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边走边打鼓:没想到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肖何,也会把女人带到家里解决生理需要,而且看小美人的模样,最多也是二十出头吧!
男人呐!
果然全部一个德性。
“啊,我不知道有客人在,不好意思!”小美人吃惊地瞪大一双无辜如小白兔的大眼睛,捂着浴巾,一阵风一样消失在楼梯间。
“脚还流着血,你又要去哪?”肖何站起身,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烦,还有一种叫作急躁的情绪。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抬头仰视他,波澜不惊地说:“去一个脚想去的地方。”
“他的人随时会把你抓回去,你这几天就乖乖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这是我给你安排的工作。”肖何说。
“对不起,在我还没正式成为董事长秘书之前,我还是要到殷总的部门报到。”
“你故意给我唱反调?”柔和下来的男音又犀利起来。
“肖董言重了,我这样做也是顺从您的意思,之前不是说要取得殷总的同意才准我到董事长那边做事吗?”
“无需他同意。从明天开始,你就是董事长秘书,不过要在这里办公,不许到公司。在赌约结束之前,你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工资是之前的三倍,在月底二十九号发放。你满意了吧?”
肖何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感觉,而且自己还心甘情愿。
肖何看着家庭医生帮我处理完伤口,才回自己房里,凌晨两点半,估计在他房里的小美人早就打起瞌睡。
因为伤口在脚板上,我每走一步都疼得呲牙咧嘴,面部严重扭曲,伤口不见好,反而开始发炎。
如果颜黎深看到我这样子的话,一定会说“女人,心这么狠,都不会感觉痛吗?”又或者“这些小伤,除了自己折磨自己,根本就不会出人命,你就慢慢折腾吧!”
这几天肖何没有回来,偌大的别墅除了一个神情严肃的老太婆管家之外,再没别的佣人。肖何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虐待老人。
家庭医生又来过几次,每次一看到我越来越糟糕的伤口,都大声叹气。于是一天下午,我终于看见了肖何的影子。
“医生说你的伤口恶化,怎么会这样?不是让你在屋子里躺着,什么事都不用想,什么活也不用干吗?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
肖何说话的时候,挺像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俊脸上没有表情,话也是冷得没有温度。
我窝在沙发里,看着重新包扎过的双脚,视线转移到报纸上,看到上面的寻人启事,其中有我的名字。
“原来我可以值十亿台币的天价。”我低垂着眼,眼角走露出一丝笑意,眸底却散发出寒意。
颜黎深,已经把我彻底物化。
难道,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他才会感到快意?
从我离开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回头。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可能。
肖何走过来,一把夺走我手中的报纸,捏成一团,丢在铺了欧洲进口的华美地毯上,对着老太婆管家说:“以后不要让她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报纸!”
老太婆似乎没听见,从我们面前优雅路过。
“是我自己要看的,和她没关系。你用工作的理由把我困在这间屋子里,限制我的人,还让人监视我,难道现在还要限制我的思想吗?”
我收敛笑容,穿起拖鞋,站起来,想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还没站稳,肖何大手朝我肩膀一推,我重新跌坐在沙发上。
“你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才开心吗?苏素素,你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肖何站在我面前,一双犀利的黑眸危险地眯起,似乎要把我的灵魂看穿。
我没有反驳他,别开脸,语气冷淡地说:“伤口在脚底,去厕所还有洗澡,难道要屋子里唯一的老人家伺候我吗?”
肖何怔了怔,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
看着我,有点神色复杂。
后面的话又有些解释的意味。
“人多的话会比较杂,我担心颜的人会混进来。如你所知,他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明码标价酬谢能找到你的人,而且他的人都在找你,他自己就像个疯子一样开着车子满世界找你,恨不得把你从地下三尺挖出来!”
肖何说完,顿了顿,盯着我的眼睛不放,似乎要从中找出一丝一毫悸动的蛛丝马迹来。
可惜他失望了。
对于颜黎深的事,我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也不屑知道。
过了几分钟,肖何视线转移到我绑着绷带的脚上,冷硬的低沉嗓音放缓了些,“家庭医生只能请几次,次数多了他会有所觉察。因此这段时间你最好乖乖躲在这里,好好养伤,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你秘密送出国,让他永远也不知道你的行踪!”
真的可以,一辈子都不再见他吗?
我和他,真的可以从此以后彻底断绝关系吗?
我不想做梦,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譬如,如何在颜黎深眼皮底下,永远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照你所说,我们的赌约还要不要履行?”
我关心的并不是颜黎深在不在乎我,自私的我只在乎眼前的男人能不能助我逃离那个梦魇一般的冷酷男子。
“我赌他在乎你,而你只剩一个选项。”肖何坐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黑眸幽深,不放过我脸部的任何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赌他不在乎我了?”这个老奸巨猾的商场老狐狸!我咬牙切齿,和肖何谈判,无异于与虎谋皮!
“没错。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无论赌局谁赢,结果都是一样。你必须离开颜黎深,和他永不相见!”肖何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商场王者的尊严,不容人有任何亵渎,他的决定,从来不容人拒绝。
“我会离开他,一切都由你安排吧,我没意见。反正就只有这段时间被你们摆布了,我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我闭上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