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负手而立,看着面前的一株老梅树,又想起了和贾敏于梅树下温酒赏梅,其乐融融。他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难得这株梅花应景,竟赶着大年初一开了。”
林海眉头皱起,却也不回头,只往旁边的小径走去。那说话的女子立时急了,忙唤道:“这位大人且请留步。”
林海双眉锁的更紧,还是不回头,只淡淡道:“在下乃是外臣,与礼不合。”
“这位大人误会了,小女并非宫中之人,原是随家人进宫朝贺的,只因里面气闷,又想着赏赏凌霜傲雪的寒梅,才特意到御花园来,见大人在些赏梅,小女以为大人是同好之人,便冒昧出言,请大人见谅。”这女子的声音倒也好听,软软的,听着挺舒服。
林海负手背对那女子,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来,只淡淡道:“原来是亲贵内眷,在下更不应该在此停留了,姑娘只继续赏梅,在下还有他事。”说完这话林海便头也不回的径直而去。
“哼,你狂什么狂!”林海不回头,可惹恼了这位自视清高的姑娘,只见她死死拧着手里的帕子,一张艳丽的脸上满是恼恨之意,她伸手胡乱折断略低些的梅枝,用花盆底子死死的碾着,何其可怜的梅花儿,生生遭了荼毒。
林海这会儿可不知道他走后发生了什么,刚转过一弯儿,迎头便看到一位姑娘迎着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这姑娘好似是吃醉酒了一般,脚步虚浮跌撞,眼瞅着就要撞进林海怀中了,林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只将身子一闪,那姑娘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要摔入林海怀中,那么为了她的名声,林海不想娶也得娶她的。可是林海这一闪,这位姑娘收不住脚步,便直直的往地上摔去,林海只站在一旁,冷冷唤道:“来人……”两个小太监也不知从何外冒了出来,林海淡淡道:“这里有人摔着了,你们处理一下。”说完转身便走,那摔倒的姑娘直气的哭了起来,两个小太监一边上前扶一边劝,这姑娘越想越恼,哭得更加伤心。
林海的举动都看在不远处观景阁里的诸位娘娘的眼中,那搭讪碰壁的就是慧妃的表妹青格格,摔倒的是德妃的小堂妹,这两位娘娘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对林海也多了几分怨意,而宜妃和荣妃则暗自高兴,毕竟她们娘家的姑娘们已经少了两个对手。
林海已经觉察出来不对劲了,便也不再逛园子,直接回了正阳殿,一进正阳殿,便看到高座在上的康熙皇帝眼中的一抹促狭笑意,林海彻底明白了,眼光一寒,便上前道:“启禀万岁,臣身子不适,请万岁允臣回府。”
康熙知道林海真生气了,忙收了眼中的笑意,只说道:“林爱卿身子不适岂能奔波,不若到后殿休息,李德全,送林爱卿到后殿歇着,传陈医正为林爱卿请脉。”众臣一听这话,那眼光嗖嗖的如箭一般,都射到林海身上了。
林海也不好在大厅广众之下让皇帝下不来台,只得上前谢了恩地,往后殿去了,依着林海的想法,这后殿应该安静一些,那些亲贵女子们总不能再到这里骚扰于他吧,可是林海真的想错了,为了和林海攀上关系,那些有心思的人家是会不惜一切的,而且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出点儿什么事情,正好请皇帝做主……
正阳殿后殿有间小书房,李德林便将林海送来此处,还真的传来了太医院的陈医正。林海中相思绝的时候,陈医正曾跟着康熙到扬州去为他诊脉,这两人也算是旧识,只走过场般的把了脉,林海如今身子调养的不错,也不用吃什么药,陈医正只与林海在小书房里吃着茶说笑着,倒比在前头战战兢兢的候着要自在的多。
小太监将茶水点心果子送了上来,刚布好,林海便觉得腰间的荷包一阵阵发烫,那荷包里装的正是那方能验百毒的墨玉髓。抬眼瞧了瞧上茶的小太监,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布好了茶便恭敬的退了下去。林海伸手去端茶杯,发现在墨玉髓变得越发灼热,林海知道问题出在茶水里,便对陈医正笑道:“陈兄,年上雨水大,这御茶瞧着不如从前,闻着味道也差了些。”
陈医正不由的一怔,去年一年风调雨顺,这御茶的品质也出奇的好,怎么林大人竟如此说?看了看林海,见林海微笑点头,颇有深意的看了那茶水一眼。陈医正会意,点头笑道:“可不是么,真是不如从前了。”他边说边将林海这般的茶盏拿到自己的面前,因陈医正是背对着门的,他只以身子挡着茶杯,悄悄的验毒。
片刻之后,陈医正的神色有些尴尬,他只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出一个“春”字和一个“迷”字,林海先是一楞,继而面上泛红的点了点头,心里却生出怒气,真真是后宫之中永远都少不了算计,他已经一让再让了,竟还如此不依不饶,真若让这奸计得逞,他林海定要背上秽乱宫闱之罪,这可是灭族之祸。
不加思索的,林海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陈医正点了点头,便笑言道:“林大人且宽坐,下官这就向万岁爷复旨。”
林海淡淡道:“陈大人请。”陈医正起身便离开了小书房,林海端起茶杯,假装喝了一口,实则将那茶水尽数倒在握在手中的帕子里。然后,林海只往桌上一伏,装出中了药的样子。
林海一伏倒,小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林海双眼微闭,迷迷糊糊的瞧着走进来的是一个旗装女子,这女子上前轻声唤道:“林大人……林大人……”见林海并无反应,那女子仿佛吁了一口气,上前将林海扶起来,把他架到小书房靠墙的罗汉榻上。然后又伸手去解林海的衣服,林海只装出不舒服的样子翻了个身,背对着这女人,那女人吓了一跳,伸出的手忙又收了回来,只放到自己的身上,开始解自己的衣裙。脱了外面的旗袍,这女子只着中衣上了榻,便伸手去抚摸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