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去,庄懿都没有开口说话。
毕恩生走在前面,她跟着他的脚步,一前一后,静默无声。
隐约可以看见山舍了,毕恩生突然说:“在走这段路的时候我便在想,你是不是一直踩在我的脚印上徐步前行?如果是,会一直跟着我走下去吗?”
庄懿赫然抬头,满眼惊疑。
“是不是我太傻了?”毕恩生哂笑,“明知是一种不可以说出来的情怀,却,却总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想要看一看你的命运。”
庄懿敛神:“毕先生,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其实她在装糊涂,一个冷若冰霜的神奇男子怎么会对一个废后产生情愫?不,她接受不了。
毕恩生怎么不知道庄懿是在故意装糊涂,他睨了庄懿一眼:“我曾经拜师于青眉山药山先生门下,师父深谙天地人事占卜。在我下山那一日,师父给我占卜。”毕恩生深深吸口气,“师父说一个女人,会折磨我的一声。”
庄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那个女人就是一个装作哑巴的女子。”毕恩生望着庄懿,仿佛长久以来的感情得到宣泄,“第一次看着你和皇上相偎而依,我便知道,师父算的果真是对的。”
“不,”庄懿摇摇头,“这……这实在是太蹊跷了。”
毕恩生怔怔地说:“有一种像神仙的般的感情称为一见钟情。我对你,便是这样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几月以来,那种苦涩而抑郁的感情一直压在我心底。”
“毕先生,我是一个废后,一个千疮百孔的女人。现在的我只有满脑子的仇恨与伤痛,再无其他,像你这样一个纤尘不染的男子,如何……如何会钟情于我?”
毕恩生将手背在身后,春风拂起他青灰色的长袍,“正如师父所说,一切的一切皆是命中的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