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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沉默于事无补 (2)

也有一些“不信邪”的女子想为自己讨个说法,她们首先想到的是找单位,告的是一般同事,问题也许能得到解决,领导可能批评他几句或者让他赔个礼,认个错;告的是领导就没有那么爽快了。

“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单位管不了。”

“都什么时代了,单位还管这种事?他要是犯了法,你去派出所报案,要不,你到妇联去申诉也行。”

你到了派出所,公安人员会对你说:“报案是要讲证据的,你的证据呢?”

到了妇联,妇联的工作人员会对你说:“他虐待等你没有?他打了你没有?伤痕在哪里?没有打你,我们可不好替你说话。”

经过这样一阵子折腾,你还想为自己讨说法吗?有人想走这条路,看到这条路是那么艰难也就死了这条心,忍一忍算了。

在某健康食品公司任营业部经理的王小姐对工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但是,到了吃午饭时或傍晚营业员们从外面回来时,她就会陷入不愉快的心境之中。

理由很简单,男同事围坐在沙发上,打开色情杂志便开始谈论女人。尽管王小姐并不是个有洁癖的人,但男同事们聚在一起,没完没了地谈论女人,在旁边听着谁也不会舒服的。开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不久就受不了了,终于发展到男同事开始抚摸王小姐的臀部。忍无可忍的王小姐,向总经理表述了自己的心情,可是总经理说:“这是因为大家工作一天太累了,人都需要放松嘛,不要太介意啦。”根本不予理睬。一天,王小姐在书店见到一本有关性骚扰的书,这才知道翻看色情杂志、言谈猥亵的行为“属于危害工作环境的性骚扰行为”。王小姐把这本书拿给总经理看,再次请求对男职员的行为加以管束,并且说,如果总经理不管的话,就辞职。总经理答应进行管束。然而并没有采取实际的行动,王小姐不得已辞去了本来不想辞去的工作。

在某公司当会计的梅子无奈地叙述她受骚扰的经历:

“我的一个同事整日对我色眯眯的,并经常对我动手动脚,甚至在没人的情况下,强行亲我,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让我从心底里厌恶他。我曾挣脱、反抗过,他也不悔改。对此,我总是默默地忍受,担心声张出去有损于自己的名声、面子。

一天,我在办公室撞见他,因为没其他人在场,他又如狼似虎地骚扰我。我忍无可忍地对他吼了起来:“你再不改,我要去告你!”他无所畏惧、嬉皮笑脸地说:“你去,你去!领导能把我奈何?”我真的向领导谈了他的性骚扰行为。领导无力地说:“这种事怎么能说清楚?他爱你,你又未婚,男女吸引,我怎么评判?还是严格要求自己吧!”面对领导的这种态度,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我确实没有任何证据。我十分委屈,泪水流了下来,心也在哭泣。

现在我的处境一天不如一天,单位里的人也开始对我议论纷纷。我真不明白,做女人为什么如此难?!我欲告无门,有理难讲,谁能为我伸张正义呢?为摆脱烦恼我常想到死。

沉默会使伤害加剧

社会的偏见、世人的眼光、隐忍的性格,让许多女性在受到性骚扰时默默忍受着屈辱。她们企求通过自己的忍耐获得安宁,但现实让她们失望,有资料显示,真正因为反抗而导致进一步骚扰甚至报复的比例非常少,那些保持退缩和沉默的女士因为丝毫不反抗而使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沉默可能被视为软弱

马小姐十分幸运,大学毕业后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外企,这让马小姐欣喜若狂,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干出一点成绩来。

公司工作环境不错,只是经常需要上夜班。办公室里有一个男同事杜某,人到中年,长得挺帅气,风度翩翩,对马小姐格外关照。马小姐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刚刚从学校走上社会,就得到了一个前辈的关照,这肯定对事业大有帮助。慢慢地,马小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办公室里的女同事都不愿意理杜某。对此,马小姐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一个热情而又有风度的男子居然得不到她们的欢迎?她曾悄悄地问过一个女同事,那人只是悄悄对她说“要小心杜某”,便不再多说。这更让马小姐觉得纳闷,她没把这位同事的话放在心上。

