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旧可以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小孩的嬉笑声;一切都在这沉静的早上上演,可是往往过于平静的背后就是危险。
马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受控制的奔跑了起来,马车里的夜倌岚等人不慎,摔在了一起。
“出什么事呢?”清雪稳住身子,探出头,问驾车的马夫。
“不知道怎么呢?马突然受惊了,控制不住。”那马夫也同样失了方寸,只能一个劲的拉着缰绳,试图去控制住它。
清雪毕竟是练家子,这点事对她没什么影响。可是如果不将马控制住的话,在大早的闹事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而且郡主也还在车里。一起跟着马夫想要将这匹狂躁的马制服。
慢慢也稳住身形的夜倌岚和书雪也探了出来,看着前面的路人因为这突出的情况而一个个被摔得人仰马翻,人人自危,夜倌岚紧蹙起眉宇,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受惊了?”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呢?”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刚才夜倌岚问这话时嗓音太过森严,那马夫说话都不连贯甚至还带着一点哭声。
“那有没有办法控制住?”夜倌岚现在不想多加追究,只愿不要继续伤害到别人。
马夫惊恐的看着受惊的疯马,连连后退着,在清雪来不急阻止间,飞快的跳下马车,一溜烟的逃命去了。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可是看着他那完全不顾性命的行为,夜倌岚也知道,这马想要控制住,怕是难了。
“郡主,清雪带您下去!”看着危险愈演愈烈,一向冷静的清雪都有些慌神了,反观夜倌岚却只是安静的坐着,清丽绝色的容颜看不出异样的情绪。
“清雪,你带书雪先离开。”夜倌岚淡淡的下了命令,轻柔的语调中融入了不可抗拒的威仪。
“那……郡主你呢!”清雪、书雪齐齐问道。
夜倌岚抓进缰绳,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做了最大胆的举动!她熟练的跨坐在那疯狂的马上,双脚尽力的夹住马腹,对还在身后车上的清雪厉声呵道:“把缰绳砍了,清雪……这是命令!”
“不可以!郡主,那样很危险。”清雪、书雪纷纷摇头,不赞同的拒绝。
“清雪,你快去……快去将郡主带下去啊!”书雪哭着嗓音,拉着清雪的衣袖,推着她,恨不得现在忽然天赐神力,让她可以将夜倌岚带离这危险之境。
清雪在一旁也是焦急万分,但她没有忽视夜倌岚那警告的眼神。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踌躇不前,愣愣的望着夜倌岚,手放在腰间抓着那柄长软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清雪……呜呜,郡主她平日带我们不薄啊!”书雪一下看着清雪一下看着夜倌岚,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直往下掉,霎时模糊了视线。
夜倌岚根本没那个时间跟她们解释,沉声命令道:“清雪,快将缰绳砍断。本郡主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不成,难道忘了交杯换酒时你交给我的忠诚!”
“不,郡主……不!”清雪缓慢的摇头,也些手足无措,脑海中却回旋着她从小立誓交付夜倌岚的忠诚。一边是忠,一边是义,她被围困在角落中,不知该做哪种选择。
夜倌岚困难的握紧缰绳,手心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勒出丝丝血痕,就连手背上也被缰绳磨伤,但都被她巧妙的藏了起来。
俯视着还在兀自挣扎的清雪,夜倌岚回头望了眼还没砍断的粗绳,腹诽:若再不把这绳子给砍断,事情就真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实在无奈,她只得端出任性的郡主架子,威胁道:“清雪,还不把缰绳砍断,我……我可就从这马上跳下去了!”
闻言,二人脸色巨变,夜倌岚也知是吓坏他们了,忙放柔了嗓音规劝:“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但如果你们还不将缰绳弄断,那我就不敢保证了!”宛如战神的夜倌岚,绝丽面上见不到半点慌张,信心十足的样子,让清雪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立刻拔剑,手起刀落,对着那将那与车连之在一起的绳子一剑砍下,回身护住一旁的书雪,车子一个急转撞在旁边一棵粗壮的树上,这才停下来。回身,她遥望着夜倌岚驾着那失控的马匹疾驰而去,心绷得紧紧的。心中却在不停的祈祷着:郡主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因为,她相信她!
夜倌岚从小就喜欢骑马,很小的时候爷爷常常带她去马场,后来自己长大了,心情不好就往马场去骑马飞驰来发泄。就连马场有名的烈马都可以被她轻易的驯服。
虽然现在面对的是失控的马,夜倌岚相信自己一定也可以的。
运用从师父那里学来的经验,夜倌岚镇定的控制手中的缰绳,虽然马还是丝毫不减速度的往前冲去,但夜倌岚感觉到,它并没有之前那样胡乱冲撞,倒是随着自己缰绳的摆动而知道躲闪。
自信的扬起唇角,夜倌岚知道,这匹马快安静下来了。挥动缰绳的力道也在渐渐减小,稍稍的也放松了点。
突然一阵刺耳的叫声响起,马像是被刺激到了再次失控的狂奔,不受一点控制。
夜倌岚坐直的身体往前微微弯曲,降低自己的重心,稳住那差点将自己甩出去的冲劲,手心顿时又多了几道血丝。
夜倌岚眉都没皱一下,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一样,丝毫不感觉到疼痛般。
夜倌岚知道要想再把这匹马控制住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认命从来不是她信奉的宗旨。
稳住身体,降低重心,夜倌岚找准机会想要让自己跳下去。
可是前面的人太多,一时根本无法找准机会脱逃。
马蹄胡乱的践踏着路旁的东西,行人纷纷躲闪,根本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东西,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咒骂。
但是大人尚且可以迅速的躲开,但孩子就没那么敏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