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采薇淡淡的道:“那你就休息好了,反正我们要等的人也马上就到了。”
“你在等谁?”烈风睁大眼睛问。
易采薇笑而不语,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只听得有人道:“兰公子!”
那三个字让易采薇的嘴角绽出一朵如花一般的微笑,她淡淡的道:“我们要等的人来了。”
烈风微愣,门被极礼貌的敲响,易采薇淡淡的道:“阿二,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开门?”
烈风瞪大了眼睛看着易采薇,却将头扭至一侧,他对兰无痕实在是没有好感,长年的合作却让他明白了易采薇的意思,骗子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当场发作,也没有出声,扭头的权利他却还是有的。
行云看了看易采薇,再看看烈风,微微摇了摇头,起身便去开门。
兰无痕推门而进,他进来时掀起一阵微风,在这个夏日里泛起了一层凉意,易采薇依旧懒懒的躺在小榻上,见他的样子依旧如往昔般清朗如玉,俊逸无双的脸上满是温雅的笑容,只是他的眉眼隐隐可见一丝憔悴,在见到她时,似有一丝惊讶。
兰无痕见到易采薇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这两个多月来一直没日没夜的在他的心里折腾,他脸上的原本公式化的微笑在见到她时骤然大喜,极快的冲到她的面前道:“薇!”伸手便欲去扯她的面巾。
烈风一记凌厉的掌风朝他劈了过去,他的身体微微往后一侧,而易采薇的面巾却也被掌风微微掀起,一张丑到极致的容颜在掌风里浮现,那张脸一看就知是被大火所烧,丑不忍睹,她的眼睛更是有一只已经尽毁,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大黑洞。
兰无痕看到她的脸后微微一惊,心里泛起一抹悲凉,她不是她!她就算是再会易容也不可能将眼睛易成那般模样,另一只好的眼睛也没有像那样荡着让人心魂皆乱的神彩,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味道也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他往后退了一大步,站定后道:“燕姑娘,对不起,方才见你长的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故方才失礼了,还请见谅。”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公式般的微笑,得体又大方。
易采薇淡淡的道:“你的故人肯定比我美上太多,不会像我这样丑的让人不想看第二眼。可惜的是,我虽然蒙着脸不愿吓人,可是却总有人想揭开我的面巾想看看我究竟长什么样子,结果他们都和兰庄主一样被吓的不轻。”
温软的嗓音甜润的紧,话里带着淡淡的自嘲,却不是兰无痕朝思暮想的声音,他长叹一声道:“姑娘豁达的心态在兰某佩服的紧。”
易采薇浅浅一笑,他这样一副儒雅君子的样子对以前的她而言是吸引,但是对现在的她而言却已是毒药,她淡淡的道:“兰庄主过奖了。”
兰无痕再微微施了个礼后道:“听闻姑娘乃沛县燕家之后,从小熟读诗书,认识那藏宝图上的字,不知是否属实?”
“那些字倒是认识,只是没想到却惹来了极大的麻烦。”易采薇轻叹道:“我本是为了一百万两赏银而来,不想秦掌门见我是一介女流,一百万两银子变成了十万两,摆明了是欺负我,我自然不答应,可是现在我因这件事情困在这里脱不了身!”说罢,她再叹了一口气,甜软的嗓音里似无奈至极一般。
兰无痕微微一笑道:“燕姑娘如果信得过兰某的话,不如到兰府里小住,在那里,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人能伤姑娘一分一毫。”
易采薇淡淡的道:“我听闻万水山庄里从不留外客住宿,兰庄主此番邀我去小住,其动机实在是有些像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燕姑娘真会说笑话。”兰无痕依旧淡然浅笑道:“我知道姑娘有两个极为厉害的侍从,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姑娘觉得你还能安然离开这里吗?”
易采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当然知道要离开这里太难,可是我也信不过兰庄主,兰庄主的娶了九位夫人,却没有一位能活过三个月,死一个两个是巧合,都这样死就太奇怪了。一个连自己妻子都杀的男人又如何能让人放心?我去万水山庄是死,留在这里也是死,根本没有本质的差别,我又何必去那里让人利用?所以多谢兰庄主的美意,不到万不得已万水山庄我是万万不去的。”
易采薇的话让兰无痕微微一惊,他似也没有料到她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而对于他的江湖传言除了他才华四溢外,克妻也是其中的一项。他淡淡的道:“燕姑娘的性子倒是直的紧。”
“家父也这般说我。”易采薇轻叹道:“只是天性如此,实在是没有办法改变,所以还请兰庄主见谅。”
兰无痕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我方才听闻燕姑娘是为了银子而来?”
“是!”易采薇浅浅一笑道:“谁给我一百万两银子,我就替谁破解藏宝图上的文字,我不知道宝藏有多少,我只要一百万两。可惜的是,门外的这些掌门人既舍不得给银子,又想得到宝藏,真真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天下间哪有免费的午餐?”
“燕姑娘的意思是只要给得起银子,无论谁请你你都会出手?”兰无痕问道。
易采薇点了点头道:“兰庄主说的对极了。”
“一百万两银子万水山庄出付得起。”兰无痕浅笑。
易采薇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呵欠道:“可是我现在还得加上一条,我译一个字五万两银子,按字付费,等译到最后五个字时,兰庄主就要送我离开万水山庄,余下的五个字等我安全之后我会让阿大将字送过来。”
兰无痕悠然浅笑道:“五万两银子一个字,燕姑娘很会做生意,整张藏宝图上一共有四十五个字,算起来也有两百二十五万两了,有了这些银子都可以建几个万水山庄了。”他的眼睛再次扫视了一次易采薇,如果不看她的脸,她这般慵懒的样子实在是风情万种,而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子也曾这般在他的面前躺过,只眼前的女子更多了一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