随着马小姐和杜某越来越熟悉,马小姐才知道为什么女同事们都和他保持距离,避之惟恐不及,原来,杜某是个“色狼”!马小姐说,自从杜某进入公司,就经常用令人厌恶的语言、手势和姿势对女同事们进行性骚扰。有一次,办公室里只有杜某和马小姐两人,杜某露出了真面目,他用淫邪的目光直视着马小姐说:“我是个威猛有力的男子,床上功夫十分了得,保你快活、满意,要不要试一试?”马小姐吓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风度翩翩的前辈居然会说出这么直白的下流话。

说实话,马小姐非常喜欢这份工作,薪水不错,环境舒适,工作也适合自己,所以,她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工作。她不想得罪杜某,担心会因此影响自己的前途。

如果只是言语下流,马小姐就打算忍了。可是,对于极度克制的马小姐,杜某并没有知趣地走开,而是把马小姐的忍让、沉默理解为软弱,于是变本加厉,肆意妄为。

2000年1月发生的一件事让马小姐的忍耐达到了极限。用马小姐的话说:“那真是非常严重的事件,它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一直痛苦不堪。”那天轮到马小姐和杜某上夜班。虽然杜某仍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肉麻或者下流的话,有时还动手动脚,但马小姐只当没听见、没看见,她相信,只要自己守住最后的防线就不会出什么事。到了凌晨4点,马小姐和杜某终于完成了工作,准备下班。马小姐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回家,一转身,却发现杜某裸身站在面前。马小姐吓得尖叫起来,哭着回了家。马小姐顾不上休息,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公司,向上司汇报了发生的一切。

但她的投诉如泥牛入海,没有人安慰她,更没有人给她一个说法。马小姐说,她在曾令自己无比自豪的公司里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光。“我就像是一件湿衣服被晾在外面,可我的痛苦并没有在风中慢慢散去。那件事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甚至影响了我的一生!一想到杜某那样裸露着站在我面前,我就浑身发抖……那件事甚至影响了我的爱情观,我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

试想一下,如果马小姐不是一味忍让,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糟。

某公司财会人员钱女士回忆起被性骚扰的遭遇,痛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糊涂和软弱。“那是三年前,我和我们公司副总一块出差,火车的软席上,副总装作入睡的样子,把身体靠在我肩上,不久,他“醒”来,又用言语来挑逗我。我的性格一向胆小懦弱,就没作声地忍了。等到了目的地,副总急忙找了一间宾馆,办好住宿手续后就钻入我房间,把门反锁上。见状,我想喊叫,可是又怕丢人,转念一想,又怕事后副总对我不利,犹豫间,副总已……不久,不知咋的,此事传到我丈夫耳朵里,他与我离了婚,我追悔莫及。”

沉默可能被视为默许

实施性骚扰的男人中,除了极少数人品质或人格有问题,死缠不放之外,大部分还是以试探性为主,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有贼心没贼胆”的一类,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要因为他在这一点上的行为不妥而以此否定他的整个人。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子,想要进一步地交流,甚至想得到她,在不能确定对方态度的情况下,一再地试探,是很多男人的正常思维。就像女人买东西,即使知道不能讲价,也会本能地问一声:可不可以便宜一点儿?男人在试探的时候会想:不试怎么会知道呢?没准能成,岂不是一段飞来的艳福?

在这种心理支配下,女人的沉默往往被理解为默许或半推半就,从而使性骚扰越来越放肆。

如果第一次触摸你没有激烈反抗,男人认为你不反感他,或者反感但因顾及自己的声誉也不会张扬,那骚扰便接二连三地跟着来了,只要办公室没有人,他就会有意或装作无意地摸摸你的手、腰,你要是胆小怕事,不喊不叫也不闹,他可能会得寸进尺。

或者你不想与他翻脸,或者你认为这种事说不清,弄不好毁了自己的名声,那正中骚扰者的下怀,出差问你一起开个房间怎么样,笑着问做情人怎么样,一起看场电影怎么样,或者干脆送一盘黄色光碟或者一本色情杂志。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告他,他就不满足于摸摸手、摸摸腰,而是接吻、拥抱。假如你不打他几巴掌或者在他的脸上抓几道伤痕,他就敢断定你不会告他,你不能把他怎么样,你真正的噩梦就会来临。

总的来说,当男人发现在女人身上有便宜可占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平日搂抱你没有反抗或者反抗了但没有告他,这给了他一个信号:就算对你怎么样(指发生性关系),你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指告他)。一旦遇到机会,这种事情自然就会发生。

