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辉忙伸手示意一个礼貌的手势,“慢走。”
苏辉送走蓝炫,回到办公室,见具睿泽正若有所思的望着某一种发呆,止不住好奇道,“具总,这蓝炫怎么找夏小姐找到您这里来了?”
具睿泽意味不明的扯了一下唇,挑眉道,“下次他来找我,直接说我不在。”
苏辉愕了一下,心底越发好奇,怎么具总一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冷酷连他都不认识了,撇了撇唇,转身做事去了。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具睿泽转过椅子,望着窗外倾盆雨水,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深邃难测的眼底,映下一片黯然。
自电梯里下楼,蓝炫决定下一个地方就是去夏星的家里看看,看夏星离开时的慌乱,他真担心她会出事,走出大厅,却发现雨势更大了,蓝炫厌烦的皱眉,最烦雨天了,冷冰冰的一切东西都是他厌恶的。
雨势越大,躲在门口的行人就越多,蓝炫一时还难于挤出去,却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角落里,那里正蹬着一个人,当看清那人的衣着,蓝炫大吃一惊,快步站到她面前,轻轻的蹬下了身体,那小心的模样,就仿佛眼前是一只受惊的鸟儿,稍微大的动静都可以将她吓跑一般。
看着眼前女孩,苍白无色的肌肤,蓝炫的心莫名的就刺痛起来,她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蹬在这里?
蓝炫无措的眨着眸,平日里那么多哄女孩子开心的办法,可在夏星面前,全部失效,因为她不是他平日里遇见的那种女孩子,家里的困境,失去父亲,生活的压力,不堪负重的肩膀越来越瘦弱了。
“夏星。”蓝炫止不住轻呼出声,伸手轻触她的肩膀,发现她的衣服是冰冷的,心再次紧张起来。
半睡半醒之间,夏星仿佛听到有人叫她,她抬起头,酸涩的眼神里映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但瞬间眼底就闪起了慌乱,蓝炫立即按住她,有些气恼道,“你为什么要怕我。”
夏星被蓝炫按着,站不起身,愣了几秒,咬了咬下唇,“我不是怕你。”她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已这副脆弱模样而已。
夏星眼眶的红肿可逃不过蓝炫的眼睛,情绪激动的他,顿时抓紧她的手臂,“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夏星挣扎着站起身,摇头道,“没有。”
蓝炫跟着站起身,心底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定是夏星进入找人受了气,才会哭的,该死的,为什么要跑来这里找罪受?想完,他狠狠拉起夏星就朝雨中走去。
夏星被他强硬的拉着,本来就没有力气的她,甩不开,只能任由被她拉进车里,车门一关,瞬间,隔绝了外面的雨珠,但夏星与蓝炫两个人已经淋湿了一身,夏星脸上沾满了水珠,蓝炫赶紧抽出几张纸就想替夏星擦去,夏星脸一撇,蓝炫的手僵在空中,撇唇道,“自已擦擦。”说完,将纸巾递到她的手上。
半个小时之后,夏星站在这间酒店房门前,一时愣住了,蓝炫又在搞什么?
蓝炫刷卡进门,见夏星伫足在门口,不介意伸手将她拉进来,指着浴室命令道,“去洗澡”
夏星这才注意到自已全身都是湿的,知道蓝炫是好意的,她摇头道,“不用了。”
看着这样对自已不负责任的夏星,蓝炫气不打一出处,走进衣柜里扔出一件浴袍,恼叫道,“我求你好吧!”
夏星愕然的望他,蓝炫轻哼一声,拿起车钥匙道,“你先穿着这个,等我几分钟。”说完,疾步走向门口,关门离开,
夏星再次愣了,虽然蓝炫态度不好,可看得出来,他是真得在关心她,咬了咬唇,夏星却不想动,身体再冷,也比不过心底的冷,具睿泽冷酷的话句句在心头,是她错了吗?她错在什么地方?
浑浑噩噩之中,夏星被冷风一吹,全身颤抖起来,突然想到了母亲,她抓起浴袍冲进了浴室,对,她不能倒下,她不能自暴自弃,她必须打起精神,保护好身体照顾妈,她不能生病,温热的水淋下,滴落在脸颊的水滴,却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二十分钟之后,夏星正喝着热开水,身后传来了开门声,蓝炫提着五个包装袋进来,见夏星洗了澡,嘴角露出笑意,“这才乖嘛!”说完,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她面前,“我不知道你爱什么风格的衣服,这里有五套,你自已看看。”
夏星吃了一惊,看着昂贵的衣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蓝炫为什么要对自已这么好?
看着湿着发,身着浴袍的夏星,蓝炫的眸抑止不住的定在她的身上,夏星身上最牵动人心的地方,就是她那纯净得不染世俗的眼睛,和不经意露出的忧郁,让人经不住就想心痛她,保护她,可偏偏这个女人又要故做坚强,难道接受别人的帮助就这么困难吗?
夏星见蓝炫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已,窘迫的垂下了头,微慌道,“你身上也湿了,去洗个澡吧!”
听着这句关心,蓝炫勾唇,为她急了一天了,也算是值得了,拿起其中一个包装袋走向了浴室。
趁着蓝炫洗澡当会,夏星挑了一件T恤与七分牛仔裤,同时,也替蓝炫倒了一杯热茶,自浴室里走出来的蓝炫,上身休闲灰衫,下身西裤,闲懒不失贵气,夏星指了指桌上的热茶,“喝杯热茶吧!”
蓝炫眯眸打量一眼夏星的穿着,是他选得最保守的一套,看来夏星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女人,难怪强吻她,会让她这么生气,想到这里,蓝炫还是懊悔不已。
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夏星目光时而呆滞,时而恍惚,脸上透着担忧,蓝炫望了她几眼,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抚她,想了想,出声道,“不用担心,房子拆迁了,你要是没地方住,我先腾一间房间给你家人住。”
夏星受宠苦惊的眨眼,摇头道,“不用,这个我会想办法。”说完,望着窗外的雨丝,喃喃道,“我担心不是这个,那间房虽旧,却是我妈与我爸共同的回忆,我真希望他不要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