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鳳宮的灯笼总是比一般百姓家的灯要亮的早些。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冰冷的暗夜像洪水一样从四面袭来。
心诺坐在步辇上,由几位公公抬着往德天宫走去。
夏君逸今夜又召她侍寝,已经连着三夜都是这样了。第一晚他们出宫去了,昨夜夏君逸读了一夜的奏折,心诺一人独霸龙床,今晚,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像夏君逸这样连着三夜都召一个妃子侍寝,她可是第一人。
“才人,请下辇。”陈公公揭开步辇上明黄色的轻纱。
心诺俯首走了出来,宫人抬着步辇下去了。陈公公掩上宫门就侍立在门外。德天宫离灯光很暗,那细小的烛火还及不上夜明珠发出的光辉。几个小宫女低着头站在帷幔外,揭开层层帷幔心诺走了进去。
帷幔里面倒是蛮明亮的。只是层层帷幔阻隔了灯光的烛影而已。
夏君逸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寝衣站在案前,翻看着书卷。心诺放轻了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
“彩衣,过来坐。”心诺没有想到夏君逸的听觉这么敏锐。她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脚步还是被她听见了。
“陪我一起看书,好吗?”夏君逸牵起心诺的柔夷渴求地问。
“皇上。”心诺眼神看着帷幔外。
“叫君逸,以后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叫我君逸。”夏君逸握住心诺的手指,“我上次已经跟我讲过了,下次再忘记,我可就要惩罚你了。”夏君逸揽着心诺的肩轻语,“我一直在等你呢?你不来,我都没有心思看书,这会好了,你来了,就陪我一起看书吧?”
“是。”心诺觉得夏君逸的言辞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他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如果是她,任何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都不会惊奇;可是夏君逸竟然会拜倒在秦彩衣的石榴裙下,这不得不让她怀疑起夏君逸的温情是何故如此?
“今夜是月圆之夜。”夏君逸看着窗外的明月对心诺讲。
她知道,今夜是中旬。刚才在来时的路上,他就看见东方天空上升起了一轮模糊的月亮。
“皇,君逸,….”夏君逸吹灭了烛台里的灯火。
“跟我走。”心诺只觉得夏君逸抓住她的手,从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