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抱住了肩,寻了根木棍,跛着脚一步一步的朝山下走去,路变的极其漫长,她只觉得头越来越重,眼睛也越来越睁不开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在雨小了些,夏日的暴雨,通常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不禁在想,她这一段时间陡然而生的感情是不是也像这夏日的雨一般,极快的消逝在这片天空里,就如那段不该有的恋情一般会极快的在她的心里消逝,不留下一点痕迹?
山路有些崎岖,她一只脚受了伤,另一只脚脚下一滑,她的身体重重的就要往前栽去,一双手及时将她扶住,她猛的一惊,入目的是一片鲜红之色,她认识的人穿这种颜色衣服的人只有白水离。
“薇薇,你怎么呢?”白水离睁大了一双无邪的眼睛满是惊恐的问,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关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易采薇扶在他的肩头问。
“我今天一觉睡醒不见了你,又到处去找烈风哥哥、行云哥哥、惊雷哥哥和闪电哥哥,可是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害怕,就到处去找你们,然后老天爷打雷了,我吓的不得了,四处乱走,然后越走越远,不想在这里碰到你。”白水离乖巧的解释着,明亮亮的眸子如小鹿一般惊恐。
“真的是这么巧吗?”易采薇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探究,只是病已朝她袭来,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凌厉,整个身体却摇摇欲坠。
白水离吸了吸鼻子道:“薇薇,你不要我了吗?”他的眼睛里满是楚可怜。
易采薇一看到他的那副样子头痛的更加厉害了,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了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一样。
白水离扁着嘴道:“我知道我自己很没用,不会暖床,不会照顾人,甚至连鸡都不会杀,而薇薇你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的完美,又怎么可能会要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清咧的声音里满是委屈,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是这样的!”易采薇发现和他说话会让她崩溃,他的解释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如果是以往他的那些话还能当做是赞美,可是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情。
她的身体晃了晃,白水离将她扶住道:“不管是那样的,我这一辈子都认定你了,以后都跟在你的身边,就算是你嫌弃我我也要跟在你的身边……咦,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烫?”
易采薇轻叹一口气,大少爷还不算太没有常识,总算发现她身体发烫了,她斜斜的往他的身上一靠道:“你抱不抱得动我?抱得动的话就抱抱我。”
“啊?”白水离微微一愣。
易采薇叹了口气道:“你如果能把我抱回去,我们明天就成亲,怎么样?”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迷蒙中泛起了层层的水气,白水离那张如妖孽一般美的脸因为那一分迷蒙而显得更加的美了。
迷蒙中,她似看到了他的脸上泛起了层层红晕,那抹红晕好看的紧,她的心神微微荡了荡,下一刻,眼前便一黑,直直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在倒在的那一刻,她有些惊奇的发现,那个弱不禁风的大少爷、连鸡都不敢杀的公子哥的胸膛居然极为宽厚,胸前似乎还有紧绷的肌肉……
她如果没有昏迷,就会听到白水离用极动听的声音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再不能对其它的男人动任何心思,尤其是那个兰无痕!只要你乖乖的跟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到你分毫!”
易采薇这一病病的极为沉重,她被大雨淋的先是高烧不止,烧的太厉害烧成了肺炎,身上没有内力的她比她想像中的要虚弱很多,很多年不生病的她仿佛这一次要将所有的病全部生一遍才罢休。
好在惊雷的医术不错,他试了极多的药之后终于把她的烧退下来了,而她也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好不容易烧退了,她却又咳嗽了起来,咳的她只觉得肺也要咳出来了,浓痰积在喉间,痒的她难受的要命,她那天好不容易下得了床,就吩咐惊雷去炼制一些枇杷膏。
惊雷根据她说的法子炼制好枇杷膏后,她喝下些咳嗽总算是好了些,谁知道老天爷故意玩她,初夏的天陡然转寒,她一时不备,又高烧了起来,好在这一次惊雷早有所备,将药草准备充分,她只是微微烧了几日烧便退了下去。
只是如此一折腾,已经病了一个多月,天也越来越热,已经到仲夏了。
这些日子以来,多亏了白水离衣不解带的照顾,否则她只怕没有那么快能大好,只是她的病好了,白水离也瘦了一大圈。
那个公子哥儿,起初连药也不会煎,火也不会生,第一次替她煎药的时候给糊了个大黑脸,还把药罐给打翻了,可惜了那些极珍贵的药材,他被惊雷骂了个狗血淋头,委屈的扁着嘴,却什么都不说。第二天他接着替她煎药,可是火烧的太大,把药都漫了出来,药汁将火浇灭,惊雷气的要揍他,他便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惊雷。
惊雷打不下手,便叫烈风把他给轰走,说他一不会暖床二不会煎药照顾人,完全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的废物,可以直接去死了,惊雷的几句话骂得他眼泪汪汪。烈风看不过眼了,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又见他对易采薇的确不错,便耐着性子教他如何煎药。
白水离也的确是笨的紧,烈风手把手的教他生火添水,他硬是不会,却偏偏执意要煎药,到后来,烈风也恼了,一把将他扔到易采薇的厢房里去,煎药的事情不再让他染指。于是有一天惊雷和烈风都要出去办事情,只能由着他去煎药,药是煎出来了,付出的代价是惊雷好不容易配好的十三副药他只煎出了一副。
第二天惊雷气的要拿刀子砍他,他吓的直接钻进了易采薇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