作义总部仓皇撤入城内。
先头入关的中路大军三纵在进抵香河地区后,14日攻占北平东牛堡屯、马驹桥、通县及安定车站到兴隆庄一线,17日攻占南苑机场并迫近北平东南郊五里店、马道、大小武基、五四营一线。
12日,六纵向廊坊、安定方向攻击前进。
14日攻克廊坊,切断平津铁路,15日全部控制廊坊以西采育镇、旧州、万庄以及廊坊一线。
15日,华北七纵进至丰台、黄村一带。
20日,一纵抵达宝坻。
至此,中路大军与右路大军构成对北平的包围。
中路大军并隔断北平、天津间联系。
18日6时,中央军委收到谍息报告,天津第十七兵团司令官侯镜如致塘沽指挥所称:部队均将集驻塘沽西北之新河,共约九万人,该地为盐滩不毛之地,希转饬兵站速储粮三个月,以备固守。
毛泽东立即致电林、罗、刘,指出:“敌恐天津被围,津、塘敌12个师分守两处不利作战,似正准备集中新河一带,控制海口。”“现我活动于新河、塘沽以北地区之部队数量不多,既不能攻击,亦不能分割包围该敌,徒然引起敌人警觉集中对我。
因此,请你们考虑:甲、如果你们数日内能集中两个至三个纵队,则可从速集中兵力向天津、军粮城之间举行攻击,控制该线,并占领军粮城,迅速切断天津与新河、塘沽等处之联系,使天津之敌(五个师)不能向东集中。
乙、如果你们目前数日还不能集中二三个纵队执行上述任务,则似宜将塘沽、新河以北地区之少数兵力撤回宁河以北,待兵力集中后再执行上述任务。”并指出:“大沽无码头,轮船不能靠岸,要用小船载人至深海才能登船,塘沽是天津出海的唯一口岸,故敌人不控制大沽而一定要控制塘沽。
敌人从来没有打算从大沽退走。”这时,整个战役的关键是能否迅速隔断天津、塘沽间联系,不使天津守军撤向海河口。
为此,左路大军加快速度日夜疾进,进逼天津近郊。
19日,七纵进至塘沽以北之北塘,攻占车站海滩;八纵攻占天津以北之杨村,占领宜兴埠,攻占天津以西之杨柳青、天津西南之静海一线;九纵占领天津塘沽间铁路线重镇军粮城,并于当晚在军粮城渡过海河。
20日,九纵攻占海河以南咸水沽,割断天津、塘沽间水路陆路联系,同日又攻占天津以东程林子、张贵庄及飞机场;二纵进至北塘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