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样一个人……总觉着不安心呢……”洛言萧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一张还未被分尸的桌子上,不知所措。
“放心吧……君澈夜还在暗处呢……”寂看着远方,眼底也是闪过一丝担忧。
而此时,迷迭湖。
依笙一路不歇气的飞着,几乎是踩在空气上借力,就这么沿着直线不知疲倦的走,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反正是真的感觉到累了,便停下来,在树上歇会儿。
她现在很生气。这是在现代的时候都没有过的经历。甚至怒火大的,就连自己成功的甩了一个人的追踪也完全不知。
没办法,她速度本来就快,而且还提升了一个境界,自然便是可以和声速媲美了。但君澈夜可不是主攻这个。他还是主攻修炼功法的,一般还是攻击力,也就是杀伤力强些,而且还不是全方位发展的,自然这速度就没那么快,也就是说,他被甩了。甩得很彻底。就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借力点,他根本找不到了。也就是彻底失去她的踪迹,又要重新开始找。
不过,今天找不到没关系。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她的性子,一定会去参加的。不过用哪个身份,倒是就不得而知了。
无奈叹口气,君澈夜开始了无头苍蝇式的搜寻。
可惜,他搜寻的某人,早就在一个地方停歇下来,根本不顾他在苦苦的地毯搜寻。
而且,她的心情,在看见一汪清澈的湖后,便渐渐有了好转。
虽然心中还是郁结得不得了,还是在生他们的气,但总归还算是好转了些。即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在她现在记忆中有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气。她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知道自己的心情很不好,仅此而已。
唉……这说的,是为什么呢?他们的话伤人了些,说起来她的话也伤人。
不过,她这倔强的性格,估计还是甭想让她回头了。即算是心静下来了,那也只能让她心情平复,有了开别人玩笑的心情,但仍旧不能从根本解决这个问题。
算了算了,不管了。依笙一咬银牙,撇撇嘴,看向自己周围。
那是一个湖。湖面平静无波,折射着太阳那刺眼的光芒。
湖水清澈见底,似乎偶尔还有几尾鱼儿在欢快的游动着,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不是水至清则无鱼吗?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几条例外的呢?就好像她的记忆。明明记得大多数人,却仍有些漏网之鱼,窜出了她的记忆,在其他的轨迹上欢快的游移。
依笙挑挑眉,苦涩笑笑,突然觉得没了意思,甚至蔓延至整个思想,整个生活的思想……
眼角余光一闪,依笙突然发现,这空荡荡的湖边,竟然还留有一个人。不被她发现的一个靠在树上的俊美的男子。
咦?……好像有点趣味。就似是被搁浅的鱼儿突然看到一抹湛蓝的水色,就像是久经黑暗的人儿突然重见光明,依笙心中突然又升腾起了希望,悄无声息的来到那男子的身后的树上,竟也没让男子发现她的气息。
待坐好后,依笙凝神往下望去,仔细端详着那个男子。
男子似乎有些弱不禁风。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令她不禁感觉有些熟悉。
他淡淡凝视远方,周身似乎萦绕着淡淡的伤感。忧郁的气质,就好像中世纪欧洲的王子。
他手中拿着一只细细的毫笔,膝上,放置着一张洁净的白纸。不染纤尘,一如他的俊颜。
他想了很久,终于似是下定决心,开始动了笔。
他的动作似乎很迟缓,但他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倾注着满满神情。
有些淡淡空洞的眸底,似乎闪烁着几分怀念,几分浓切的爱意。
依笙心中突然一震,似乎有些心疼。但她记忆中却分明又是没有眼前这个男子的踪影。
渐渐的,太阳光芒不再是那么的刺眼。似乎柔和了很多。但随之相应的,是时间也过了很久。
他手中的画,那副倾注爱意的画,成型了。
依笙定睛一看,却觉得画中那女子那般熟悉。
熟悉的眼睑,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身姿……突然,依笙一惊。
他画的……不就是……
他画的……不就是她吗?
不论身形,不论容貌,不论神韵……都像得可怕。
她在花间巧笑嫣然的样子,就这么跃然纸上。
而她自己,若是没有经那一番脱胎换骨,恐怕,她就是那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了。
这等的相似,是要何等的画工?还有,这是需要多少的深情?
都说,画画是要用心的,是要倾注感情的。倾注得越多,这相似也就多了几分。
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深情?……但是,他……为什么会认识她呢?……记忆的碎片,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
她与他,是什么关系呢?……在她失忆之前。
她好想知道。但却无从得知。
唉……到底,她丢了什么呢?
心中,好像被掏空了一块,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依笙死盯着那副画像,皱着眉,不解。
“依笙……你在哪?……”这时,一个悠悠的叹息声传入她的耳中,令她心下大惊,思绪不敢再次翻飞,只能停留在这现有的阶段。而且,差点,她便要惊呼出声。
他的口中,为什么她会在呢?他真的认识她吗?……还是什么。
他们一个个的,都认识她。而她,却完全忘记。
他们一个个的,眼底都似他的一般,饱含深情,但她却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不知道回应啊……可是他们依旧这般望着她。
为伊人,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但她这个所谓伊人,却根本失去了那份记忆,甚至于那份情感。浓烈的情愫。
自古情字最伤人,没想到,在她身上,依旧应验。
“唉……”依笙不自觉摇摇头,轻叹出声。
她是应该怎样做呢?……若要她就这般勉强自己,来迎合他们,是决计办不到的。跟在她身后的人,是不能自主和她说话的,只能是有什么重要大事才能报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