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的靠近,苏青烟心中一片的杀机,顾不上身体的难受,手掌一动就要抓上他的脖子。
“咔嚓”一声,男子惊骇的眼,便已经倒地,却不是苏青雅出的手。但见他身体后面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
“萧墨。”苏青雅低声叫道。
“小姐。”萧墨连忙上前将她扶住,说道:“我看你太久都还没到,就先出来寻了。”
“恩。”苏青雅应了一声,就由着他搀扶道:“回去,派人把这里处理了。”
“明白。”萧墨点头,下一刻就小心抱起她的身子,快速的往青莲楼而去。
雕梁画柱,十里画廊,青石铺地。池塘流水,亭榭流纱。
“小姐,你这肚子还要多久时候孩子才出来?”
“又不是你的,着急什么。小姐你这是男还是女?”
“我喜欢女孩儿,男孩太皮了,还是女孩儿好。”
“你又知晓?”
亭榭内,貌美女子娴静靠在软塌上,一头青丝如墨随意用一枚白玉簪子将额前秀发别在脑后,身穿黑色简约群罗裙,双目浅眯,唇瓣浅淡笑着,一手轻轻在小腹上抚摸而过。
在她的身边围绕两名女子,皆是容貌出色,少有的美人,嬉笑的谈论着,行为亲近又不失礼,不时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不远处,萧墨端着一碗汤药和纸策而来,看得两女更是一笑,其中降玉轻笑道:“萧公子对小姐可是真好,要不是人看起来小了些,不太可靠,也不失是一个良人呢?”
在她一旁的飘红睁眼,认真笑道:“别看萧公子好似年少,实际上却是一个细心的人。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是对小姐却从来没有失心过。”
“也是,也只有对小姐如此啊。”江云对着榻上的苏青雅暗示的眨了眨眼睛。
苏青雅无奈的扫了她们两人一眼,明知道她们是故意把这话说给她听而已。萧墨对她的一些想法,她不傻,自然看的出来,只是她对他却并无情爱方面的感情。
“嘿嘿,你们说什么我可听到了。”萧墨眯眼走来,朝着两人就是轻笑说道。声音微小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他已经了然的两人又怎么会真的觉得他是在不好意思,想当初没被苏青雅抓住之前,他可是出了名的采花贼。
“萧公子,你可就别装了。”江云挑了挑眉,说道:“你要是不好意思了,太阳便打西边出来了。”
飘红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青雅也勾唇笑看着他,随口道了一句:“这样的话,降玉你明日记得早起,看看天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是。”降玉认真的回应。
萧墨不同她们嬉闹,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苏青雅,说道:“小姐,药。”
苏青雅也没有半点的推辞,捧着药碗就慢慢喝了下去,然后放置在一边,伸手看向他手中纸策,说道:“给我吧。”
萧墨只有将之给她,开口说道:“小姐,你现在正有身孕,还是不要劳务的好。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去查看清风门?”
苏青雅靠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资料,随口应道:“等肚子完全长起来就真的是不能乱跑了,所以趁现在这点时间查查也好。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只要随意看看就好,若是有危险,我自然不会去冒。”
听她这样说,萧墨才算是放下一些心,她并不是会义气用事的人。
看着手中的资料,苏青雅轻轻放下,抬头说道:“也就是说,现在清风门的门主就是江湖四大公子的魂公子?”
“是的。”萧墨答道:“听说魂公子是前任门主的亲传弟子,从门主过世就接管清风门。从他接管之后,清风门往日一般的亦正亦邪的神秘,近年来也没有什么大动静。”
“恩,试试看,是否可以相见一面。”苏青雅静静靠着,看向左边的湖水。
“是。”萧墨知道她此时定是想到了什么,也不多说话,给降玉两人打了一个颜色,就将药碗和资料纸策都收了起来。
降玉轻声问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寻清风门做什么?”
“没什么。”苏青雅淡笑一声,道:“只是找些事情做,在好好生孩子之前,也只有这件事情好做。”
“这件事情?”飘红也有些好奇。
苏青雅笑道:“看看我爹那边到底是怎么样的。”
“恩?小姐的爹?”降玉微微一惊,她到现在还一直以为小姐的爹就是苏丞相。
苏青雅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和她们说过,她们自然是不知晓的。随口道:“听我娘说,我亲生的爹是原来清风门门主,名叫殷莫。”
两人闻言吃惊,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飘红问道:“听说前门主殷莫已死,小姐这次去,又是为何?”
“还我娘一个心愿。”苏青雅淡道。拿出半截玉佩,静静看着,正是当初柳芸交给她的。想到当初她简短的信件来说,所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殷莫,随后才是这块玉佩,也就是说她实际上最在意的终究是殷莫,殷莫死前又是否知晓她被关在丞相府,又是否知晓她有着他的孩子?一切都已经成了往事,或许去看看,查查也是一种安慰。
降玉,飘红没有在说话。
苏青雅把玩手中玉佩,苏怜素当初想要得到的玉佩,看样子明明只有半截,想来应该还有另外半截。与凤离有关的玉佩,凤离国又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想到凤离国,脑中便是浮现出夜易冷那张染血痛苦的面容。握着玉佩的手徒然一紧。
苏青雅微微眯着眼,夜易冷,若我依旧只是一人,或许还会陪伴在你的身边,等待你恢复。但不是,我不容许我的孩子有一点不确定的危险,哪怕你不去碰那些女子,也是一样。
气候微凉,坐了一会,降玉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回院子里吧?”
“好。”苏青雅起身。
夜色如水,薄凉无边。
凤离皇轩元殿书房内,暗黑寂静的空间,夜易冷靠在椅子上,一头黑发散落而下,并没有束起。手指划过桌面上摆放的一幅画像。女子黑衣黑发,却作一身的男子打扮,眉目如画,精致柔美,眼瞳流光溢彩,笑容张扬邪肆,有些玩世不恭,又是悠然自在,便是如同一位浊世翩翩公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