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对付曦君,他的手上,还有着一张王牌!
下朝之后,曹国舅几乎没有一丝停留的,要求立刻进宫觐见陛下。曦君面色很是难看,于是带着曹国舅所说的那位民间大夫,跟着几名宫奴,一起朝着瑞帝的寝宫走去。还没走进,远远地便问到一股药味,门口站着两个太监,恭恭敬敬地守在那里。
“国舅爷先在此候着吧,我进去向陛下禀告一番。”曦君开口,显然并不想让曹国舅立刻进去。
“那就有劳了。”
曹也并不在意,不管曦君怎么做,用什么办法,哪怕让瑞帝从床上站起来了,他今日的计划已经是势在必行。曦君进了瑞帝的寝宫,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嘴角隐隐勾起一抹笑意。
“现在情况如何?”
“御林军已经包围了整个皇宫,围绕着重华殿四周都有影子,据属下估计,最少都有五十来人,都是高手。只要进入了重华殿,那就是瓮中捉鳖,在劫难逃。那个民间大夫也不简单,此人内力浑厚,倒是最为棘手的那人。曹也倒是有些本事,竟然会有这么多高手养在府中。”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有着嘲讽般的冷意。
“他要做这最后一搏,自然是要准备充分。吩咐下去,让赵坦准备好接应,兵符我已经给了他。还有,那些影子全部杀掉,你去截断他的后援。”曦君冷冷开口,眼中闪过一抹残酷。他的眼神落在床榻上神色苍白的少年身上,渐渐地没有了一丝温度。
一切,都已经是注定。
绿水绕,依旧是一片平静。安柒站在院中,看着凋零的树叶在地上打转,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冷意。她的长发飘起,清理的容颜上面一片平静。谁也不知道,那双水般清澈的眼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思绪。
起风了……
陆莹莹被逼在墙角,身体瑟瑟发抖,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高大身影逼近,眼中带着一抹热切。
“姑娘,这玉佩可是你的?”
陆莹莹抬头一看,却是昨晚掉下的玉佩,那块她曾经逼着小柒送给自己的玉佩。难道此人是小柒那个死丫头的仇家,却偏偏因为这玉佩找上了她来复仇?心中一番叫苦不迭,陆莹莹拼命地摇着头;“不是我的,我从来都没有这东西,你找错人了麻烦你放过我吧!”
“真的不是你的?可是为何会在你身上?”男子低低开口,声音里面透出一股失落。“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昨日我不是救了你吗?”
“你救了我?”陆莹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珠微微转动起来,昨日约她的是那个女人,到最近出现的却是这个男人。最后她醒了,却是在自己的床上,而那个黑衣女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他说的是真的?看他一直盯着玉佩,好像很急切的模样,陆莹莹心中稍定。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这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试探着开了口,陆莹莹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男子没有开口,只是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陆莹莹心中一喜,她隐隐约约有着预感,这东西,似乎并不会给她带来灾难。
“这块玉佩,是我从小到大从不离身的心爱之物。”
重华殿。
明黄雕金的大床之上,躺着一个瘦削苍白的身影。空气里弥漫的药味让人窒息,床榻上的瑞帝,不时传来重重的咳嗽之声。一进门便看到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在曹国舅的预料之中,只见他眼眶一红,飞快地奔了过去,哭喊道;“陛下,老臣来看你了!”
“曦君,你是怎么照顾陛下的?为何陛下病情如此严重,你眼中可还有陛下的存在?”曹国舅厉声大吼,眼神悲恸,俨然是一个心急侄儿病情的好舅舅,好臣子!他将矛头对准了曦君,不等曦君开口辩解,迅速道:“张大夫,你快点过来看看陛下!”
“是。”那民间大夫应声,很快就走了过去给瑞帝把脉,面色凝重。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陛下并非重病,乃是中毒!”
伴随着那人话音一落,曹国舅猛的起身,凶狠道:“曦君,你竟然给陛下下毒,到底是何居心!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说着,便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顿时发出破碎的卡擦响声。
此时此刻异变陡生,只见重华殿的大门猛的被人推开,一群拿着刀剑的侍卫冲了进来,将曦君包围在了里面。一时间,大殿里面的气氛剑拔弩张。
“曹也,你要干什么?”曦君怒声呵斥,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一群人,神色慌乱,退到了瑞帝的床边。
“我要干什么?自然是抓住你这个下毒谋害陛下的逆臣贼子!”曹国舅神色肃然,对着后面的侍卫招了招手,冷声道:“上!”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不能明白的,曦君冷笑一声,怒道:“这谋反之人到底是我还是你曹国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吧!曹也,你竟敢在陛下面前放肆吗!”
正在这时,原本昏睡在床的瑞帝忽然睁开了眼睛,在曦君的帮助下竟然渐渐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虚弱的怒意:“舅舅,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们,竟然敢擅闯重华殿,都给朕滚出去!”
曹国舅脸上的神色一变,周围的御林军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出去,反而看向曹国舅的神色。瑞帝见状,气的大声喝道:“反了!反了!咳咳咳!朕命令你们都滚出去,否则的话,朕灭他九族!”
御林军犹豫不决地退后了一步,他们是曹国舅的亲信,自然是听从他的。可是瑞帝终究是皇帝,龙威犹在,莫敢不从,一时间进退为难。曹国舅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厉声道:“曦君挟持陛下,意欲潜逃!陛下宁死不屈,丧于曦君之手!曦君罪大恶极,你们且速速捉拿住他,为陛下报仇!”
“你!”瑞帝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曹国舅。苍白的面容浮现出一股不正常的红晕,他的表情冷如死水。这般下令,很显然是不用顾忌他的姓名了,如坠冰窖的冷意几乎让他窒息。他这一辈子,果真是用来还债的吗?母后和舅舅,永远都只是把他当成利用的工具,手握大权的傀儡。先皇所造的孽,都必须要他一个人来承担吗?他不甘心,却不得不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