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山怒极,他大吼道:“乔明夏,你一个女儿家居然如此不知廉耻!”
明夏接着冲他傻笑,却见他的身体再次从池塘里跃了起来,她的眸子微微一眯,正在想该如何应对他,却见得他眼里的寒茫闪过,她暗叫不好,却见他手中弹出几枚石头,重重的击在了马屁股上,马一受惊,长嘶一声,便撒开腿就朝前疾奔而去。
明夏死死的抓住马鞍,此时马跑的极快,她原本是斜卧在马背上,牢牢的握着马鞍,此时马这般一跑,重力后倾,马鞍被掀了起来,和她的人一起重重的朝后摔去。她的身后是钟云山,她现在还不能将她会武功的事情泄露出去。
此时这般摔下去,若不用武功,她的身体一定会受重伤,若是用武功,她只怕会招来极大的麻烦,正在犹豫间,一双强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身体,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明夏的身体随着那男子的旋转而旋转,她知道从奔跑的马背上摔下来力道极大,他在借力化力,却也被他转的有些发晕,两人的衣袂在空中翻飞,一粉一白两人如同一对展翅而飞的大蝴蝶,风采无双,钟云山在见到那男子现身时不由得微惊。
地上有一块尖石,旋转中的明夏不慎被那尖石刺伤了脚踝,刺痛传来,她不由得惊呼,身体便偎在了男子的怀里,她的眼睛朝上一望,便见到了沈笑儒那张儒雅的脸。
“哪里受伤了吗?”沈笑儒满脸关切的问道。
“脚好痛!”明夏苦着脸扁着嘴道。
沈笑儒轻轻将她放下,见鲜血已染红了她的袜子。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把将她的鞋子除了下来,再将袜子脱下,却见那个伤口足有一寸来长,鲜血正从脚踝处溢了出来。他轻轻的抽了口气,伸手疾点她脚上的穴道,减缓血液流出,再身衣裾上撕下一块布,替她将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明夏的脚踝虽然很痛,可是此时见他如此温柔的替她包扎伤口,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暖意。
钟云山见到沈笑儒的动作后,眸子里幽深似海,在旁淡淡的道:“贤王,你怎么到这里来呢?”
“本王一早听到消息,说七小姐在皇宫里失踪了,所以便打算进皇宫寻她,却在走到震元街的时候见到镇远王你带着一众人马往城南去,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便跟了过来,没料却遇到七小姐从马上摔下来。咦,镇远王,你身上怎么全是水,发生了什么事情?”沈笑儒缓缓的解释,语气沉稳而淡雅。
钟云山的眼里有一抹尴尬,他浅笑道:“没什么,只是方才一不小心失足跌进了池塘。”他话锋一转道:“今日里多亏贤王及时赶来救了七小姐,只是贤王和七小姐相熟吗?”
“在逸枫的碧水山庄见过她几次,一见如故。”沈笑儒扶着明夏道。
钟云山的眼睛眨了眨道:“难道贤王也看上了七小姐?”
沈笑儒浅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明夏微呆,没料到他居然会在钟云山的面前直接承认他喜欢她!刹那间,她的心里微微一乱。
钟云山的眼睛里明显有一丝吃惊,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贤王果真与其它的男子不一样,只是不知在贤王的心里七小姐和茗韵姑娘哪个更令王爷心动?”
“镇远王不若我们这些番王,平日里侍奉在皇上的身边,公务定然极为繁忙,七小姐既然已经平安,本王也刚好想去见见左相,不如由本王将七小姐送回相府,不知镇远王意下如何?”沈笑儒微笑道。
“如此便辛苦贤王了。”钟云山朝沈笑儒拱了拱手。
沈笑儒一把将明夏抱了起来,钟云山看了看两人,他终是忍不住走到沈笑儒的身边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才和辽南王世子退了婚,贤王可要当心了!”他的眸光冷冷的看着明夏,他今日里如此狼狈却是拜她所赐。
明夏见他的眸光望来,咧嘴冲他傻笑,手却抚在了沈笑儒的胸前。
沈笑儒听到钟云山的话,见到明夏的目光,心里暗暗好笑,却依旧淡淡的道:“多谢镇远王提醒,可是情爱之事,个中滋味,只有自知,她在镇远王的眼里是个傻子,可是在本王的眼里却聪慧无双。”说罢,他朝钟云山含首微笑后,便抱着明夏轻轻跃上马背。
钟云山看着两人的背影,一双眸子里深沉如海,回想起明夏两次逼得他跃进了池塘的事情,再想起沈笑儒方才的话,他心里暗暗一惊,乔明夏真的如传闻中的一般痴傻吗?
沈笑儒抱着明夏坐在马背之上,大手轻搂着她的纤腰,一边伸手拉他的手一边道:“他看不见了,不用再装了。”
“对不起。”沈笑儒淡淡的道,握在她腰间的手却更紧了些。
他这一句对不起有些没头没尾,明夏微愣,旋即明白他嘴里的对不起,指的是他昨夜才答应要帮她却带着茗韵离开的事情。
她的眸子里一片淡然道:“我已经忘记了,我现在只记得贤王于我有救命之恩。只是我们此时这副样子若是走在大庭广众之下,只怕会有损贤王的清誉。”
沈笑儒轻笑道:“明明还在生气,却说没有生气。”
明夏不语,沈笑儒浅浅淡淡的道:“我未娶,你未嫁,被人看去了又如何?除非是你嫌我配不上你。”
明夏淡淡的道:“世人都知贤王极重声名,又何须为了我这个傻子而污了名声,我倒觉得茗韵姑娘和王你极为相配。”
“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看出来茗韵是我的人了。”沈笑儒轻叹道:“她本是我在阳城里替沈逸枫选的女子,她也极为聪明,只是和你比起来稍逊一筹。”
明夏的眸光转冷道:“王爷莫不是因为茗韵的那枚棋子失效,见沈逸枫和我有诸多纠缠,所以想用美男计掳走我的心,然后为王爷效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