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点头如捣蒜,现在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不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要怎样都行,“不过我真不是故意要来的。”我发现我真是衰到家了,为了不和白律入地道,却自己活生生从另一个更不安全的洞口滚了下来。
白寒扫我一眼,我万分无辜的样子,他冷哼一声,“是律带你进来的吧。”说是疑问,也算是肯定句了,说完,又疑惑的看我一眼,“律呢?你怎么会在这条墓道?”
“这条墓道怎么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话暗藏玄机。
白寒紧抿着唇,三分倔强,七分孤傲,却只是半晌不曾说话,良久,才回了一句,“父皇最是疼爱三弟,进主墓室的路,谁会比他更是清楚。你若跟着他,”他顿了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明明是冰冷无情的帝王,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半分孩子气的倔强和伤心,我看得心一软,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好象根本无话可说,良久,才凄凄哀哀的憋了一句,“可是你父皇却把皇位传给你了嘛。”
闻言,白寒竟猛地回头,我一个措手不及,愣愣的看着他,良久,他眉梢眼角渐渐透露出一点点春水般的柔软,嘴角却是讽刺的勾了起来,“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
我讪笑,摸摸鼻子,可不是吗?他是什么人,冰山皇帝啊!怎会稀罕我那一点不伦不类的安慰?
哎——
有点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尴尬啊。尴尬减轻了恐惧,我目光开始胡乱游移,“皇帝陛下,你至少应该知道怎么出去吧?再怎么死,我也不要死在这里啊。”
白寒轻哼一声,我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味,只是再也没有搭我的话,快步向前走去。为了减轻恐惧感,我挈而不舍,再接再厉,挑了无数个话头,没有一个引起他丝毫的兴趣,说着说着,连我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忽然脚下滑了一下,我惊呼一声,立刻站稳,没了武功还真是不方便,不知道能不能问问白寒关于白律能力的事?
听到我的呼声,白寒脚步一顿,忽然转身,也没同我说话,自顾自的拉了我的手,向前走去,人体特有的温暖让恐惧感一下降低了不少,回握住他的手,我没来由的感觉到安全了很多。
又走了一段,我仍然一个人在絮絮叨叨,白寒忽然慢下脚步,将夜明珠塞到我手里,一手抽出腰间的剑。紧张的氛围一下涌现出来,我蓦地闭了嘴,紧绷着神经开始前后打量倾听,可惜,夜明珠的光线有限,也不过是能照到前后一点点的距离,然后,就是似乎无穷无尽的黑暗。不敢将背对着黑暗,我只好面对白寒,背向着一边的墙壁,也许,是微微转身的时候太过紧张了,我脚步一个不稳,一下靠在墙壁上,谁料想,那墙壁根本就不受力,一靠之下尽直直向后倒去。抓着夜明珠的手胡乱抓着,珠子也从我手中不知落到了哪里。
白寒的手一直被我拽着,这下没着力之下,我更是怎么也不会放手,他被我毫无防备的一拉,也随着我向后倒去。
“小心!”白寒反应飞快,随着我一倒之下立刻发现了不对,左手抄起我的腰,将我往怀里一带,右手里的乌金剑直直向前插去,我向后倒的趋势才停了下来。
“把我怀里的另一颗夜明珠拿出来。”他颇有写咬牙切齿的忽然道。我伸手小心的从他怀中掏出夜明珠来,光线一下照亮我们的处境,一见之下,我几乎昏死过去,还不如不知道呢,死了就死了,免得临死之前还受这种惊吓。
我们刚才跌进来的暗门已经关上,从里面肯定不用想能打开,很明显,我们掉进了一个陷阱,离我的身体半米处,正立着一把把生了铜锈的刀,我估计,虽然生了锈,刺死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而白寒脚瞪在墙壁上,一只手握着剑插进另一边的墙壁,和手肘一起着力在墙上,一只手抱着我,我们两个人的体重,就靠这样来支撑。
闭了闭眼睛,我心灰意冷,从未如此绝望过,看来,我是走到死地了,懊恼的咧咧嘴,“早知道要死了,先下点春药给柳听风把他XXOO好了。”虽然,我很怀疑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
“什么?”难得的,白寒接了我一句话。
“没什么,”我不敢摇头,甚至不敢大声说话,“你放开我吧,本来就是我连累你的,剩下你一个人,说不定还能出去。”
“向上爬!”他似是没听到我的话般,忽然插了一句。
“啥?”
“我说,既然下面的路不通,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向上爬!”他望着看不到顶的上方道,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这个陷阱是很奇怪,外面的墓道都能看到顶,这里却看不到,比了比两快墙壁间的距离,我望了望自己的手脚,沮丧的摇摇头,“我爬不上去!”
他皱皱眉头,“那抱紧我!”
这个不用说,我绝对会,加上两条腿,我立刻再次学八爪章鱼。
“不要用腿缠着我的腿,这样我怎么动!”
“……==+”抱歉,本能动作,我记得从现在起改缠腰。
感觉到我抱紧了,他放开手,从不知哪里摸出一把匕首,脚上一使劲,另一端的乌金剑抽出,一手的匕首向一另端插去,配合着两手的动作,他一步步的向上爬着,我一手抱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肩膀上不敢看,脚紧紧搭在他腰上,还不忘一手举着夜明珠,给他照亮。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忽然听到他说,“到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