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8900000008

第8章

“亦微,我就要离开清容了。”程森突然开了口。

闻言,亦微一震,从自家心事中挣出来,猛地转过脸去看程森。

程森的老式吉普车里没有空调,她转过脸恰好看见他吐出一团白气,好像他那句话变成了有形的,就是这一团白气。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嘴唇就皴裂了,甜腥的,痛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电光石火间只拼命想,清容的那个秘密怎么办?那个秘密就是一个月前在酒吧清容对她说“你跟它之间,只不过隔着我的毛衣”,说时浑身笼着魔魅般的光影,令她好似西班牙舞娘有陷入情狂的热烈。

这样想着,亦微就按住了程森的手,疾声道:“不行。”

他仿佛早料到她的反应,反手来拍拍她的手背,像要安慰她,又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告诉她,你也不要告诉她。清容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而我,……”,说着他扭头朝亦微看一眼,废然一笑,“我是那些最好的东西的对立面。”

“清容不是那样的人,她根本不在乎好坏”,亦微自信了解清容,竭力代她发言,心情像困兽,负隅犹斗。

程森不再说话,面孔上又变得没有表情,只回转了脸,专注开车。一路上残雪飞溅,道旁高大乔木的枯枝,刀锋般又碎又裂从玻璃窗上割过去。亦微却不罢休,继续凝视他,像要替唐清容把眼前这个男人看清楚。没错,他气质里的浑浊,性情中肮脏而诱人的成分,徒然宽阔却永不担当的肩膀,她初见就已看到。

良久,程森道:“但我是那样的人,我在乎。”

呵,亦微便晓得了,他一早做了决定。也许早到他与清容尚未开始,那时他就明白将来会有这样一天,他要离开她,因为“他是那些最好的东西的对立面”,不是不可以把自己变成“那些最好的东西”,但是不,他不肯。这已无关爱或不爱,这只关乎程森的限度,在限度之外便是男人的承诺与牺牲,而承诺是跟程森不搭界的,牺牲更是。

见亦微半晌没有开口,程森接着讲下去,“清容整个儿仍是个孩子,太真了,早晚要吃亏的。有你长久照看着她,我比较放心。”她诧异他说这话时神情语气都像个父亲。应该如此,当一对男女相恋得久了,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繁复,生出很多层次来:师生,知己,父女,兄妹,母子和姐弟。

这时她已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也并不觉得太悲哀,悲哀什么呢?为了谁?他就是这样的人呵,世上是有这样的人的。于是亦微就只是微微一笑,“呵,你这简直像托孤”,说完便陡然闭了嘴,觉得不祥。赶紧又去打量程森的脸:鼻子是锐利的,几近突兀,是他五官中唯一年轻的部分,头发很张狂,在后颈和鬓角打着卷,仍是摇滚乐手的范儿,丢不了,但他的整张面孔已经彻底松弛下来,早年的怒气散尽,有点浮肿—这是一个中年人了。

一个中年人是不可能为任何人而改变的,他已定型,至死方休。

假使你爱他,你就要受苦了,因为他已定型,至死方休。

曾经有过多少故事,是关于一个女人很深很深地爱着一个人,后来她的爱行不通了,就离开了他?

毋庸置疑有过很多,将来一定也还会有,只是属于我们的那些个,它们的收梢还没有来,暂时还没有来。这样想着,亦微就渐渐在书架上住了手,只盯着清容的面孔看,研究它,寻找它上面爱情的出路和困境。然而什么也没有。阴天,世间的一切都沉潜于晦暗,清容的面孔上没有温暖也没有寒冷,没有被灼伤或是被封冻的痕迹。对此,亦微不是不惊动的,想想看,一个人,炽烈如唐清容,竟可以潜藏在这样冰静的皮相之下,就像火山。是危险的,因而,是美丽的。

清容一向被人看惯了,不必抬头就知道亦微正盯着自己,这时便也住了手,偏过脸来朝她轻俏一笑,眼梢吊吊的越发斜飞入鬓,面孔上闪电般有了光亮,啧啧,什么叫烟视媚行?亦微被这突如其来的艳光晃了眼,也就不再乱想,只埋头继续拆纸箱,将书一摞一摞搬出来,放在架上。

“我只说你是搬去聂言在那里,钟采采也没多问。”清容随口闲话了一句。亦微“嗯”一声,没说话。

清容又说,“采采这人有点意思,其实可以做朋友的。”亦微听了也不过漫笑一笑。

这边清容见亦微执意不肯搭话,便起了玩心,要逗她一逗,于是悠悠道:“而我跟你可以长长久久地当朋友,因为我不去招惹万劫。”

果然,听她这么说,亦微瞳孔有一瞬间陡然的缩细,抬了脸,从头到脚把唐清容丈量一番。而后者被那目光一罩,已经晓得不妙,自知越了雷池,玩笑开得过分了,即时收声,错身去拿抹布。亦微见她知趣避开,也就反手去窗台上拿来烟跟打火机,不过是火光一明一灭之间,不动声色地,两人换了话题。

