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说了不算。”追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丁安,道,“你还是会西麓国,好好与西王商量一番罢。这去东樱国的旅途极为危险,本殿还指望着西麓国能够帮本殿一把呢。”
“末将……领命。”丁安再此跪下,抬头看着追月,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那末将就马上启程了。末将会尽快给殿下答复。”
“那本殿……就静候将军佳音了。”追月勾唇。
“娘子,我问你,追月……哦,不,现在应该是叶煦殿下了。他已经上路了?”
萧祁宸手里握着还未处理完的折子,似是想起了什么,放下折子,拨弄着烛火,看着月轻言不经意地问道。
“嗯。”月轻言点了点头,“前几日丁将军就已经回了西麓国,这边已经与西王搭上线,西王派了一支暗线护驾呢……这西王倒也是真疼爱这个儿子,派出那一支队伍居然是身边的暗卫,这可是西王保命的队伍,居然就这么给了叶煦。呵呵,他们早上已经出发。”
“这就好。”萧祁宸弯了弯唇,“虽然东樱国现在局势还不明朗,但是有了西王这支助力,他在东樱国赢得希望该是大了很多。”
“嗯。”月轻言颔首,“不过,今日这么一去,东樱国肯定也是的了消息的。那大王子和三王子都不是好相与的,估计叶煦这一路,也不会太平了。”
“有我们和西王护着……”萧祁宸道,“但是总归是性命无忧的。”
“倒也是。”月轻言点头,“不过南宸的兵力不能用,西王的势力用的也不能太明显,小煦怕是还要吃些苦头。倒也是难为了他。”
“呵呵,我倒想,那小子只要是能帮上你,就开心的不得了了。”萧祁宸低头,笑着道了一句,然后就着明灭不定的灯火,继续看起折子。
“怎么了?”月轻言看着萧祁宸眉心微皱,开口问。
“你看看罢。”萧祁宸将折子丢了过去,唇角的笑意有丝冷,“好个游牧民族!”
“嗯?怎么……又是边界受扰?”月轻言接过折子,细细看着折子上写明的内容,一边看,一边面色也微微凝了起来。
“那些蛮子也是在欺人太甚。”萧祁宸眸子微微锐利起来,“因着自己伸手利索,又不占据地盘,频频抢劫我南宸边界的居民。以往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次居然将边界的小城洗劫一空,还纵火烧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这种游牧民族,却是最最麻烦的,用正规军队,实在是不好办。”月轻言沉吟一声,提出疑虑,“这些人,他们都是马背上的宠儿,个个居无定所,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他们的目标移动性大,而且分散。而且他们的全族上下,男女皆兵,用军队去围剿,不但费时费力,还有可能得不偿失,打伤元气。若是此时恰好他国侵犯,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我自然也是知晓。”萧祁宸道,“但是此时频频发生,不但会让南宸威严扫地,还会让边界的子民寒心。若是防止不管,难免那些蛮子会得寸进尺,有什么其他举动。若是他们因尝着了甜头,从此真的占山为王,我们倒是更要头疼。”
“这倒也是。”月轻言皱了皱眉,抿了抿唇,思索了良久,抬起眸,道,“这事急不得,我看,还是先搁置一会儿,明儿个与众将军,参将商量一会儿罢,总会有办法的。”
“也是。”萧祁宸闻言,也知道此时虽然棘手,但是徒在这里烦恼是没有用的,便也不再费心,笑吟吟地抬起头,对着月轻言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睡吧。”
说完,边脱着外衫,边向月轻言的床走了过去。
月轻言看着萧祁宸自然的动作,眉心微微一跳。他从不知道,稳重自持如萧祁宸,竟然也还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自从半个多月前萧祁宸首次成功在这张床上留宿后,之后的每一天,他到都是在这床上休息的了,无论怎么劝,怎么哄,皆是一概不理。
按理来说,他们是夫妻。且不论是不是有名无实,但他们确确实实拜了天地的。这在外人看来,夫妻同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当然,光萧祁宸夜夜住她这里,这一点也不足以成为月轻言的烦恼,月轻言真正觉得麻烦的是,不知为什么,萧祁宸住着住着,渐渐地,她自己竟然也下意识地赞同了萧祁宸的举动。
这……这到底是个是什么情况。
微微敛眸,月轻言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坐在桌旁一动不动,眸色幽深。
“娘子,怎么了?”萧祁宸半侧着身子,单手撑住床,唇畔含着笑,看向月轻言,“夜间冷,你还不赶紧上来?”
“我……”月轻言蹙眉,张嘴想说什么,但遇上了萧祁宸像是带了钩子的视线,却一下又哑了声,好像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了,快上来吧。”似是明白了月轻言心中的那些纠结,萧祁宸的眸子里含上了细碎的笑意,伸出手向月轻言招了招,月轻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床边。
“怎么,都已经睡了这么多日了,娘子还是在害羞么?”萧祁宸看着月轻言的样子,故意笑道。
月轻言只是淡淡看了萧祁宸一眼,并不接话。
利落地脱去外衣,月轻言钻到自己的被窝之中,平躺下来,再不说话。
萧祁宸挑了挑眉,也顺势地躺了下来,手习惯性地穿过月轻言的被,寻找到那一抹温软,然后紧握于手。
经过最初的冰凉,月轻言到感觉那双手紧握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样,热的要冒出汗来。努力地调整者自己的呼吸频率,这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轻言才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些微的睡意。但还没等她酝酿好进入梦乡,却突然感应到了一道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