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色依然冷冷,完全没有被胖男孩的话刺激到,她的大眼睛毫不躲闪的好奇的盯凝着男孩们身下的小东西,似乎拿它们在做对比,男孩们被看的莫名其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也愣愣的低下头来瞟着自己身上与生俱来的器官。
“看什么,再看你也没有。”瘦小的男孩冲林妙栗道。
林妙栗诡秘地一笑,对着胖男孩道:“胖子,你妈咪没有告诉你吗?它们……最喜欢吃男孩的鸡鸡哦。”她昂起头看着天上飞旋的大鸟,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靥。
像是受到了林妙栗狡黠眼神的召唤,几只大鸟突然嘶叫了一声俯冲下来——
“啊——”三个男孩大声尖叫,赶紧把各自的鸡鸡放回裤裆,这一次,他们的动作显得笨拙而慌乱,慌了半天才把裤子提好。
“哈哈……”林妙栗放肆的笑了起来,清脆的童音像微风拂过铃铛,悦耳动听极了。
“妙栗,你又淘气了!”一个充满溺爱略带嗔怪的声音响起,林妙栗一怔,倏地转身投入一个柔软的怀抱,甜甜的叫道:“小姑,你来了,妙栗好想你啊!”
“小姑也好想妙栗。”林涵握住妙栗纤小的肩膀,蹲了下来,把妙栗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妙栗把头深深的埋入林涵的颈窝,小手在她背部画着圈圈,娇滴滴的道:“小姑,妙栗得到了好多好多五角星,老师说妙栗很有天赋,爸爸说,要奖励妙栗,带我去香港乐园玩,给我请老师。小姑,你和我一起去玩好不好?小姑,妙栗不要老师,我要小姑。”太久没见到小姑,妙栗仿佛蓄了好多好多的话要对她说。
林涵轻轻一笑,握着妙栗的小手臂,凝着她蛋壳般吹弹可破的小脸,道:“妙栗,走,我们回家去。”林涵站起来拉着妙栗的小手。
“咦,这位帅叔叔是谁啊?”妙栗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叫道。
一直静默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欧阳晓武被冷落了许久,看到她们姑侄见面的欢欣,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眼前的小女孩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一头齐耳的学生式发型衬得她白嫩的小脸眉眼深吸,黑亮如宝石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清澈而明净,小巧的嘴唇泛着玫色的光芒,整一个美人胚子。
林涵还没有回答,妙栗已经挣脱她的手,跑到欧阳晓武面前,好奇的眨着眼睛:“帅叔叔,你是和我小姑一起来的吗?欢迎你来我家做客。”妙栗挺直了身子,友好的伸出小手。
欧阳晓武一愣,勾唇一笑,大掌握住妙栗的小手,纠正道:“妙栗,我不是叔叔,我是你小姑丈,我来你家不是做客,我们也是家人哦。”我不是叔叔,难道还是婶婶?说的什么呀?欧阳晓武在心里低咒自己的语无伦次,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漆黑的眸光带着笑意望向林涵。
就是这么随意的一望,林涵的身子猛地一僵,一颗心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刚刚说,我们是家人。
我们终于是家人了。
不知道在他心里有没有把她当成爱人?
林妙栗一手拉着欧阳晓武,一手拉着林涵,来到一幢三层半的小楼前,看了看扣上了的铁门,歪头看了看林涵,大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随即放开了林涵的手,拉着欧阳晓武上前,双手用力开门,门打开后,马上又拉着欧阳晓武走了进去,欢快的叫道:“爷爷奶奶,小姑丈来了。”
林涵环着手臂站在门外,勾唇温和的笑了,以往回家,刚进门妙栗会喊“小姑来了。”今日回家,她喊的是“小姑丈来了。”下一次,她会喊“小姑小姑丈来了。”
他们,会以亲人的身份相守一生。这,多美好。
林家的房子不大,布置的很简洁,一套黑皮沙发靠墙放着,几张塑料靠椅随意的摆在客厅中,一套檀香木做成的椅子,前面一张厚重古典的檀木长桌,上面摆放着同样古色古香的雕木茶盘、配上绘着古代山水画和书法字的茶具,茶杯里的液体散发着袅袅清香,香气充斥着整个客厅。
一台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机,此时正飘出韵味十足、缠绵动听的戏剧,青衣婉转的唱念做打、长袖一起一伏、歌喉起处满载着浓烈的情意,眉宇间淡淡的忧愁,配上低沉的嗓音清唱,使人闻之,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
林涵的爸爸林敬惠坐在檀香木椅子最中间的位置上,林妈妈李鸾坐在他旁边,黑皮沙发和塑料椅上坐着林家的亲戚朋友,妇女居多,像林涵的大伯母、二伯母、大姑、二姑、小姑,二伯母的女儿、林涵的表妹林涫也在其中。
踏进林家,欧阳晓武被突如其来的人潮围住,他的脑袋一阵眩晕,胸口像塞入了一团棉絮。
“哟,这就是侄女婿啊,长的可真俊!”大伯母一马当先,一双常年劳作的粗糙的手大力的往欧阳晓武手臂一握,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吧嗒着嘴皮子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欧阳晓武漆黑如潭的瞳眸里闪过一丝愕然,尽量压制着内心厌恶的情绪,僵硬的扯开嘴角,即使笑的这样勉强,争着瞧他评论他的女人们却丝毫不觉,因他长的太过英俊,就连勉强的微笑也好看的没有天理。
“我看看。”二伯母不甘示弱的挤开了她的妯娌,仿佛欧阳晓武是一件东西般的争抢着,她有意跟妯娌唱反调,故而眼皮上翻,冷笑着说道:“好看是好看,就是长的太白净了,都说白面书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要能晒黑点就好了。”
听到二伯母的话,欧阳晓武僵硬的脸皮更加僵硬的动了一动,他在心里道,长的太白也不对么,二伯母又是什么逻辑,要是他真的是忘恩负义的白面书生,晒黑了就能改变他的狠心肠么?这个农村妇人的思想真是……
林涵全然被她的三姑六婆忘在了一边,也好,她索性在妈妈旁边坐了下来,小声的和爸爸妈妈说着话,林敬惠沉着脸色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似乎很专注的听着戏剧,沉浸在青衣缠绵悱恻的唱腔里,李鸾则笑容满面的和林涵说起最近乡村里发生的小事,比如谁家的母鸡生下的鸡蛋全是双蛋黄的、谁家的母狗上个月生下了几只小狗,都有什么颜色的,林涵听着,偶尔插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