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握了握拳。自己眼前的,正是那个以放浪出名的广清王独孤玄。
惊羽哀叹,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认识的人到哪里都能见到啊。
面上却是一片谄媚:“原来王爷是想念小莲的热情啊,这有何难?”说着章鱼般缠上了独孤玄的身。手下却是没有闲着,正在独孤玄背上摸索着死穴。她从来不是甘于处于劣势的人。
独孤玄却是邪邪一笑,蓦然抓住惊羽一双手:“丫头,你想做什么?”那眸子黑的,竟在夜色中闪出嗜血的光芒,“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惊羽心内一突,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一刹那的神情,跟他放荡之名绝对不符啊。
一瞬间,她就冷静下来了,娇笑着靠上独孤玄微敞的胸膛:“王爷,奴婢这不是太思念王爷了么?这才来宫中寻您啊!”
“哦?是吗?”独孤玄似笑非笑。
“自然。小莲说的句句是真呢。”惊羽柔声细语,蹭了蹭独孤玄的胸膛。顺便递上几个媚眼。
“别眨了,再眨眼珠子快掉了。”独孤玄嘲弄的声音响起。
惊羽笑容立时凝固在了脸上。他以为她愿意眨么?要不是碰到独孤玄这厮,她说不定早就恢复到游魂美好的状态了。
“王爷,舞姬出场了,殿下让奴才出来找您,您再不回去,好的便被旁的王爷给挑走了。”正在此时,宫监有点尖利的细嗓响了起来。
惊羽立时警惕,贴着独孤玄更加紧了。这独孤玄的心思她搞不懂,万一这厮当真告发了她。她也得做好准备拿这厮当挡箭牌。
真是想什么便来什么。独孤玄贴近惊羽的耳朵:“丫头,你说本王若是现在喊那么一嗓子,会是怎么样?”温润的气息吐在了惊羽的耳垂。
惊羽咬牙切齿得轻笑:“王爷也可以想象一下,离小莲最近的王爷您会是怎样的后果?”
“你在威胁本王?”独孤玄笑得阴森。
“不。奴婢只是在说事实。”惊羽不动声色,声音虽轻,却是字字有力。
“王爷,出什么事了?”宫监得不到回应,上前一步,继续问道。
“确实是有点事。”独孤玄突然轻浅笑了起来,如是道。
惊羽紧紧盯住独孤玄,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正在思考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了这两人。
却听独孤玄接着道:“公公,禀报你家太子,本王今天就只要这个丫头便成。”说着,更是暧昧得低头,温唇擦过惊羽的脸侧,“丫头,跟公公说,愿意伺候本王吗?”嘴角是似有似无的笑意,嘲弄与捉弄显而易见。
惊羽浑身打一个哆嗦,她已然确定了自己遇到的是一个高手——调情高手。他母亲的,必是上一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这男人才敢如此嚣张。自己得想想这次要送他怎样一份大礼才能“报答”他的“厚爱”了。
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得娇道:“王爷看得上奴婢,是奴婢祖上积德。奴婢怎会不愿意?奴婢回去必定早晚三炷香得酬神。”后面绕在腹里没有说出口的是,烧香祈祷让上天早点收了你去!
独孤玄哈哈笑了几声,似是极为开心,手掌抚摸上惊羽细腻的脸蛋:“没想到小莲丫头对本王是如此期待啊,本王若是不好好疼爱你,岂不是对不住你那三炷香?”
月光的缘故,他眸子里竟泛起了绿光。特别在“疼爱”一词上加重了语气,邪恶意味甚重。
惊羽突然就想起了狼外婆与小红帽。独孤玄那厮的模样分明一个恶狼欲扑羊的架势啊!
弯了弯嘴角,惊羽回了个小羊般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笑容。他把自己当做小红帽,她自然就按着他的剧本来演咯。不过到最后,到底谁是狼外婆,谁是小红帽,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吧。
宫监本见一宫女攀附在广清王爷身上,就觉得诧异得紧。此时再见广清王爷居然会舍了大厅内的漂亮舞姬,要了这小小宫女,更是怔愣许久。
“王爷,这恐怕……”宫监吞吞吐吐。这皇宫里的女人都是陛下的,他广清王爷来这么一出算是什么?
“你就这样去禀报你们太子爷吧。一个小宫女而已,他不会不舍得给本王的。”独孤玄不耐烦得挥了挥手,“你别站在这儿打扰本王了。哪儿来回哪儿去!”那语气,十足被打扰好事后欲求不满的烦躁。
宫监只得喏声退下。
“好了,丫头,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今天必然是本王的了。”独孤玄薄唇弯了个肆意的弧度,眸中绿光更甚,“上次小莲送了本王那么大的礼,本王今日便一块儿还了吧。”
惊羽学着他的手势,抚上独孤玄俊毅的脸面:“那只是奴婢的见面礼,王爷还满意不?”
独孤玄似是很享受惊羽的抚摸:“本王收礼无数,从未那般满意过。”虽是这般说,但那话语却是一字一字从嘴里迸出来的。
惊羽一本正经得点了点头:“奴婢会倍加用心为王爷准备更加令您惊喜的礼物的。”
独孤玄笑得愈发深沉:“小莲准备的东西,怕只会是有惊无喜吧。”
月色朦胧,本是浓情蜜意的夜晚。一对男女以一种胶缠的姿势立于此间,两两看似脉脉含情得相望,偏偏是面和心离,各怀鬼胎,真真是浪费良辰美景。
微风拂过,掠起惊羽耳边鬓发。
独孤玄伸手,自然得为她把头发别了回去。动作轻柔得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惊羽也是一惊,心内一瞬间如同冰山一般陷下去一角。不过,立马被她忽略掉了。
独孤玄愕然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径自摇了摇头,自己不过是对这神出鬼没的丫头有点好奇罢了。嗤笑一声,自己真是多想了。他怎会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不知敌友的丫头动什么心思?
这才又扩大嘴角暧昧的笑意:“本王这就带你回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说着就要抱起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