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筷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苏青雅转头朝药寻问道:“如今凤离如何了。”
“无事,只是宣称皇上思念母亲,在祁连山上多呆了些日子。”药寻答道。
“阳滔那边有什么动静。”
药寻看了她一眼,夜易冷的确吩咐过要关注阳滔国,道:“太子杨澜继位了。”
苏青雅眉头一挑,眼瞳轻眯,寒光幽幽一闪。
夜易冷看到如此的她,心下也是一跳,她的确有着其他女子没有的气魄。
“杨澜有什么问题。”夜易冷问道。
能够让她露出这般表情,定是有什么隐患。
药寻对这并不清楚,但是隐隐还是能够猜下一些,素素自然也看得明白,张口欲言,最终没有说话。
苏青雅淡笑道:“问题的话,只怕他要对凤离施压了。”
“为何。”夜易冷眼瞳幽深。
苏青雅淡答:“因我。”
夜易冷眼波一跳,口吻淡漠:“你?情?”
“没错。”
她答得坦然,没有半分的骄傲也没有半分的为难,就是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夜易冷眼中闪过一丝深究和怒火,低沉道:“也就是说,将你交出去的话,他就不会这样做了?”
“的确。”苏青雅淡淡点头,嘴角勾勒一笑邪肆的笑容,与他对视在一起,笑道:“不过,要是你真的要这样做,我也不会傻傻的被你交出去,除非你有本事将我抓住交给他。”
“哦?”
苏青雅眨了眨眼睛,风淡云轻的笑道:“你要真的敢抓我当成俘虏,我亦然会拼尽所有和你对抗,到时候凤离一样会不得安宁,你可要好好考虑得失啊。”
她的话语是如此的狂妄,甚至是在威胁着他。
但是夜易冷却是看得忍不住笑了,这样的她非但没有让他感受一点的怒气,反而是离不开目光,觉得她很是……可爱?
“你有如此的本事?”夜易冷含笑问道。
苏青雅同是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皆是在笑,隐约可察觉到锋芒,但是又是自然和谐,实在矛盾,却矛盾得寻不出一丝的不合来。
素素看得微微苦笑,眼看时候外边天色已是不早,便轻声道:“天色已是不早,我先出去了。”
药寻对夜易冷微微一低头,就跟了上去。
眼看两人离开,苏青雅也就端起饭碗,对他道:“好好休息,我也走了。”
夜易冷点头,等她背影不见,才缓缓的闭上眼睛,仔细的思考。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在药寻的治疗下,夜易冷的伤势也慢慢好了许多,至少已经可以下床走路,按做些简单的事情。
就算是老人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他的艺术高明,以他现在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医术的确是个天才。
这天,药寻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苏青雅等人就要离开这里。
老人在三天内又是为苏青雅做了一些药丸,虽然他想若是药寻做的必然更好一些,只是他明白,既然她不想让夜易冷知晓她有了身孕,自然就不能让他身边的人知晓,所以他也尽力的在三天内做多了一些。
小桃儿也将这些天做好的酸果干全部包好,递给苏青雅的手里,道:“青雅姐姐,这些都是你喜欢的,你路上慢慢吃,要是以后还想吃了就来这里,我再给青雅姐姐做!”
“呵呵。”苏青雅轻笑起来,说道:“哪怕不是想吃酸果干,我就不能来了吗?”
“啊!不是的!”小桃儿马上惊叫起来,摇头期盼道:“青雅姐姐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啊!”
“知道了。”苏青雅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桃儿又道:“等以后小弟弟出……”
苏青雅手掌一顿。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爷爷我虽然老当益壮,但是帮你添小弟弟还是有些麻烦的。”老人一把将小桃儿抓了回来,大声骂道。
“诶?啥?”小桃儿一怔,随后面色大红,大骂道:“你个老不休!”
苏青雅感谢的看了老人一眼,然后就道:“我走了。”
“走吧,走吧!”老人摆手。
苏青雅轻笑,然后就走到了夜易冷等人身边,眼看他额头的点点汗水,素素已经上来扶着他,随后抬头就看到她同样打算搀扶他的动作,面色不由微微变化,手指动了几番就准备松手。
苏青雅平淡的收回目光,既然她要扶便扶,也免得浪费了自己的力气。
夜易冷看着她的神色,赤红的眼瞳亦是微微一深,垂眉对素素淡道:“我自己能走。”
素素抿了抿唇,松下了手。
几人一起缓缓行走,不久就来到山间大道上,那里已是停留了一辆车马,数人站立。
夜易冷抿唇走了上去,苏青雅同时自然的跟上去,素素站了一会,终究一起上去。
药寻淡淡的看着,翻身上马,对众人守候在周围的人道了一声“走”,便领先而行。
众人一齐跟上。
马车内,三人同坐在一起,山路并不平坦,马车也随着不时的颠动。
苏青雅和素素各自靠在一边,夜易冷坐在中间,眼看他额头的虚汗,苏青雅直接开口道:“躺下来吧。”
夜易冷侧头向她看来。
苏青雅拍了拍中间的双腿,道:“趴着,或者侧卧,会舒服很多。”
夜易冷看了一会,也没有拒绝,向她双腿上靠近。
若是按平时的行为他绝对不会这般做,但是他想要知晓,他当初到底与她感情到了何等的程度,这样的于她靠近是否又能够想起什么。
侧窝在她的腿上,苏青雅自然的用手护住他的身体,免得他还需用力免得自己掉下去,动作简单轻柔。
夜易冷嘴角微微勾起,她的身体的确很舒服。
苏青雅垂眉看他,又道:“睡觉吧,你也累了,在马车上至少要一段时间吧。”
“好。”夜易冷答应下来,闭上眼睛。
苏青雅见了也便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浅眠起来,有了身孕后,她也更加容易疲惫了。
素素安静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最终已经多少的习惯和苦笑得释然,不管哥哥是否失忆了,依旧是她为主,她的坚持已经成为笑话,被一点点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