入夜,亦微渐渐听得楼下蓬蓬蓬传来强劲摇滚,单听节奏已有怒气,重拳般击上楼板,一震一震。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程森当初介绍说这间LOFT的二层闲置了有半年之久。

不过万幸大概舍友把隔音做得好,声音仿佛来自极远,像雷,再愤怒也是不相干的,无害的。于是江亦微才得以事不关己一般在枕间淡然想,等着吧,愤怒也一样会老,老了就变得瘪瘪的,像被针扎过的气球,曾经怎样饱满鲜艳也不算数了。

到底还是睡不稳,做很激烈的梦,太投入,次日她起身便迟了。

导师今次自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回来,兴致很高,急吼吼召见一众门徒,不知有多少心得要讲,这种情形下迟到,跟讨打没有区别。亦微暗呼倒霉,一面往脖子上胡乱缠着围巾一面冲下楼梯,到转角恰见个极清秀的男孩子正轻轻合拢楼底那一扇又厚又重的铁门。他一抬眼见亦微毛手毛脚撞下楼来,倒吓一跳,随即指指门内,在耳边做一个睡觉手势,又说了“嘘”,样子十分可爱。亦微便也不得不静了,蹑足一级一级台阶走下来,直在心中叹,哎唷,不知里头是什么人值得他这么宝贝。又以为这水仙少年便是新邻了,有心与他攀谈,他却说不是。像是不欲多跟亦微打交道,那男孩子很快在桥头打了个车,走了,背着吉他。

此后亦微又撞见过他两三回,都是晚间来清晨离去,带着彻夜纵情后的困倦跟餍足,而跟那位芳邻,却始终没有机会照面。

言在自意大利回国,见亦微陡然换了住处,虽觉莫名其妙但也不好深究,然而令他觉得更神的是,她住这么久了竟然连室友脸方脸圆都还不晓得,算是诡异了,不过这也就是江亦微,言在有时疑心她在乎的东西其实不在这世上。

转眼已是期末,亦微有两篇学期论文要写,于是成日捧住几卷书来读,也不出去玩。不过一旦做起自己的功课来,她态度好似散漫了不少,有时歪在沙发一角看材料,姿势太舒服以致睡过去,于是言在回家,开门只见一地都是散落的打印纸,活活要笑死,“明明是睡神下凡,假装做什么学问啊?”然后便来她颈项间吻一吻,又去她发间吻一吻,顺势拍拍打打把她从沙发当中拖起来,两个人有商有量叫外卖来吃。

但他怎么会闻不到呢?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浴室里,亦微将手臂弯到鼻端嗅了嗅,没错,是顾明辉的气味,是他整个下午抱她在怀中汗液跟呼吸的渗透。事后的淋浴,当然她有,那是偷情者的道德底线。然则,秘而不宣的性爱的气息,纯粹动物性的酸碱化合效果,笼罩在发与肤之上的那一层雾气般的荷尔蒙,洗不掉的。

卷土重来的顾明辉这一回变得很难缠,从前他不这样,从前他也不会说,“好不好呢亦微,不如我离婚”。闻言,亦微就从他的臂弯当中抬起了脸,冬季淡薄的日色半明半昧照在他的面孔,她清楚看见他松垮的面皮,疲倦的嘴角,还有唇边无比颓唐的法令纹,这样就静静问他一句,“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她自起身着衫,去床尾找她的内衣。江亦微的性情里有极其冷酷的部分,靠得不够近不会看到。

这样的反应,像是令顾明辉失望了,但他又像是早知如此,也不抵抗也不招架,只是半坐半卧的姿态更加颓然一些,身体皱缩一些,停一停又低声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亦微,你是一个问题少女。”

她就一笑,“呵,我有什么问题?”

“你整个人就是个问题。而我以为这个问题我可以解决的,但后来发现并不。”顾明辉记得多年前的江亦微,瘦,焦灼,饥饿。他甚至想,刚成年的小母狼如果化身为人,势必就是当时她那个样子的。如此年轻,全身却已如此渴望—她在渴望着什么呢?他真想知道。

“你有爱过谁吗?”于是他问,以为在今天自己终于有资格得到答案。不错,他目睹过她的青春,目睹过她最初的滚烫、乖戾和茫然,就自以为了解她,洞悉她的秘密,对她内心的潮汐了如指掌,而其实他已来得迟了,她的渴望要早得多,早在青春之前,比身体的觉醒更悠久,早在童稚之时乃至降生之时,那时她已看到自己的命运:这世上有一种渴望,声如众水量如海沙,正等着她去承受它。但此时亦微却否认了,“我谁也不爱。我他妈的谁也不爱。”真是够了,这个话题。

顾明辉却根本不以为然,只一面摇头,一面若有所思地讲,“不,你一定爱着谁。爱得连你自己也害怕,不愿意明白,不愿意知道。不能说,不能提及,提及就会痛。一定有的,亦微,一定有”,说完他嘴角一撩,笑了,面孔大半在阴影里小半在光中,笑得亦微一脊的寒毛都竖起来,连忙转身走出房间。事情是这样慢慢变得不堪忍受。

