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蔺玉这么一提醒,辛思源终于想起了那几个被关进地牢里的别国俘虏,冷冷一笑,不屑道:“原来是丧家之犬!”
“废话少说,反正现在看来闯出去也是不太可能的,还不如杀了你这狗王爷来得解气,纳命来!”话音还未落下,那黑衣人已举着一把寒剑直对着辛思源冲了过去,剩余的数名黑衣人仿佛得到命令一般,同样展开了杀戮。
冷光一闪,辛思源错身避开了那一剑,四周蓄势待发的侍卫迎上前去,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宴席上如今只剩下刀光剑影,还有女子的尖叫声、惊叫声。
辛思源冷冷一笑,身形俨然不动,数十名黑衣男子忽然从暗处冒了出来,霎时间,原先几名黑衣人跟着数十名黑衣男子混在了一起,一眼看上去根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友人。
但是不容错辩的是,形势已经来了一个大转变,方才闯进来的那书名黑衣人已经渐渐露出破绽,不过片刻,已经是死伤过半,真可谓是情形急转直下啊。
蓦然,那名领头的黑衣人大喝一声:“全都别动!”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被引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角落里的夏沐心竟然被那名黑衣人挟持住了,此刻,那把闪着寒光的剑正紧紧地抵在她的脖颈上。雪白的肌肤上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一丝淡淡的红痕。
辛思源眯了眯眼,声音冰冷彻骨:“放了她!”
那黑衣人显然是受了重伤的,重重地喘着气,急促道:“只要王爷让我们安然离去,我自会放了她!”
这句话还未说完,辛思源已经亲身上阵,从他紧抿着的薄唇可以看出,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怒!
他直直的朝那名挟持住夏沐心的黑衣人奔去,修长白皙的手握着那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开,纸质的折扇仿佛一下子变成金属的一般,直直往那名黑衣人的门面而去。
黑衣人不料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竟然愣了一下子,也就是这么一下子的功夫,他已经失去了先机,手中的剑被那硬得不似纸质的扇子打下,手中挟持住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夺了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落了下风了。
那个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的辛思源根本不打算放过他,舞着扇子,招招狠辣,最后一下重击,那黑衣人‘噗’的一声吐出一种血,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其余的黑衣人也同样被影卫们制住了。
收回扇子,辛思源看着那倒地不起的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就凭你,还想威胁本王!”
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夏沐心,才发现她脸色苍白,似乎是在刚才的一番打斗中让她受了惊,视线下移,看到那微微渗着血的雪白肌肤,辛思源不自觉地皱了皱了眉,头也不回对蔺玉道:“今日的宴会就这样散了吧!还有,叫大夫到本宫的寝室来!”
说完再不理会众人,猛地拦腰抱起夏沐心,往外走去。剩下一群受了惊吓还未平静下来的夫人侍妾们在那里红着眼,不甘地看着他的背影。
虞妃在数名影卫的保护下安然无恙,此刻看着辛思源抱着夏沐心离去的身影,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夏沐心是被一路抱着来到辛思源的寝室的,睁得大大的眼睛泄露出了她心里的惊讶,还有她眼里那抹无法错认的困惑。
她发现自己实在是摸不清辛思源的心思。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辛思源厌恶着她,甚至是即便她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也同样是眼也不会眨一下,但是从今日的情况看来,似乎跟她想的又有些出入。
她没有想过他竟然会亲自来救她,被挟持住的时候,她其实已经觉得这次她一定是凶多吉少的,正想要着要如何自救的时候,他竟然会亲身上阵来救她……
“你还想发呆到什么时候?”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终于拉回了她魂游天际的思绪,她猛地回过神就看见辛思源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抱歉。”她的脸无法控制地红了起来,习惯了他对她的冷言冷语,他突如其来的友好态度让她一下子习惯不过来,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辛思源也没多加坚持,手一松,将她放到椅子上。
“多谢王爷救了臣妾。”她低声道谢,脸色微微恢复过来不似方才那样的苍白,似乎还可以隐隐看见淡淡的殷红从脸颊上晕开来。
“不必道谢,即使你并不是本王真正想娶的人,但是既然你已经成为本王的女人了,那么本王就有责任去保护你。”
辛思源目光灼灼地盯视着她,黑眸中闪烁着让她觉得陌生的情绪,某一个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但是……
她自嘲地笑了一笑,听见他继续道:“即便是伤害,也只有本王一个人可以伤害到你!”
她垂下脸,淡淡道:“臣妾明白。”
辛思源没有应话,偌大的寝室里被一种不知名的静默给沉沉的压住,到处都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他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见她漆黑如墨的发,垂下的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面容,也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他皱了皱眉,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那微微渗着血的雪白脖颈上,心中暗骂那蔺玉的动作怎么那么慢!
俯下身,他的手轻轻地抚上那微微渗着血的伤痕,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上了红色的血,竟隐隐带着一丝丝的妖异。
“王爷?”她不解地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他朝着她愈来愈靠近的面容,下一刻,温热的触感袭上她微微带着冰凉的脖颈,她猛地瞪大眼,四肢僵硬着,脑中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像是一个嗜血的人一般,一下一下地舔舐着她脖颈上的血痕。
温热的触感忽然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般,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舌尖在她的脖颈上一下一下舔舐着的动作,划破了的伤痕有些微微的疼痛,可是被他这样舔舐着,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