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他眨了眨眼道:“原来公子是想要我赔美人给公子啊,早些说就好,又何必动怒,万水山庄里美人多的难以数计,今日里我不但撞了公子,还言语冒犯了公子,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山庄里的美人任公子挑选,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反正兰无痕喜欢装和气,她既然扮了他,就把他的和气发挥的淋漓尽致。
“再好不过。”少年那双细长的眼睛笑的明媚而又生动。
易采薇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少年生气的样子极好看,可是他这般在她的面前一笑,才知道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
那一笑仿若春天里的花瞬间绽放,有暗香袭来,又若细雨拂过眼际,柔软舒悦。
这是她有生以来看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兰府的大门口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踪影,而此时,天已经大亮,太阳已从东方缓缓升起,万丈金光透过云层缓缓的洒落下来,映着绿叶更绿,红花更红。
骆驿尘眨了眼道:“公子,易采薇只怕是不会回来了。”
“她会回来的。”兰无痕修长的手指轻轻托着宛如白玉一般的瓷杯,优雅的喝着茶。
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生命,尤其是骗子。
因为骗子骗人太多,看尽人间的冷暖,知道生命的可贵,又怎么可能会不爱自己的性命?
他从来都不会看错人,易采薇眼里的光华他看得出来,她热爱生命,所以就算是明知道回来会被他挟持她也一定会回来。
门外响起了喧哗声,兰无痕极笃定的道:“她回来了。”
骆驿尘赞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我这就去看看那传说的江湖第一骗子的风彩!”
他起身往门口走去,只是他还没有走出门口,便闻了浓烈的香味,他心里正在奇怪,哪里来来的香味。正在此时,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娘子大军就冲了进来。他自认为见过无数美女,也有无数的阅历,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女子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最重要的是,这是兰府,不是青楼。
易采薇在市集在对那些女子说的话,原本只是想煽动她们到兰府闹事,然后她好趁乱有所行动,可是没料到兰无痕的魅力太大,见过易采薇易容后的兰无痕的女子个个被他的美色所迷,没有见过的听说他帅到极致,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清河县所有没有出阁的女子全部朝兰府围了过来。
那些女子个个精心打扮,头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钗,脸上要么涂的一片雪白,要么脸上涂的像猴子屁股,有一两个清丽的,却是大暴牙。女子们身上的穿的衣服也是各式各样,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刹那间,兰府的大门口就像是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铺天盖地的香气向两人袭来。
骆驿尘何曾见过这种架式,只觉得大白天撞鬼了,而且个个都是夜叉,一个“夜叉”拉住他的手道:“公子,你娶亲了吗?”
骆驿尘打了个寒战,头点的像拔浪鼓,一见情况不对,头又点的像捣蒜,“夜叉”问道:“你是娶亲了还是没有娶亲?”
“已经娶亲了!”骆驿尘的脸色吓的一片苍白,他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鬼。若是见到一只鬼是很可怕的事情,比见到一只鬼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见到一群鬼,而且是五颜六色的女鬼。他素来镇定的心在这一刻也风中凌乱的狂抖了起来,只是才微微一抖,便又镇定了下来,这些“夜叉”似乎都有目的,绝大多数都直接跨过他,朝他身后兰无痕直奔而去。
兰无痕素来对花粉过敏,那浓烈的香味早已将他熏的打了几个喷嚏,突然狂奔而至的女子让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些女子从哪里来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不用猜,也知道是易采薇的手笔,她倒是厉害啊,才出去一趟,就弄了这么多女人进来,想趁乱混进来偷解药吗?他倒想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为首的一个女子满脸欣喜的道:“兰公子,你在这里啊!”说罢,便朝他的身上扑过来。
兰无痕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意,他侧着身体极轻易的避过了那女子疯狂的一扑,只是他避开了那个,另一个从另一侧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们手,欣喜的道:“兰公子娶我……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身体已经被重重的摔了出去,“啊”音一落,她的头已经摔在了假山之上,鲜血四溢,眼见是活不成了。
疯狂的女子们见到眼前的情景,一个个吓的呆在那里,原来想像他扑过来的身影也定在了那里,一个个眼里装满了不明白,不明白方才见到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何以变得如此残暴!
兰无痕有些嫌恶的弹了弹被那女子碰过的衣袖,淡淡的道:“碰到我衣裳者,死。”很平淡的语气,没有一点点波澜,甚至还有一丝温柔。陈述句的淡定,却说出了感叹句的惊异。原本围在他身侧的女子,一个个往后退了三步。
骆驿尘早在那女子惨叫声后回过神来,站在兰无痕的身边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闯万水山庄,都活的不奈烦了吗?”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那些“夜叉”都不是真的“夜叉”,公子只一甩便结果了一条“夜叉”的性命。骆驿尘只觉得心定了下来,只是入目的莺莺燕燕,实在是在他的审美眼光之外,他只觉得他这一生的眼睛只怕就是这样废了,日后再看不见丑了。
“是兰公子说了要娶亲,让我们来兰府报到的,谁先到兰公子就娶谁。”一个暴牙妹很无畏的说出了所有女子的心里话。
兰无痕的心里有了一抹了然,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扬,荡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眼里寒的像冰,他缓缓的道:“哦?你们都想嫁给我?”
“是的!”众女回答,刚刚升起的惧意又被美男嘴角的笑意给压了下去,必竟他笑的是那么的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