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二十三年夏,靖被西离所灭。
正所谓国破家亡,此话正是印证了季仁逸的情景,他不过如往常一般,离家行医一个月而已,回来的时候,不只是国灭,连家,也被烧了,被称为神医的师傅身死,尸体更被挂在城门上经受风吹日晒,最后更是在战乱之中消失无踪。
他苦寻不见的情况下,只能替师傅立了个衣冠冢,他在坟前跪了七天,才恍然记起,还有小师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遂立刻动身,开始寻找小师妹……
却哪知,寻了整整一年,却仍是毫无消息……不过,他不会放弃的,他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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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仁逸一大早便进了牵牛镇,他本是想卖了他从山里采来的几味药,换些吃食的……而原因是,他又将身上的钱财全都散了出去,最后,甚至将自己的药也都散了出去,除了自己身上的那身还算得体的衣服外,就只剩这一筐他刚采来不到半个时辰的药了。
可惜的是,季仁逸一进牵牛镇时,便被水落给盯上了,然后,她立刻从路边拉了个小乞丐,并在最快的时间里找来了展宏。展宏,牵牛镇一霸是也。
两人一路跟在季仁逸后面,从镇口,一路跟到镇上唯一的药房,济世药房的门口。经过一路的观察,他们认定了这是一只肥羊,还是一只傻羊。
“这种肥羊如果我放过他,会遭雷劈。”水落搓着手,站在药房外面边等肥羊时边说。
“水落,我怎么看这只羊都不怎么肥的样子……”展宏,作为牵牛镇地痞的头头,还是有些眼光的。虽然那只被水落称为肥羊的的男人穿的还算光亮,可是,身上除了一个药筐外,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他可是派了小六去把那人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除了一个空空的没有一文钱的钱袋外,什么也没有。
水落白了他一眼,顺便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脏手打开,“你知道什么?你的眼里只看到银子,你可知道,他进这周扒皮的药房干什么?”
“干什么?”
“笨蛋,当然是卖药。”水落用力敲了下他的额头,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又是邻居,而且还比她小半岁的痞子,她可是一点不客气。
“就他背的筐里的那些草?”就算那些草药能卖钱,也顶多只是只瘦羊,离肥羊还是有很大距离的。“以周扒皮的能耐,他能卖一个馒头的钱就不错了。”
水落再次白了他一眼,同时一抬头,连忙将展宏往后一拉,“笨蛋,回头再跟你说。”随即扫了一眼边上展宏的几个小弟,“去告诉牛大他们,这只肥羊是我的,不许他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