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水眸美则美矣，却不够干净。夹杂了太多杂质的眼，衬着这纯洁柔弱的面孔，倒着实让人恶心了。
这头月轻言在看着宋羽涵，与此同时，宋羽涵也在不着声色地打量着被凤离渊抱在怀里的月轻言。
还是个女孩子，但她的脸却长得出乎意料的好看。
五官精美到没有一丝瑕疵，搭配在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让人看起来如同一个瓷娃娃般惹人喜爱。其实，五官太过精致的人，搭配起来好看却是很少的。但是在这个女孩身上，却完全不会有不和谐的感觉。一切搭配的，都是那么刚刚好。
特别是那一双琥珀色的杏眸，澄澈到了极致，却又朦胧到了极致。清清淡淡地朝自己看上这么一眼，就让她感到不能动弹一样的难过，就好像……被她看穿了似得！
在朝她看去的时候，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淡然令她有些微的恐惧。那种感觉……与她在宋墨染那个贱人身上感觉到的，那么相似！
这般想着，看着月轻言的时候，宋羽涵不禁更加了一分怨恨。
“凤师兄。”月轻言笑得可爱，反手抱住凤离渊的脖子，语气天真，“这位就是宋丞相的长女，我的……嫂嫂大人么？”
凤离渊闻言，眸子微微一暗，但是瞬间又恢复了过来，“不是。”弯了弯唇，走进门，解释，“她是……涵儿，本王王妃的妹妹。”
月轻言察觉到凤离渊一瞬间不对劲的样子，再看看宋羽涵，心头明白了些许，将下巴搁在凤离渊的肩上，朝着走在凤离渊身后些许的宋羽涵挑衅地笑，“可是，原来只是嫂嫂大人的妹妹啊，看这个姐姐架势，方才我还以为这个姐姐才是离王府的女主人呢。”
那一瞬间，宋羽涵的脸微微一白。抬起头，颇有些楚楚可怜地看向凤离渊，但却没料到凤离渊只是看了看宋羽涵，然后微微笑着道，“言儿瞎说的，涵儿别介意。乖，本王和言儿多年未见，还有些话要谈谈，天色不早了，涵儿你就先回房吧。”说完，没在理睬宋羽涵，反而宠溺地点了点月轻言的鼻子，“乖，别闹。等会儿回房去洗个澡。你和师弟已经赶了好几天路了吧，脏的跟个小花猫似得！”
听了这话，宋羽涵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王爷居然……不帮她？愤恨地用牙齿咬了咬下唇，随即又极快地收敛好神色，转过身，挂上娇柔的微笑，朝着众人福了福，道，“那涵儿就不打扰王爷和二位贵客了。涵儿先行告退。”
言罢，温婉得体地朝着凤离渊的方向颔了颔首，然后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见人已经走了，月轻言对着凤离渊眨巴眨巴眼，“美人生气了，凤师兄不去安慰安慰美人？要是美人生我气，记恨上我，怎么办？”
凤离渊笑骂，“你当谁都和你一样这般小孩子脾气？”说完，低低地笑道，“涵儿知书达理，温婉可人，不会同你这个小孩子计较的！”
月轻言白了凤离渊一眼，随即侧过身，对白芷道，“白师兄抱，凤师兄讨厌！”
白芷看清楚月轻言眸中闪过的微不可见的光，随即不着痕迹地瞥了厅子之后，还未真正走远，似是眼里要冒火的宋羽涵，了然地笑笑，道，“轻言，不是一路上都说师兄的好么？怎么这会儿讨厌了？”
凤离渊闻言，哈哈一笑，抱紧了月轻言，带着白芷就走向了后院。大厅里，只剩下屏风后宋羽涵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了原地。
月轻言。宋羽涵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凤师兄。白师兄。”
轻言换好衣物，跟在一名婢女身后，来到了小厅。小厅里，已经摆满了一桌的食物，但凤离渊和白芷却静静地坐在一旁，正在下棋。
两人见月轻言来了，也就此罢手。月轻言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和局。
“许久没练习，这东西倒是生疏了不少。”凤离渊笑笑，带着两人上了桌，随口道，“说起来，师傅的棋艺倒是高超的。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人能胜过了吧？”
白芷闻言，倒是笑了，“不，凤师兄你这就错了。这高人啊……我和轻言的身边就有一位。”
“哦？”凤离渊有些惊奇，不由得开口，“谁？”
月轻言倒是也不拘谨，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竹笋，放到嘴里，半晌，咽下竹笋后，才笑吟吟地开口，“我的现任夫君大人。”
“萧祁宸？”凤离渊眸光闪过什么，“呵呵，看来……传说中的那个活不过二十，文不成武不就的‘病罐子’？你的夫君大人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月轻言不置可否。
饭桌上，三人到也没说什么沉重的话题。凤离渊和白芷轮流地给月轻言布着菜，月轻言就笑眯眯地一个劲儿吃。一场饭吃下来，其他两人饱没饱月轻言不知道，只是到她自己实在是撑住了。
饭后，撤掉了桌上的残羹剩菜，凤离渊吩咐婢女上了三杯茶水。茶水端上来，凤离渊端起一杯，朝着杯里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然后看着另两人问道，“好了，说说吧，你们怎么和夜影楼扯上关系了？”
月轻言和白芷对视一眼，月轻言开口道，“具体什么事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夜影楼的楼主，秋墨影派人找到了我们，想要洽谈生意。我考虑了一下，来一趟总归不会吃亏，也是因为想师兄你了，就干脆应了下来。”
凤离渊的脸色，在听到月轻言说“想他”时稍稍好看了些，但神色却还是有些凝重，“秋墨影他……叫你什么时候去？”
“这个月初十。”月轻言捧起茶，“也就是说后日。”
凤离渊点点头，以示了解，却也不说话。
白芷看到凤离渊的状态，轻咳一声，问道，“凤师兄，我们今日过来，见到了大嫂的妹妹，但是，怎么没见到大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