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疾驰在狭窄的山间小路上,迅猛的速度扬起无数的灰尘,从前面看去根本无法看清那被灰尘遮掩的险峻道路。
夜倌岚不时的转头看向那被自己丢弃在副驾驶上的灰色牛皮纸袋,秀气的眉宇紧紧的蹙着,绝美的丽容看不出一丝表情,但从那紧紧抓着方向旁的泛白的手指,却可以看出她那强忍着的痛苦情绪。
看着那份今天一早就放在自己桌上的公文袋和那对自己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对戒,夜倌岚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那么多年的恨一下子全部转换成了后悔和沉痛,接受不了的她,驾着车就出来了,不想去听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的不满和愤怒。
因为母亲的离去,她变得冷情冷心,在夜家她的存在就像个隐形,虽然深受夜家刚去世的的老爷喜欢,可是她知道夜家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或者更准确的说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对她来说是重要的,尽管她身为夜氏财阀的三小姐,现在更是夜氏财阀的董事长,尽管她是智商300的天才,但这一切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寂寞。除了去世的母亲没人能够懂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可是就算她再聪明还是误会了爱了她21年的父亲,就连在他弥留之际都振振有词的不会原谅他!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脚潜意识的加大油门,银灰色的跑车像离弦的箭般,向无尽的前方驶去,左手边不断有碎石从山崖边滚落,可仍旧没能让有一点点的减慢速度。
她就像是暗夜里的女神,晚霞的光芒层层镀造在整个车身、整个人形上,变得耀眼璀璨。
夜倌岚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除了这种极致的快感能够让自己暂时忘记那些痛苦,外面正下着小雨,更有渐渐变大的趋势,可夜倌岚也不管雨点会不会飘进来,将车门打开,任由风夹杂着雨点打落在自己手臂上、身上。
身上渐渐的被雨水湿透,可夜倌岚完全不去在意,用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伸向那只牛皮纸袋摸索着,直到碰触到那冰冷的感觉,紧紧抓着,深陷在掌心,刺痛隐隐传来,才抽出来。
那对钻戒很平凡可以说完全没有亮点,但就是这么普通的钻戒在夜倌岚眼里却比夜家上亿的家产还要重要。
钻戒被一根红绳系在一起,拉出来的时候有一件东西被带了出来,夜倌岚疑惑的看去,是一串透明的玛瑙。
什么时候袋子里有这么一串玛瑙,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夜倌岚微弯下身去捡,没注意在前方那块巨石。
夜倌岚正准备坐直,车子直接撞上了石头,车子失去控制,夜倌岚急踩刹车,但没起任何作用,这才发现自己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自嘲的勾起唇角,原来到最后自己的存在都是多余。
不在于急转方向,夜倌岚绽开一抹绝丽的笑靥,手里紧紧的握住那对钻戒和那串玛瑙手链,松开左手,任由跑车像是脱缰的野马,笔直的冲向崖边……
三天后,各大报纸、电视报道夜氏财阀新上任总裁,夜氏三小姐于三天前坠崖身亡,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夜氏神秘瑰宝血灵珠……
痛……痛……除了痛,夜倌岚再也感觉不到其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碾过一样。特别是头,像被人重重砸过般,痛得她想骂人。
郡主……郡主……你快醒醒……
夜倌岚痛的根本就不想有任何动作,可是那急促而焦急的叫唤,一下下催唤着夜倌岚的意识。
“郡主……郡主……您别吓书雪啊!”低低的哭泣声,越来越用力的摇晃,夜倌岚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别……别摇了……好痛!”夜倌岚模糊中抓着那不断摇晃着自己的手,虚弱的想要阻止。
“书雪,别动郡主。”沉着冷静的嗓音幽幽响起,制止那人的动作。那种想吐的感觉才略微减少。
意识慢慢的恢复,额头的刺痛更加明显,好像还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往下流,唯一让她感到舒服的就是有一双冰凉的手温柔的在上面摸着什么,那种刺痛才慢慢的消散,直到不影响她的正常思维。
脑海里出现一些莫名其妙却让自己又觉得熟悉的东西,强行的注射进自己的脑海。
夜倌岚慢慢的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她不适应的赶紧闭上,过了会,这才又缓缓的睁开。
看着映入眼帘的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周围身著只有电视里才见到的古怪装扮的男男女女,夜倌岚冷静的看着一切,本就蹙起的眉头因为这陌生的一切而皱的更紧。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刚才昏迷时不断摇晃自己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耳朵里,夜倌岚条件反射的看去。
一个身著水绿色纱裙、长相甜美的女孩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眼里那慢慢的担忧,莫名让她心里一暖,刚才对她的成见也瞬间消失。可仍旧不言不语。
怎么办?郡主变得更傻了。回去王爷一定非扒了她跟清雪的皮不可。
“郡主……还痛不痛?”额上冰凉的感觉猝然消失,而后温暖的嗓音接着响起。可是为什么她感觉她的语气中有种哄诱的感觉?自己应该不是小孩子吧?
看向那个女孩,用手摸了摸额上传来刺痛的地方,明显是被包扎过了,看来额头上是受伤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给自己包扎的?
“清雪,郡主是不是撞傻了?你看我们说话她都不理我们呢?”书雪担忧的拉着清雪小小声的问道。
夜倌岚耳尖的听到,可现在自己没那个心情理会,现在自己怎么呢?在哪里都不知道?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别人说什么?
“书雪,将我扶起来。”刚听那个女孩是这么叫她的,夜倌岚略带痛苦的唤道。
被唤书雪的女孩愣愣的站在那里,像见到怪物一样,死死的盯着夜倌岚,因为用手不断的在揉着另一边完好的额角,夜倌岚根本没看到在她那么冷清的说出那句话后,坐在凉亭里的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等着有人能够将自己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