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见王夫人一副发疯的样子,忙瞪了她一眼,王夫人讪讪地,便不敢再多言。
凤姐忙道:“老太太,还是让素莲先看看吧,她的医术是极好的,自她来后,林妹妹身体好了不少,上次我有病了还是她给看好的。”
贾母这才想起来,自来黛玉的身体都是有素莲调养的,便忙道:“我那个媳妇只是因为太担心宝玉了,才会一时口不择言,素莲姑娘多担待,还是麻烦姑娘给宝玉看下吧!”
素莲走到宝玉的床边,搭起脉,“二太太跟我说不要紧,只以后要注意,不要对不该说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说完,又给了王夫人一个警告的表情。
半响,放下宝玉的手,“二爷并无大碍,只是痰迷了心窍,吃两副药就好了。”说着,素莲又写了药方,方才离去。
贾母等到底有些不放心,待到太医来后,诊断一番,所说的和素莲的无异,这才松了口气,又让人照着药方煎了药,宝玉服下药后,情况有所好转,众人这才散去。
贾母回到小院后,又把袭人叫来,问明了宝玉发病的缘由,袭人自是不敢相瞒,忙把听雨轩发生的事给贾母说了一便。
沉思片刻,贾母道:“好了,你下去吧,好好的服侍宝玉,这件事情再不要跟旁人说起。”
“鸳鸯,你说玉儿为什么就不喜欢宝玉呢?”贾母道。
“老太太,鸳鸯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何必要操心管那么多事呢?”鸳鸯劝道。
贾母一愣,复又道:“这个家,我不能不管。”心里又开始算计如何才能让黛玉嫁给宝玉。
袭人退下后,又到了王夫人处,把事情的始末又跟王夫人说了一遍。
“我就知道,这个狐媚子专们会害人的。”王夫人心里恨恨地,直把个黛玉骂了个遍。但是到底黛玉现在是公主,自己不能怎样,只想着待到元春做了皇后后,定要叫她好看。
就这样,前前后后总共闹了三天,宝玉的病才完全好了,只以后,宝玉性情却大变了,再也不随便和丫头们玩笑了,倒让贾母王夫人等高兴不已,只道“祖宗保佑”。
自大年初一那日被皇上禁足后,华贵妃便忙偷偷地遣人给殷云沂送了信,殷云沂自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谓枕边风最是有效的,如果女儿失宠,难保哪一天皇上不向他开刀,忙上下打点,无奈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见华贵妃失宠,自是不肯帮忙的,而那些大臣平日里因受了殷云沂不少气,也都以“皇上的家事,臣等不便过问”为由拒绝帮忙。殷云沂便想朝后觐见皇上,跟他私下里提这个事情,却不想每每他要求见皇上时,却总被皇上以种种借口拒绝。一恍三个月就过去了,皇上却依然没有要解禁华贵妃的意思,只仍让人守在长乐宫的门外,不让华贵妃随便出入,华贵妃和殷云沂自是再也按耐不住了。
这天早朝时,刚刚议完政事,正准备下朝,殷云沂忙站出来道:“皇上,华贵妃禁足的期限已过,恐皇上政事繁忙忘了此事,臣斗胆提起此事,小女她年幼无知,冒犯天颜,还望皇上念及多年的情分网开一面。”
水辰宇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冷笑,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龙椅两边的扶手,整个大殿里只听见手指敲打木椅的声音,“咚咚……咚咚……”,殷云沂见水辰宇半响不说话,脸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心里不禁忐忑不安,只三月的天气,脸上却密密地渗出一层汗珠来。
“丞相真是尽职尽忠呀!连朕后宫里的事情尚且知道得如此清楚。”水辰宇清冷的声调,不带任何语气。
这话说轻了有徇私之嫌,毕竟华贵妃是他的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说重了却要落得个与后宫勾结的罪名,不但他女儿,就连他自己也要被牵连,殷云沂忙道:“臣不敢,只是爱女心切,才会斗胆向皇上进言的。”
皇甫昊天唇角往左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皇上,虽说后宫之事乃是家事,但自古以来,后宫的事情也与国家的事情丝丝相连,这家事却乎也是国事。”
“爱卿所以甚是,后宫之事却也关系着国家大事。”水辰宇笑道。
殷云沂这才松了口气,拿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朕本来也并不想惩罚华贵妃的,只是到底她打了贤德妃也是事实,朕也不得不秉公办理,如今禁足三个月这惩罚也是够了。”水辰宇缓缓地道,那神情颇为为难,好似他真的是不愿意惩罚华贵妃的。
殷云沂忙叩谢道:“谢皇上天恩!”
水辰宇忽剑眉一挑,“但,她却不该抗旨不遵,私自违反宫规,这让朕如何能饶得了她?”
殷云沂一听这话,如同从天堂掉到地狱般,面色大惊,“皇上明察,小女她万不敢违抗圣旨的。”
“哼……”水辰宇脸色微怒,“这么说,丞相的意思是朕冤枉她了?”
殷云沂忙呼不敢。
“来人,带宫女翠莲进来。”水辰宇吩咐道。
说着,就见两个侍卫压着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宫女进来了。
殷云沂一见翠莲,心里暗道不好。
“素莲你说,华贵妃是如何在禁足期间私自与外面通信的,平日里又是如何置宫中规矩如虚设的?”水辰宇满脸寒气。
“回皇上,贵妃娘娘先写好信后,又让奴婢假装生病,然后去太医院那里拿药,那王太医正是娘娘的心腹,平日里就是靠他传信的。娘娘宫里学多珍贵的药材等都是从臣相府里拿回来的。”素莲道。
不待殷云沂争辩,水辰宇又道:“把王太医压上来。”
那王太医自是坦白交代了华贵妃让他暗自送信的事情。
水辰宇大怒,“如今,丞相你还有何话说?在禁足前,朕就说过,不许探视,也不让与外面相通,华贵妃倒是当朕的话是耳边风,明知道宫中禁止私自相授,竟然还敢从臣相府里偷运药材,还真当这后宫是你们殷家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摔碎了身旁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