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回去伺候他?哼,本姑娘可不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哈巴狗!
“喜总管,难道玫儿说的不对么?玫儿哪里错了,怎么皇上好像不太高兴?”
装傻一向是朵湛的拿手戏,这大眼眨巴的,小嘴一扁,娇小的身子直往喜子身后缩,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真被人欺负了。
延陵夜阴冷的眼眸里射出无数支利箭,支支朝着朵湛拉着喜子的衣袖上飞去。
喜太监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哆嗦着身子,快速地衡量利弊,果断地扯回自己的衣袖,狗腿地跑回延陵夜身后。
一旁的人哪里看得出这奇怪的气氛,只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冯才人好不容易见到皇上,又见如今朵湛处处冒犯皇上,就猜想皇上必定是不再袒护她的,连忙脸上堆起悲愤的情绪,走到延陵夜面前:“皇上,这丫鬟也太胆大妄为了,嫔妾的一个丫鬟还被她打伤了,皇上可要好好惩治她。”
延陵夜阴郁的目光投到了那个粗壮的丫鬟身上,看到那丫鬟左右脸上都有一个红色的手印,再扭过头,看到朵湛左边脸上也有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冷冷地问了句:“怎么弄的。”
“回皇上,是玫儿那死丫鬟见到主子不跪,对主子无礼,主子让奴婢教训她的,但谁是那丫鬟还还手……”那粗壮丫鬟看见皇上似乎要惩罚朵湛,一脸的兴奋,忙不迭地说了出来。
“不知是哪个畜生先动手的。”朵湛冷笑一声,抬头挺胸,毫不示弱。
冯才人一听,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朵湛的鼻子骂了起来:“你这个小贱人……”
“够了。”延陵夜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威严,冷冷地扫了冯才人一眼,缓缓地说,“她连朕都不用跪,还用跪你么?”
此话一出,包括朵湛,脸上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延陵夜强大的气场逼得冯才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哆嗦着身子往后退去,不敢再看朵湛。
这是什么意思?不惩罚自己了?没事了?
朵湛脑瓜里被无数个问号充斥着,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一群人,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延陵夜转过头去,不再看朵湛,对着云清温柔一笑,揽着云清的纤腰走远了。
“哼,算你走运,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林志玲走到朵湛身边,咬着朵湛的耳朵狠狠地说完,走过去扶着冯才人也离开了。
那个粗壮的丫鬟也跟了上去,顿时,原地只剩下朵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真是莫名其妙,朵湛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回走。
走到一半,突然被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打住了。
“玫儿姑娘,玫儿姑娘,等等……”
朵湛停下脚步,只见喜太监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蹲下身子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皇上吩咐了,还让姑娘去身边伺候着。”
身子顿了一顿,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玫儿姑娘,你等等啊,皇上要奴才将你带回去御书房呢。”喜太监拉着朵湛的手不放,头上急得冒出了冷汗,“姑娘你就别为难喜子了,和皇上闹一会别扭就算了,皇上可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他真心喜欢我,鬼才信。”
这种棒子加胡萝卜的政策,自己真的不敢恭维。他是皇上和自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玫儿姑娘你听奴才说,皇上从小就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因为他毕竟是皇上,是万人至尊,要他向人示弱是不可能的。”喜太监皱紧了原本就不浓密的眉头,急急地解释着,“奴才这些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人自然是看得出来,皇上是很在意姑娘的,姑娘赶紧去跟皇上配个礼,道个歉,这事就算是完了。姑娘可别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毁了往后的好日子啊。”
朵湛自然是明白喜子的话的,他是在婉转地警告自己,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想要在这后宫里生存,最要不得的就是得罪皇上。
“多谢喜总管的提点,玫儿明白了。”朵湛脸上划过一丝苦笑,“那容玫儿先回去禀报蒙西小主,待会再去御书房见皇上可以么?”
喜子见朵湛已经想开了,眉头自然也舒展开来,“这个不用,刚才皇上吩咐了,要姑娘现在立刻就去御书房候着,蒙主子那边自有皇上解释。”
原来他早已想好一切,连后路都堵上了。
既然是这样,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好,喜公公,玫儿这就跟你走。”
朵湛调整心情,换上笑脸,跟在喜子的身后,重新回到了御书房。
几日不见,这里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高高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甚至桌面上还放着尚未晾干的笔墨。
只是,不见了延陵夜。
朵湛在御书房等啊等啊,等到太阳落山了还是不见延陵夜的影子。
丫丫的,莫非那小子在耍自己玩?!
当天晚上,丁香拉着朵湛,站在了延陵夜寝室的门前。
直到这时候,朵湛终于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晚侍寝的是云清,今天她陪着延陵夜一整天,从早上到晚上,现在看来,还要到明天。
当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上下散发着香粉味儿的云清,低着头羞答答地经过朵湛身边时,朵湛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尖利的针狠狠地刺了一下。
其他的丫鬟太监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丁香和朵湛站在寝室门口,一左一右,两个看门神似的。
透过打开的窗户,延陵夜只穿一件明黄的单衣,怀里拥着羞答答的大美人,脸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和女人XXOO还要打开窗户,怕别人看不见,听不着么!真是骚包一个。
朵湛愤愤地想,伸出双手堵住自己的耳朵,强逼自己的耳朵将延陵夜那沙哑的低吼和云清的娇喘过滤掉。
可是,这喊床声是一浪高过一浪,大有将周围一切声音都吞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