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贾琏急忙说道:“林表弟,我这大半夜的过来,是有件要紧事情要提醒你。你今儿将老太太得罪狠了,而且你走后宝玉忽然得了怪病,老太太只把这件事都怪到你的头上,竟打发人要对你不利,你琏二嫂子莫约得了点消息,我是特来提醒你的,林表弟,姑夫还未到京城,你一个人在这里,可要千万小心才是。”
黛玉看着贾琏,眼中带着笑意,贾琏或许是好投机取巧,不过他能有这份心意也算是难得了,看来爹爹果然有识人之明,这贾琏还真是个可用的。想到这里,黛玉微笑道:“多谢琏二哥哥提醒,只是你这大晚上的出府,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若是为我让琏二哥和琏二嫂子得罪了老太太,可是林石的罪过。”
贾琏听了笑道:“林表弟放心,我只打着为宝玉寻找毒手药王的名头出来,凭是谁也不能怀疑着。”
黛玉一听这话心里自是如明镜一般,她只问道:“难道那贾宝玉竟是中了毒不成?”
贾琏撇嘴道:“王太医是这么说的,宝玉这病却也奇怪,只是不能接近女子,爷们小厮靠近了却一点事都没有,二老爷还不想给宝玉治这病,不过老太太不依,已然放了话,凭是花多少银子,也得给宝玉治好这个怪病。”
黛玉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一个主意立刻浮现于脑海之中,可是她面上却一丝儿也不露,只说道:“老太太果然疼爱宝玉。只怕是想将那偌大的农业都留给宝玉一人。”
贾琏深有同感,点点头道:“可不是这话,说起来家父是正经的荣国公,我好歹也是嫡子,可老太太只想着宝玉,一心想让宝玉袭爵,全然不想着宝玉不过是二房的次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这爵位落到二房,也该是由二房的长子嫡孙继承,现在却把正经继承人兰儿丢到一旁,却把个宝玉如珠似宝的高高捧着。”
黛玉听了点头道:“这也太没道理了,凭什么外祖父的爵位要让二房的次子继承,这对琏二哥哥太不公平。”
贾琏叹了口气道:“罢了,谁让大老爷二老爷都是过继来的,也只能什么都听老太太的,我们没有宝玉得人意儿,只能罢了。”
黛玉笑道:“琏二哥哥也别泄气,说不得日后琏二哥哥有了大出息,还看不上一个区区国公的位子,说起来到了大舅舅这一辈已经是袭了三代,便是琏二哥哥袭了爵,也没什么意思了。”
贾琏想想笑道:“林表弟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也没那个心思,只是瞧着府里不象,白发几句牢骚罢了。”
黛玉点头微笑,贾琏也不好意思起来,只说道:“天也不早了,林表弟心里有了数,我也能放心了,这便家去,林表弟千万要小心才是。”
黛玉应了下来,将贾琏送出府,然后传来惊雷他们几个,将贾琏传来的消息说了,惊雷沉着脸说道:“主子放心,凭是谁来,也进不了林府一步。您只好好歇着,外头有奴才们。”
黛玉笑道:“有你们我自然放心,只是你们也要当心些,皇上伯伯将你们给了我,我便要对你们负责,每个人的性命都是珍贵的,你们要善自保重。”
黛玉的话说得惊雷他们心里暖暖的,对这小主子越发忠心起来。三更过后,天地之间浓黑一片,在这黑幕之下,两名刺客摸到了林府墙外……
黛玉在房中把玩着无嗔大师送的满天花雨,对在一旁伺候的绣绮云锦说道:“这满天花雨真有那么厉害么?好想试一试。”
绣绮伸手拿过满天花雨,将之套回黛玉的腕上,板着脸严肃的说道:“主子,这东西厉害极了,您快别这么把玩着,回头若是不小心触动机关,这一屋子的人就再别想活了。”
黛玉吐舌做了个鬼脸笑道:“真有那么厉害,我才不相信呢!”
绣绮忙说道:“奴婢还能骗主子不成,奴婢幼时曾亲眼见过满天花雨厉害,奴婢亲眼见识过满天花雨的厉害,当时除了奴婢奶妈抱着奴婢躲在夹墙里,一间大屋里整整七十个人,瞬间便都死在满天花雨之下。”绣绮的爹爹原是一位王爷,可她的生母却是汉人,那位王爷的福晋是个狠毒好妒的,她先折磨死绣绮的亲娘,还不解恨,又买凶杀了绣绮外公一家上下百余口,那时绣绮刚三岁,因被外公藏于夹墙之内才逃出生天,保住性命,后来那位王爷找到绣绮,却因种种忌惮不能养着绣绮,便将她送到江南林家,名为服侍总旗主福晋,实则是想借林家保住绣绮。
见绣绮眼圈通红,却硬忍着不让眼中的泪落下来,黛玉也是一阵心酸,便伸手拉着绣绮道:“绣绮姐姐,我原不知道这些过往,让姐姐伤心了,是黛玉的不是。这满天花雨是别人求无嗔大师治病付的诊金,姐姐的家人断不会是大师害的。”
绣绮忙跪下道:“主子,您快别这么说,杀害奴婢外公一家的凶手已经被王爷杀了,自不关大师的事。”
雪雁快嘴,插话问道:“绣绮姐姐,那位狠毒的福晋也伏法了么?”绣绮摇了摇头,眼中尽是仇恨,只恨声道:“并无有直接证据,何况那恶妇娘家有权有势,便是王爷也不能随意处置于她。”
黛玉秀眉紧皱,想了一会儿说道:“绣绮姐姐,报仇的法子多的很,你放心,这灭门大仇,我一定帮你报。”
绣绮跪下立刻扑通扑通磕了几个响头,黛玉坐正受了,从此便将这担子接了过来。
雪羚在一旁好奇的问道:“绣绮姐姐,你的父亲是那位王爷?”
绣绮咬牙恨声道:“家父庄靖亲王。”
此言一出黛玉都吃了一惊,庄靖亲王可是世袭罔替****,见帝不参不拜不迎不送,身份极为超然,而且,庄靖亲王到目前为止没有子嗣,绣绮竟是他唯一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