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昔风微微点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路经古昔林的时候,古昔林若有所思的看着海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海芋的心跳了一下,吐吐舌头低下了头快步走出大厅。
凰婉清匆匆回迎凰楼,步伐急速而略显踉跄,和去时的春风得意形成鲜明对比。在园中看热门的几个三美妾得意的笑了,对望一眼,一起走上前去拦住了她:“哟,公主殿下,哦不,您现在不是公主了,也是妾!呵呵!”
“闪开!”凰婉清喝道,习惯性的微抬着下巴,看向檐上画着的的云纹水海花鸟虫草,看也不看这几个贱人一眼。
冰冷的脸,冰冷的语气,高傲的态度,全是为了掩饰心中的彷惶,然而那几个贱妾对她如今的身分地位心知肚明,怎会放过奚落她的机会?
李湘影第一个不服气,摇着杨柳腰走到凰婉清身边,冷哼一声,轻声嘲笑道:“就凭你,也配对我们下令吗?你不过也是一个妾,还是比我们更下等的妾!”
凰婉清闻言气得浑声发抖,脸色慢慢变白,恨恨的瞪着李湘影,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想必已经将她碎尸万段,可惜她不能,现在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华阳公主,没有了生杀大权,失去了皇家的保护甚至没有自卫的能力,只能任怨恨烂在心中。
顾君婉和柳汀兰一看,都笑了起来,假意上前劝解,顾君婉对李湘影道:“湘影,你这样说可就太伤人家的心了,虽是最下等的妾,但咱们好歹姐妹一场,还是算了吧!”
“是啊,湘影,反正现在相公也不喜欢她,根本威胁不到我们,你又何苦为一个贱妾伤神,你难道不知道,当夜相公与她洞房花烛夜,那白绸可是干净得没有一点儿痕迹呢!”柳汀兰说着用恶毒的目光看了看凰婉清。
“啊?竟有此事!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没有落红呢?”顾君婉讶异的惊叫出声。
柳汀兰瞥了脸色惨白如纸的凰婉清一眼,挑挑眉毛为击中她的心事更加得意非凡:“谁知道,也许是相公根本不屑碰她,再或者,她根本就不是清白之身!”
“难怪相公贬她为妾。”
“原来深宫中的公主还不如咱们。”
洞房花烛夜,原本就是她心头的痛,如今被拉出来晒在太阳底下,更令凰婉清颜面无存,而且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左一个妾右一个贱,这等侮辱叫凰婉清如何承受?相公不疼,兄长不爱,母妃无能为力,这样的生活还要继续吗?昔日风光与今日落魄在眼前光影交错,凰婉清心痛得厉害,模糊了视线,那三个美妾的恶毒在眼前成倍放大,令她几乎站不稳身形。一不作二不休,索性破罐子破摔抬手就给了柳汀兰一巴掌:“本宫也是可以任你们出言侮辱的吗?”
“啪——”
声音落下时,众都惊的失去了反应,不敢相信一个失宠的贱妾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她们三个宠妾脸上呼巴掌,一时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巴掌呼出去,心中畅快了些许,凰婉清深深呼吸一口,就举步想要离开,柳汀兰突然回过神来,捂着发红的左脸尖叫着冲了上来,拉住凰婉清的衣袖:“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说着就拽着凰婉清的衣袖动起手来,凰婉清也不是省油的灯,学雪妃当初的撒泼样一手拉住她的头发,一只手又朝她脸上招呼下去,再挨一巴掌,肿了右脸,柳汀兰厉声尖叫起来:“啊——”
顾君婉和李湘影见状马上上去帮忙,四个女人扭打在一起,三对一,娇生惯养的凰婉清哪里是对手,马上处于弱势,就在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时候,一个黑色瘦小的身影冲了过来,抬脚踢腿挥拳,一系列动作一气呼成,三个彩色的倩影哀叫着跌到一旁。
凰婉清惊讶的捂住了嘴,看着前来解救她的人,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海芋拍拍衣袖,鄙夷的看了地上哀嚎的三个贱妾一眼,对凰婉清盈盈笑道:“让公主殿下受惊了!”
此时,得到下人禀报的古昔风携赶了过来,此时的凰婉清衣裙被扯破,头上玉钗落地,长发散开来,双目蓄泪而小不下,盈盈一双大眼睛盛满委屈,苍白的脸色明显的余悸未消。古昔风的心忽然疼了一下,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三个贱妾和狼狈不堪的凰婉清,阴下一张脸:“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你没长眼睛吗?”凰婉清凄凉一笑,对古昔风的最后一丝好感荡然无存。
海芋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观局。
古昔风看看她身边的海芋,转头厉声对几个刚刚爬起来的美妾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府中生事,还不给我滚回去!”
正想上前撒娇诉苦的三个美妾被相公从未有过的凌利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委屈的福了一福,:“是!”
“记住,现在是谁的当家,不要妄想挑战我的尊严!”古昔风喝道,用余光瞥了凰婉清一眼。
这话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凰婉清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海芋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对古昔风微微一笑:“江南古家果然与众不同,海芋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海芋说完躬了躬身,捡起她落在地上的紫玉钗就去追凰婉清。怪不得凰祈烨要她来了,原来事情并不只是赐婚那么简单。这其中隐藏的秘密,就待她去挖掘了。
一面走一面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海芋脑中联想到了遥远的边关的大漠黄沙,有思念浮现在眼中,凰祈烨,待我救得凰婉清,你就再也别想甩开我了!
回到迎凰楼,月儿惊讶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主子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直到听到凰婉清摔上房门的声音才猛的回过神来,急忙打了温热的洗脸水准备进去与她梳妆,忽然一个瘦小的俊俏男子出现在她面前,露齿一笑:“交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