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派前殿雄伟辉煌,显然已经超过了向臣这个土包子的想象,自己看过最大的房子也就是城边的城隍庙,而那个小破房是没办法跟这里相比的,无论是袅袅的沉香参天的古树还是那四个人都抱不过来的擎天柱,向臣的眼睛早就不够使了。与他同行的浩然则显得大气稳重了许多,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窘相。浩然终究是大家大户的孩子,见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
昆仑外门弟子的入门仪式确实有些过于简单了,参拜过前山掌门景慧道人,再拜过门祖铁伞道人的画像,他们这一班人马就算是昆仑派的人了。
再然后就是分师父。
前山的教徒授课呢,分别有十位师父负责,理论上每位师父负责教授十五名弟子的武艺,但是由于师父的名号来头都有不同,那些名气大的带的徒弟也会略微多一些。卓老爷并不知道有此规定,而向臣和浩然的分数差得太多,名气大点的师父是绝对不会要向臣这样的,那么跟浩然做伴的希望自然也就落了空。
一分配完,各自的师父就带着自己的徒弟回自己的地方了,向臣看了看自己的排名又望了望浩然的分数,无奈的叹了口气,悄悄的跟浩然道了别。
走在向臣前面的是一个名叫铁头的师兄,这位师兄已经在山上待了三年了,虽说在中秋节之时昆仑弟子正式选拔比赛完毕后,比赛失败的俗家弟子就可以自行下山了,但是还是有很多的弟子没有走,要么就是落选不甘心,想再一次比赛;要不就是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充足,第一次考试先放弃。总之会有一些人留下,帮观里打扫一下卫生也是好的,景慧道人乐得如此反正他们的伙食费已经交了。
铁头师兄属于落选不甘心的,正在积极准备下一次的选拔考试,但是从他滔滔不绝的讲述中向臣还是觉得他不是特别的气馁而且为人还是蛮随和的。
“我是你们的师兄,你们可以叫我铁头师兄。我领你们去见我们的师父--醉清风。啊不,是魏清风。"铁头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你们刚来观里,还有很多的事情不懂,我会尽快告诉你们的,还有一些观里的规矩也是要背诵的。哎,对了,你们还相互不认识吧?"这时向臣才发现跟自己走在一起的还有四个人:一个小胖子,一对双胞胎姐妹,还有一个眼睛大大的小丫头。"你们先认识一下哈。”铁头师兄说道。
“我叫尉迟琳。""我叫尉迟佳。”双胞胎姐妹首先说道。
“我叫赢世通。”小胖子眨了眨自己那个丹凤眼,随后说道。
“我叫赵向臣。"随着向臣的声音落下,"甜儿,爹爹和娘都叫我甜儿,你们也可以叫我甜儿。”声音真的是甜甜的,一说话还有两个小酒窝,旁边的这个小女孩真是可爱极了。
这时的赢胖胖就开始展现了他一生的本质,一副十足的小色狼的模样笑呵呵的盯着甜儿问道:“那你姓什么呢?”
“我姓方,叫方甜儿。”
“呵呵,真是好名好姓啊。"赢胖胖接着呵呵笑道。尉迟琳,尉迟佳同时瞥了这个未来的色狼一眼。这时铁头师兄却回过头来,看了赢世通一眼,问道"你是赢家人?啊……不对不对,你考了多少名?”
“额...一百……五十……,但我的实力远不止啊,只是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就比赛完了真是不应该啊。”赢胖胖说的是一脸的挚诚。
“一百五十名?哦,就更不应该了,难道是,算了,你们快点跟我来。慢了师父会不高兴的,"铁头说道,"咱们这位师父,脾气大起来,可厉害呢,对了,咱们的师父好喝酒,要是喝了酒后发脾气,那就更不得了了,快走!”
等铁头停下来时,向臣他们已经走过了前厅,走过彩虹桥,又走过了六道院子,就连房屋也越来越稀少了,终于停在一小片竹林之后。
铁头垂首站好,喊道:“师父,我把师弟们带来了。”
“进来吧,”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里面传了过来。
等铁头推门进去时,向臣他们也跟着往里走,进去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的酒味很足啊……向臣五人依次跪倒磕头道:“弟子拜见师父。”
醉清风把桌上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带,满嘴酒气的说道:“这里的规矩呢让铁头教给你们,还有啊,今后你们的任务除了第一步修行之外呢,还要负责给我打酒的。”
五个人同时一怔,打酒?这算是哪门子修行?但是刚见师父也不能问这问那的,五人也不敢多说,只是在那跪着静静的听着。
“铁头,”
“弟子在。”铁头应道。
“从明儿个早上开始,你负责把乾元功第一层的学习法门,传授给他们,切忌,不可疏忽大意。”醉清风就像从来就没有清醒过,好像这教徒弟的事情跟他不是很相干。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还有把后面的房间收拾一下,分给他们住,为师我呢还有事,先走了。”
六人齐声道:“弟子恭送师傅。”就见醉清风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首先有反对声音的自然是赢世通,“这算是什么啊?完了?"说着他环顾众人。铁头马上说道:"赢师弟切不可有不恭之言,师父他老人家自有安排。大家稍安勿躁,跟我来,我先给你们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说是安排一下,还不如说给他们找个地比较好,后面的房间倒是不少,可是干净的却没有,铁头指了指两边的房子,对他们说:“我住在第一间屋子,赵师弟和赢师弟住我隔壁,其他三位师妹住我们对面。好了,现在开始自己进行打扫。”
向臣在家干活早就习惯了,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可苦了其他四位。三个女孩子在家娇惯就不用说了,就连赢胖胖也是在家娇惯着,突然开始干活还真有点不习惯,一会的功夫那小圆脸就跟个黑煤球差不多了。再看向臣也是一样,脸上脏兮兮的,不过孩子就是孩子,还不会愁苦,又干又玩的不亦乐乎。
醉清风坐在林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他那个酒葫芦,看着满天的星斗,眉宇间好像有着无穷的往事与烦心事--哀愁,就是这个样子吧。
春风绿柳柳依依,佳人何许?千山远万里。
山水无心草无情,唯有酒相依。
泪花尽,佳人去,独自对酒到天明。
醉眼看花,花亦醉,只因卿一泪。
问卿归期卿不语,便以遥期做有期。
哈哈哈,好一个便以遥期做有期啊,青妹,为了一个他,真的值得吗?醉清风好似在问天,心中有百般的不甘。痛苦,原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值得吗?亦是在问自己一般。“十年了,你可知,这十年为兄的日子是如何过的吗?"又是一口烈酒,好像悲伤的男人就是喜欢烈酒。只是当他再次抬头看天时,却不禁呆了一呆,只见天空中的九颗星星快要排成一条线了,"九星一线?难不成赶在了今日?”醉清风的酒立马醒了一半,随即将酒葫芦一甩,左手扣法诀,御空飞了出去。确是不知这前山的三流老师何时有了这么大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