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厚见琴依美好像情绪缓和了不少,也就放心下来。他拉着琴依美的手再说了几句话后,转身离开了这边。
琴厚前脚刚走,琴依美就浑身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倒在地上。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虽然琴厚说,只要两个人有感情在,就算悄悄成亲也可以。但毕竟李家这样隐瞒自己嫁过去的事情,是为了方便自己的而且迎娶正室。
她明白自己嫁过去定然不会幸福,只是如今除了李宏逸以外,也没有人会迎娶她。
她的眼泪一滴滴滴落在手背上,如同自己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薛如冬今早起床,就听闻外面传来一些关于琴府不好的消息。找来丫鬟稍微一打听,得知原来是琴依美同李宏逸婚前发生关系还怀孕的事情被整个麦城的人知道了。
昨夜薛如冬听到琴依美怀孕的事情后,心中就开始犯嘀咕,虽然李家人暂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但是既然整个琴府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很快这件事也会被李家人就知道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快就在全麦城传开了,她倒是稍稍有些惊讶。
她正准备去琴依美那边问问情况的时候,结果丫鬟又回来禀报说,李家人上门来说起婚约的事情了。
薛如冬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他知道李家本来就在琴忆之的事情上吃了不少亏,最后还被琴忆之取消了婚约。如今自己面前正好摆着琴依美,他们报复不了琴忆之,定然会把目标放在琴依美身上,况且琴依美现在也是怀孕,谁也不会迎娶她,也就只能够任李家人摆布。
她在房间里面估摸着差不多琴依美从秦后那边得知了自己婚约有变的事情后,才不紧不慢的走去了琴依美的房间那边。
琴依美还坐在地上哭,完全不顾及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听闻外面丫鬟说起薛如冬等候,赶忙站起身,抹掉眼泪出去找她。她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薛如冬出的错误主意导致。
薛如冬坐在外面的房间细细品茶,见到琴依美气势汹汹的过来,心中知道琴依美这次来会说什么,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
琴依美走到薛如冬身边并没有坐下,而是叉着腰,瞪着一双桃花眼道:“姐姐,我对你这般信任,结果你出的主意每次都把我给陷害进去。李家人今天早上来说,成亲当日要悄悄把我迎娶进门,简直就把我当作了耻辱!你害的我好苦,你是不是和琴忆之一伙的?”
“我和琴忆之一伙的?”薛如冬自觉好笑,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擦一会儿,继续道,“不是我出的主意不好,而是你做事太笨,被琴忆之瞧出了端倪,所以才会计划失败。”
琴依美有些发呆,不由得询问薛如冬这番话的意思。薛如冬轻笑道:“你觉得自己和李公子发生关系是因为什么?定然是你服下了迷情药,才会这样。你为什么会服下?肯定是你下毒的时候被琴忆之看到,她给调包了。”
“你是说,其实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琴忆之害的?”琴依美不相信,平时看上去很好欺负的琴忆之竟然会作出这等歹毒的事情。
薛如冬无奈道:“不但你和李公子发生关系是琴忆之设计的,就连你怀孕被琴府的人知道,以及整个麦城都传遍你的事情,还有李家人过来说起婚约的事情都是琴忆之所为。”
薛如冬这番话定然没有什么证据,因为这也是她信口开河,目的是为了调拨琴依美和琴忆之的关系,让琴依美认定自己被琴忆之陷害,对琴忆之增加仇恨。
琴依美大张着嘴巴,显然还在消化刚才薛如冬说的那些事情。她还是不能相信琴忆之竟然一步一步算计到这个地步。思来想去,她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知道我怀有身孕的人只有鸿轩,琴忆之应该不清楚,怎么能把这件事在整个琴府传开呢?”
