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笑,他才不接这个茬儿,康熙心里清楚的紧,这林黛玉瞧着乖巧可爱,可也着实滑溜的紧,就象一条小鱼儿,用劲稍大点儿,这小家伙便要溜的。只是笑道:“玉儿,大伯伯叫你过来,是想细问问胤禟他们几个在你家里可还安分听话,不想这一睡竟睡了一个多时辰。”
黛玉笑道:“九哥十哥他们都很好,每日上午在书房里做功课,下午练习弓马,和在京城里没什么两样。”
康熙笑着点头道:“十三十四呢?”
黛玉暗自忖度了一下,要不要告上小十四一状呢,这小家伙总是和自己别着来,还动不动撂脸子,可反过来一想,康熙对阿哥们的要求素来严格,自己若是告了状,只怕小十四要受重罚,想到这里,黛玉便笑道:“十三弟弟和十四弟弟特别喜欢练功夫,爹爹常赞十三弟弟有侠义之心,瞧着不象个阿哥,倒很有几份侠客的意思。”康熙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对胤祥的印象又好了几分,黛玉又接着说道:“十四弟弟也是个勤奋刻苦的,每天都特别自觉的做功课练武功。不过他到底年纪小,时不时的会想家。”
康熙听了点点头,十四过了年才五岁,小小年纪就离了额娘,确实也难为他了,再想想德妃在他面前哭了几回,总说梦到小十四在外面受了委屈,便起了将十四接回京的心思。
康熙正想着,敬事房的太监送绿头牌来了。因刚才想着德妃,便翻了德妃的牌子。太监们忙去传了旨,德妃心中暗喜,重重赏赐了,又命人将婉月格格送出宫,毕竟今晚万岁爷要到她的宫中,婉月不便留宿。
黛玉见康熙当着自己的脸翻了绿头牌,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正巧苏麻喇姑过来接她,便辞了康熙而去。黛玉那一丝不自在看在康熙的眼中,康熙只是微微一笑,便也罢了。
是夜,黛玉只宿在太皇太后宫中,康熙则去了德妃的永福宫。德妃早已沐浴更衣,只等着康熙前来临幸。康熙到了永福宫,他想先和德聊聊天。便坐在桌旁笑道:“爱妃,朕听说你们姐儿几个在宜妃那里请了林石?”
德妃陪坐在一旁笑道:“正是呢,臣妾越瞧着小侯爷心里便越喜欢,真真这林大人有眼力,只是一个养子也这般出挑。不是臣妾当着万岁爷夸他,这般齐整的孩子,真把老九都比下去了,素日里老九是宫时生得最好的阿哥,可他还是不及这乐平小侯爷。万岁爷,臣妾有点子浅见,求万岁爷成全。”
康熙眼中的笑意微敛,只淡淡问道:“哦?爱妃想求什么?”德妃笑道:“臣妾听说乐平侯并未定亲,正巧臣妾的侄女儿婉月格格和小侯爷年纪相当,而且他们今天还见着面了,臣妾瞧着小侯爷挺中意婉月的,便想请万岁爷玉成此事,这也是万岁爷给林家的恩典。”
“乐平侯瞧中了婉月?”康熙不动声色的问道。
德妃忙说道:“正是呢,今儿在宜妃妹妹宫里请乐平侯,可巧婉月来了,两个孩子眉眼儿间都有些意思,臣妾这才斗胆来求皇上。”
康熙听了脸色有些不好,只站了起来沉声道:“竟有这等事?哼,胡闹!德妃,你封号既为德,便该当得起一个‘德’字,乐平侯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你便这样说,岂不是德行有亏,再者,四阿哥今年已经十五了,也不见你着急他的亲事,你那侄女儿今年能有多大,总没有四阿哥年纪大吧,你倒是上赶着,难道老四养在先皇后名下,便不是你生的么?德妃,你太令朕失望了。”说完,康熙大步向外走去,德妃无力的跪倒在地,哀声唤道:“万岁爷……”可是回应她的的,却只是门外的一声,“李德全,摆驾宜兰宫。”听了这话,德妃的眼泪落了下来,可是眼中却充满了幽黑的怒火,从此时起,宜妃便成了德妃在宫中最大的仇人。
去了宜兰宫,康熙余怒未消,说什么乐平侯和婉月格格瞧对了眼,简直胡说八道,黛玉会和一个姑娘家瞧对了眼,见鬼去吧!因康熙翻了德妃的牌子,宜兰宫上下便没有准备着接驾,宜妃早早卸了钗环,沐浴过后只穿着一套湖蓝色薄棉寝衣,浓密的乌发松松的披在肩上,脸上的脂粉也都洗净,便更显出她的天生丽质来,上天很厚待这个女人,都已经过了四十,还娇美的如同二十出头的女子,并且比那些青涩少女还多了许多成熟的妩媚风韵。
康熙心里不痛快,便没让李德全声张,也不许宜兰宫里的宫女太监声张,只一个人大步走进宜兰宫,他刚走去照壁,便瞧着一个长发披肩,披着浅红缎子白狐狸皮的披风的女子摇摇向寝殿走去,康熙只瞧了个侧脸儿,那粉黛未施的脸上依然有倾城倾国的美丽,这不是宜妃还会是谁。宜妃沐浴完便去瞧十一阿哥,一直陪到十一阿哥睡着了她才回自己的寝宫。她哪里知道康熙这会子会过来。
“宜妃……”康熙唤了一声。却把宜妃吓了一大跳,她愕然回头,净白的素手轻压在胸前,瞪大眼睛看向康熙,待认出那人原来是万岁爷,脸上方才现出有些惊讶的笑容,只快步上前问道:“万岁爷,您怎么过来了?”
宜妃身上有着沐浴后的清新香气,康熙闻了这股子香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只伸出手臂揽着宜妃的肩头笑道:“怎么穿的这样单薄便出来了,回头再受了凉,快回寝宫吧。”康熙说完便揽着宜妃快步往寝殿走去,不知怎么的,宜妃这般清水出芙蓉的样子让康熙分外动心。
宜妃虽不知永福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也不是那种有好事往外推的人,只温柔的服侍了康熙,康熙最后一点子不痛快也在宜妃的小意温柔中化为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