在陪一位客户喝酒时,他会装着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说:醉了,开个房间休息休息,请你扶我进房间。或者不用你扶,请你帮忙找一条热毛巾,帮忙泡一杯浓茶。当你递上毛巾或者茶杯时,他会以酒后乱性为借口对你进行性骚扰甚至与你发生性关系。

在女性被侮辱之后,这种男人往往会大骂自己酒醉坏事,因为你如何如何漂亮,他是如何如何爱你,酒后控制不住自己,请求你的原谅,别看他拍打自己脑袋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其实眼角的余光在偷看你的反应!此时女人心里复杂得很,是不是真的酒醉了呢,看他那痛苦的样子像是真的,说出去丈夫会怎样想?说出去工作还能不能保得住?前思后想之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人会自认倒霉,不会去告发,男人再不失时机地献点殷勤,买些化妆品,送些钱或者用手中的权力许诺给升迁、加薪什么的,大多数女性都会被搞定。

刘女士就是这样落入老板的陷阱的。

刘女士在一家外资企业干办公室文员,她很珍惜这份月收入3000多元的工作。老板有许多应酬场合,因为刘女士能歌善舞,老板出去办事总爱把她带在身边。一开始老板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孰不知老板夫人远在异国他乡,难奈寂寞的老板早已打起了她的主意。一次酒会散后,醉意朦胧的老板说要跟她单独聊聊,刘女士只好从命。老板竟借着酒劲抓起她的手吻起来,并说了一大堆情意绵绵的话。单纯的刘女士以为老板喝多了,才做出这种事来,她急忙招呼司机,把老板扶上车。从此,刘女士的生活起了波澜。

老板开始极力寻找单独与刘女士相处的机会,开始对刘女士动手动脚,她又一味忍让,因为她怕得罪老板,怕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老板不愧是情场高手,他“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语和丰厚的物质利诱,使涉世未深的刘女士开始把握不住自己,终于在一个夜黑风急的晚上,在半推半就中“束手就擒”……

沉默可能被视为欢迎

发黄色短信,讲黄色笑话是常见的性骚扰行为,同处一个办公室,想不听还不行,实在听不下去,最多出去躲躲,很少有人加以制止或向上级反映,因为你制止,怕撕破同事之间的脸面;向上级反映,又怕领导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弄不好还可能被认为有病,那只有装作没听见了。男同事面对女同事的沉默,可能认为她们并不反感黄色笑话,或许还喜欢听呢,便会越说越起劲,越说越不堪入耳,当光动嘴不过瘾时,便会对女同事下手了。

24岁的许小姐在一家日资公司做总经理秘书,在一次聚会上她对朋友讲起他们办公室的事,她说:你不知道,我们那儿有一个部门经理,他说话就像胡瓜似的,谈工作谈得好好的,突然迸出几句过火的话。他说他没有恶意,就是以为我们很开放,所以什么都敢说,大家放松放松而已。

吴小姐是某电脑公司的程序员,她说:“有一次,我正在办公室打字,突然,腰上佩戴的BP机响了起来,我按键一看,屏幕上显示:“我爱你,今晚老地方见,爱你的男子汉们。”我不用猜也知道是隔壁办公室爱搞恶作剧的四个男士所为。他们每隔几天都要来这么一次,我开始还气得咬牙切齿,日子一长,也就习惯了:没办法,只当被蚊子咬了一口。”

备受关注的北京首例手机短信性骚扰案中被告戚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声称“玩笑过火不能叫性骚扰”,他辩称:“我这怎么叫性骚扰呢?我们平时就常常开这样的玩笑,从来也没见她说什么呀?我这就是开玩笑开得过火了!

“因为闫艳(原告)的丈夫比我大,我称他大哥,于是就把闫艳叫嫂子。嫂子和小叔子开个玩笑是很平常的,并不代表什么呀,怎么能叫性骚扰呢?

“再说了,平白无故地我也不敢和她开太过分的玩笑啊,这不是平时就处得好嘛。”戚某告诉记者,闫艳平时没事的时候,常常到自己家里,聊天、吃饭、玩牌,而且常常和他开一些“荤”玩笑。有一次,闫艳还拿来了一张三级片在自己家里看。

“闫艳没事了总把她手机里的黄色短信给我们看,有时候当着我媳妇的面儿,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她并不当着我媳妇的面。既然都这么熟了,发个短信并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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