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羽涵眨了眨眼,然后又道,“一个门派啊,也难怪,方才我看见小妹妹的身手好像很好呢。”
凤离渊骄傲地眯起眼,“我家丫头的天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师傅不知道夸过她多少次了。丫头今天九岁,我还能应付应付,估计再涨两年,我就敌不过了。”
白芷点头,笑道,“我现在在玄机阁的排行上是第三,但是轻言已经可以时不时与我打成平手了。最多再需半年,这‘第三’的位置,就要拱手让人了。”
宋羽涵用手半遮住樱唇,小小地惊呼,“呀,这么厉害!”随即,看着月轻言的脸,又有些犹豫,“哎……”
“大姐姐做什么叹气?”月轻言微微抬起眸,看着宋羽涵,淡粉色的唇微微抿出一丝冷笑。按耐不住了吗?
“没什么,只是……我想到了一些往事罢了。”宋羽涵半蹙着柳眉,看了周围的三人一眼,然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自幼也羡慕那些个侠女能士,想学武艺想学的紧,但是娘亲不让……”顿了顿,半垂下眸,显出几分遗憾,“娘亲说,女子若是太过强悍,而且在外面东风西跑,沾染了匪气,以后是嫁不出去的。还举了好些例子来吓唬我。后来便没敢再学了。现在,倒只会些没用的琴棋书画,厨艺女红。哎……如今看到妹子这样,姐姐我才是后悔莫及啊,想想,倒是有些怨我娘亲了。妹子,想必你一定是有很开明的双亲吧?”
此话一出,凤离渊和白芷不禁同时皱了眉头。
若说前面倒也不会让他们这般生气,但最后的那一句,实在是过了。轻言是自幼双亲皆亡的,宋羽涵这般说,实在是往别人的伤口撒盐!
就算是她不明白事情内幕,这么鲁莽地说些有歧义的话,还是令人不舒服的。
凤离渊看着宋羽涵似是还要说下去,不由得冷冷呵斥,“涵儿,吃你的饭!食不言寝不语还要本王来教你么?”
宋羽涵一愣,没有想到凤离渊会是这个反应,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口,只能小小声地唤着“王爷……”
这边凤离渊和白芷都是一脸冷色,那边的月轻言反倒是依旧风淡云轻。
素手拿起酒壶,微微倾斜,倒出澄澈的液体。将酒杯拿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地看了宋羽涵一眼,道,“大姐姐这话倒是说得对了。女子好好地学那些劳什子厨艺女红做什么?实在是没有多大用处!这些活儿,若是你都做了,那么,这世上要那些子厨娘,绣娘作甚?”
众人一直抬头,但看到月轻言那幅老神在在的样子,白芷也就安心下来,自顾自地看起戏来。
月轻言微微一笑,啜饮了一口酒,“再者说来,凭什么男子就注定一生戎马,顶天立地,女子就非得安居于室,相夫教子?呵,那些东西我不会又如何?难不成,不许我找个都会的夫君么?”
“妹子……你喝醉了……”宋羽涵笑得有些难看。
“醉什么?”月轻言轻笑一声,道,“且不论我找不找得到夫婿,若是真的找不到,我就在这些师兄弟里找一个嫁了算了。反正他们一个个都是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说完,斜睨了凤离渊一眼,道,“对了,前几年师傅还说让我满了年纪就嫁给凤师兄呢?凤师兄可记得?”
凤离渊想了想,不由得失笑。见着月轻言心情好,索性也不反驳,顺着话题说下来。
“是,是,是。”凤离渊道,“谁娶了我们宝贝丫头都是捡到了宝,要是师兄有这个荣幸娶到我们宝贝,师兄肯定天天把你当菩萨一样的供起来,可好?”
月轻言满意地点点头,心情大好地去看外面的风景。不小心瞥到宋羽涵暗沉的脸色,嘴角微勾。
次日。
“怎么,现在你们就要去夜影楼?”
凤离渊看着已经准备好了的月轻言和白芷,开口问道。
月轻言回头看了凤离渊一眼,浅笑着点头,“事成也差不多了,该出发了。莫不要给秋楼主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才是。”
凤离渊想了想,道,“不如你们再稍候片刻,等师兄处理完手头这件事,就陪你们一起去?”
白芷闻言,温和地笑笑,摇了摇头,答道,“不用了。毕竟秋楼主此次是专门与萧家洽谈,凤师兄与秋楼主本还有些……师兄今日这么一来,我们反而不好交代了。”
凤离渊点点头。这也是事实。毕竟,自己和那个秋墨影还有一段宿怨未结。
“凤师兄,不必担心。我和白师兄有分寸的。”月轻言理了理自己的衣角,风淡云轻的道,“再说,倒是就算有什么冲突,我和白师兄自保还是做得到的。”
凤离渊沉吟一声,索性也不再多说,只是将两人送到门前,道了一声,“多加小心。”
月轻言和白芷应了一声,随即各自翻身骑上快马,一扬马鞭,朝着夜影楼的方向奔去。
夜影楼。
月轻言和白芷下马,月轻言上前几步,带了一丝浅笑,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夜影楼。
看上去,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庄园。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门口却没有一个人来领路。正思量着秋墨影的意思,却不料,那庄园的门,却蓦然缓缓地被推开了。
白芷和月轻言抬头朝着庄园内望去。很美的景致,小桥流水,雕栏画栋。只是……
月轻言微微眯起了眸子。
死寂。没有一丝声响的死寂。
白芷略略思索了一下,低头看着月轻言道,“好像……有些古怪。”
月轻言弯起唇,没有犹豫地抬起步子走进了庄园。
“呐……白师兄,似乎是有人,想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呢。”
白芷也笑,看着月轻言从容淡定的步伐,眸子里染上暖意,“那么轻言,我们可不能让主人失望啊。”言罢,也跟了上去。
月轻言和白芷走进庄园中央,还未有什么举动,突然,四面八方的布局蓦然产生了细小的变动,紧接着,一阵紧密的羽箭以刁钻至极的角度向中央的二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