薛如冬继续道:“这你就有所不知。鸿轩同琴忆之两个人向来交好,闲暇时光总是凑在一起弹琴作赋,说是知己,我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定然不一般。所以你怀孕的事情被鸿轩知道,琴忆之也会很快知晓。两个人一合计,就决定把这件事先在琴府里面传开,之后好计划下一步。”
琴依美经过薛如冬的提醒想起来一些事情,之前自己就是见到琴忆之和鸿轩两个人在凉亭那边弹琴,脸上还都带着笑意。她也想到在琴厚知道自己怀孕之前,鸿轩每天都给自己送安胎药,引起了琴厚的注意,所以自己的事情才会被曝光。
那天自己和戚夫人两个人被叫去琴厚那边的时候,琴忆之确实也在那里,看上去好像就是她告诉琴厚最近鸿轩一直给自己送药的事情。
薛如冬默默观察琴依美的表情,看到她眼神闪烁,就知道她有些相信了自己的话,于是趁热打铁继续道:“我之所以怀疑今天早上麦城的人都知道你怀孕的事情是琴忆之说出去的,是因为在李家人到待客厅这边的时候,琴忆之恰好也赶过去了。你说怎么能这么凑巧?琴忆之这时候应该在商铺里面打理生意,怎么会来到这边同李家人说什么话?”
琴依美不知道这些,被薛如冬哄得一愣一愣的。薛如冬道:“你看,李家人来这边说不定只是问问你是不是怀孕的事情,结果琴忆之提议要你们的婚礼悄悄进行,因为这关系到琴府的颜面。李家人一听,求之不得,于是满口答应下来。所以,你这一切都是琴忆之所作所为!”
薛如冬说的头头是道,好像都是她亲眼所见一般。琴依美对薛如冬这样信誓旦旦的样子深信不疑,况且她本身就看不惯琴忆之,如今这么一说定然对琴忆之充满仇恨。
她觉得自己这一切都是从琴忆之不再痴傻开始,一直被琴忆之占领上风,自己则慢慢成了炮灰。她不甘心如此嫁人,眼睛里面渐渐含上了泪水。
薛如冬见琴依美已经相信自己所说,嘴角又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她放下茶杯站起来,一把拉住琴依美的手,道:“妹妹,其实这件事也不完全怪琴忆之,毕竟你没有提防她。要不,你就就此收手,乖乖认命的嫁给李家不就好了?”
“我不认命!”琴依美含泪抬头,“我一定要报复琴忆之,不能让她如此得意!”
这正是薛如冬想要听的话,她一副诚恳的样子道:“妹妹,放下仇恨吧,你斗不过琴忆之的。前几次的失败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吗?其实现在琴忆之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生意,而且有这个生意为她撑腰,就算她犯了什么大错,父亲也不会怪罪她。”
琴依美被薛如冬提醒了,皱皱眉到:“如果没有了生意,父亲会不会不再管姐姐,或者给姐姐指婚一个人家?”
薛如冬重重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叹息道:“哎,只可惜这只能够想想,我们也没有能力干涉琴忆之的生意啊。除非琴忆之最近刚刚制作出来的那些服装样式全都被毁掉。外面那些付了定金的人,肯定会嚷嚷着让琴忆之赔偿,到时候琴忆之赔偿不出来,定然使得那些人开始怀疑琴忆之的生意,造成一部分客人的流失。”
琴依美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半晌悠悠道:“琴忆之把最近刚刚做出来的一些服装样式都放在库房里面,那个地方在竹园后面,如果我想办法给她点上一把火,那些服装样式就再也补救不了了!”
薛如冬假装惊讶道:“妹妹,不要做傻事啊!万一父亲知道了,可要怪罪你啊!”
琴依美摇摇头,眼神坚定道:“我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我要孤注一掷搬倒琴忆之,让她在琴府永无翻身之日才能够解我的心头恨!姐姐,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可是……”
“我意已决,姐姐说什么也没有用!”琴依美脸上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薛如冬叹了口气,嘱咐琴依美不要做的太过后,转身离去。琴依美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她知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陷害琴忆之了,只要成功,琴忆之的日子比自己会更难过。
她满心以为薛如冬这次来找自己是对自己来劝说,但是却不知道薛如冬的真实目的就是让琴依美自己想出玉石俱焚的计谋来。
薛如冬想过,如果琴依美嫁给李家,那么家里面只剩下自己和琴忆之二人,自己想要除掉琴忆之就要费些功夫了。不如趁着琴依美最后还有机会陷害琴忆之的时候,让两个人两败俱伤,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一举两得的办法,自然最得薛如冬的心。况且琴依美一直以为这个办法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就算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会假装站在中立的位置不发表意见。万一形式对哪一方不好,自己趁机站到对立面,就可以顺势搬倒一方赢得另一方的信任,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