同类推荐
  • 病毒来袭:天才少年少女

    病毒来袭:天才少年少女

    当智商195的她遇上智商200的他,当黑客天才遇上网络天才,当美国跆拳道空手道柔道黑道高手遇上全能高手,将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冷酷如他,却莫名的对非常嚣张的她柔情似水。强势如她,却喜欢如小鸟般依偎在他的怀抱。齐心协力,揭露五大家族身后的秘密,共同抵抗病毒,对抗残酷BOSS。一路相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我当插班生那些事儿

    我当插班生那些事儿

    【妙妙的群:58078717,欢迎加入!】初次见面,他就强吻了她,自诩是他的未婚夫;再次见面,他用亿万钞票将她带走,霸道的喊她老婆;她倔强的对着他大吼:我不嫁,我嫁猪嫁狗都不嫁你!他邪恶一笑,依旧像枚口香糖一般的粘着她,在她得意的时候羞辱她,在她失意的时候帮助她,让人琢磨不透……      
  • 恶魔霸道吻:丫头戏痞少

    恶魔霸道吻:丫头戏痞少

    【正文+番外全部完结】她只不过是上个厕所而已,没想到,却碰到了犹如恶魔的他;她只不过想追个喜欢的人而已,没想到,却遭到了他的强势夺吻;她只不过遇到了情伤而已,没想到,却被他趁虚而入,步步紧逼;他追,她逃;他进,她退。她说,“我不可能会爱上你!”他笑,“恐怕,这可由不得你!”当平凡无奇的刁萌丫头,杠上不可一世的恶魔痞男,究竟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 墙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墙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如果某一天,突然冲天的狗屎桃花运当头砸到你头上,会如何?大概结果应该是和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帅气的甩了甩头发,然后江山美人通通笑纳。这样的狗屎桃花运碰巧被庞光遇到了,他不但狗屎桃花运亨通,而且很离谱,手机拍个照片而已,竟然也会遇见一个美女从墙头上砸下来。两年以后故地重游,庞光觉得鼻子酸酸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拍照。随着手机镜头的移动,公园的美景尽收眼帘……
  • 听心痛的声音

    听心痛的声音

    是最好的朋友,曾经靠过对方的肩,握过对方的手,亲过对方的脸颊,抱过对方柔弱的身体,我们手牵手,也曾不断地在对方耳边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可是。小甜,丢丢,又从什么时候变得分隔两世?!--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热门推荐
  • 走向卓越:中小企业资本经营实战精要

    走向卓越:中小企业资本经营实战精要

    谈判在企业经营活动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企业管理人员对谈判也越来越重视。因此,全面系统的了解谈判的要素、特点、原则、类型等基本常识,对提高谈判水平很有必要。谈判作为一种协调往来关系的沟通交际活动,它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为了完整地认识和把握谈判活动,很有必要较为深入地分析一下谈判的构成要素。一般地说,谈判由四个基本要素所构成,这就是谈判主体、谈判议题、谈判方式和谈判约束条件。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球为我狂

    球为我狂

    这是一本激情四射·演绎青春之歌的书,绿茵场上,他们挥洒的不仅仅是激情,更重要的是他们走出了青春期的烦恼和迷惑,收获了成熟,懂得了理解、关爱和团结。青春无悔,一如流光溢彩的画!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暖婚之婚天岸地

    暖婚之婚天岸地

    这是一个腹黑男与自强女的经典故事,温馨宠文。这大概是本年度最精彩的订婚宴了,身为订婚宴女主角的她亲眼看见未婚夫和姐姐在C上打得火热,原本该戴上她手中的戒指带到了姐姐手中。明明很无辜的她在沦为众人嘲笑的话柄的同时,还要承受来自家人的指责,本来也觉得无所谓,反正早习惯了逆来顺受。可是,这个众人口中神一般的男人干嘛这么愤愤不平的样子,说到底,被抛弃的人是她诶。看他的样子,怎么比她还像受害者。片段一:她是唐家最不受宠的女儿。“唐绵绵,不是大姐说你,你看看你自己,除了待在厨房炒炒菜,根本就什么都不会,和白痴没两样。”“唐绵绵,大姐说得没错,你真的很蠢。走出去千万别说是我二姐,我怕丢人。”“真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笨女儿。”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青梅竹马,去哪儿啊

    青梅竹马,去哪儿啊

    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青梅竹马,最后都绕到他人床前玩耍;大部分的两小无猜,都渐渐无法对彼此坦白。时光掩盖了太多秘密,埋藏了许多感情,直到曾经一起玩耍的他们终于再相聚——郝恬恬发现自己的生活开始乱套,为什么傅子衡的初恋女友叶雨笙会和张翊天在一起?为什么失联多年的吴霏突然出现在北京开始追自己?为什么一直把她当妹妹严厉管教的傅子衡会突然吻了她?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十年后的再度重逢,让当年埋葬的那些秘密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