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蝠宫宝座上的蝠王,对这位柳湘子可谓礼遇有加。正了正色道:
“先生不是说我修炼'血魔'除了那九样药引子以外,本座的功力尚浅,若要万无一失非欧冶子的灵药'混元丹'相佐不可。如今药引已齐,欧冶子又如丧家犬一样,只等我使个手段,然后再前去搭救,定能为我所用,可谓万事具备了。还请先生烦劳一趟,领着我旗下血飞蝠去接欧冶子来见我。”蝠王说这番话自是喜上眉梢,以为自己将要大功告成。
“蝠王,属下正有事禀告。”柳湘子道。
“讲。"蝠王望着柳湘子却是不知这个时候他会有什么事情讲,这柳湘子乃是他在十年前于一深山无意之间遇到,看其相貌怪异似是修炼之人,相询之下怎料柳湘子竟对青蝠宫宫主秘法"血魔"的修炼道知之甚详。遂请于宫中相谈,后收于青蝠宫效力。柳湘子其人性情古怪,对于蝠王"血魔"修炼一事确实帮助不小,但只言"血魔"一事,对于宫中其他事物一概不理。蝠王虽有些许不满,但因"血魔"一事之大,也不做计较了。青蝠宫历届蝠王都对"血魔"神功向往已久,但修成之人甚少,大成之人更是凤毛麟角。只因那"血魔”神功非同小可,需要九样世间罕见毒物提炼做药引,同时还需强厚修为作基础才可修炼,虽说这一界青蝠宫蝠王已经坐稳了蝠王的位置两百余年,邪功甚高,依旧是怕修炼之时功力不足,若是一时不慎,则万劫不复。
后有传言,昆仑奇才欧冶子自治灵药“混元丹”非同小可,对于提升内力效果惊人,不是其他药方可比,但千金易取,一药难求。蝠王虽对此药可谓垂涎三尺,无奈不得其法,这么多年竟是未能如愿。只待欧冶子有事求到自己,好把灵药相借。
“蝠王,明鉴。欧冶子非是寻常之人,且性情古怪,对于一般的邀请定是不放在眼里。怎奈属下与其还有过数面之缘,倒是有个人情可卖。但属下一人面子太小,烦请蝠王大驾。若是你我二人同去,或有转机。倒是那血飞蝠另有安排。”柳湘子慢慢说道。
“第一件事就依先生之言,第二件事先生直说无妨。”蝠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不知道今天的柳湘子怎么关心起自己的安排来了。
“那九大毒物之首的三色毒狼,咬死了两名护卫逃脱。”柳湘子缓缓的说道。轻轻的一声却把蝠王惊得不小。
“来人!速速派出血飞蝠,给我下'飞蝠令'!”蝠王嚎叫的凌厉,面目狰狞的让人胆寒。
这飞蝠令乃是青蝠宫特有的令牌,据说可以号令天下蝙蝠,只要有蝙蝠的地方就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怎奈世事无常,他们又怎么知道,那三色毒狼早已不在人世。
却说此时的赵向臣,正在房中一个劲的挠头,正被一件事弄得头大如斗。
昆仑派的规矩到了晚膳之后,各弟子要依修行的境界打坐修行。有三个女孩子在自是不用向臣收拾打扫,向臣吃完饭就立刻开始了打坐。
这昆仑派的乾元功那是何等的精妙?向臣刚刚开始运功,就觉得有一股暖流缓缓由丹田流出,走遍自己的周身大穴。一股火热热的气流游走的感觉,着实舒服得很,不过当暖流走到左臂膀时,一件奇怪的事情产生了:原本被欧冶子压制住的狼毒,似乎受到乾元功的刺激,蠢蠢欲动起来。更邪门的是,向臣感觉这狼毒貌似跟乾元功正好相辅相成,二者遇到一起形成一股威力很猛的气流。那气流不再是暖暖的舒服,而是火辣辣的很霸道很强,感觉就好像向臣的血脉太窄,不足以消化它。凡乾元功运行时,须走遍奇经八脉一个大周天,中间不能停止,否则必遭功力反噬。此时向臣虽感觉不适,但是又不能停下来,只好硬着头皮运行完。待到功力走完全身时,向臣的里面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打湿了。
那乾元功乃是铁伞祖师所创,以精火为元神的神功,刚劲威猛,三色毒狼的毒是青蝠宫蝠王精心提炼的药引,毒性极猛。没想到一正一邪并没有相冲突,反而阴差阳错的结合在一起,难不成这乾元功需剧毒相辅,更能发挥?若是此事被那铁伞道人知道之后,只怕是在棺材里也要再气死一回。
这时的向臣并没有欣喜,反而头痛的很啊。若是这乾元功和狼毒相辅,自己一旦修炼时日变长,狼毒必定大盛,自己岂不要被活活的毒死?但是如果不练的话,自己解毒,大哥哥传功一事势必被别人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正所谓笨人有笨法,向臣倒是有个很简单的方法来解决:乾元功照练不误,狼毒要是加深呢,就再加剧修炼大哥哥传我的心法,把毒压制住也就是了。于是向臣就花出了比别人多得多的时间来打坐,而别人只知道向臣用功罢了。
书中暗表:乾元功与欧冶子传授的《逆天诀》的一套本名《雨润心法》,一个助狼毒,一个祛狼毒,两套修炼的法门本是相克的,一个人如若同时修连两种功法根本就不可以,很容易走火入魔。怪就怪在了这三色毒狼的奇毒之上,这狼毒霸道非常,又在青蝠宫集合几种其他罕见毒物的毒素,虽被欧冶子和《雨润心法》制住,处于弱势,但并没有根除,此次得到乾元功的辅助,与心法相持,达到了一种平衡状态。
这两种修炼之法同时进行,向臣的修炼就变成了常人的几倍之多,而向臣被狼毒所困也说不清是祸,还是福。
正在向臣运功完毕之时,赢胖胖捂着眼,踮着脚的推门进了屋。
向臣不见则可,一见胖胖顿时笑了出来。不过转眼又笑不出来了,只见那乌黑的眼圈,摔瘸的腿。赢世通这是被人打了啊,而且还被修理的挺惨,这是谁干的?向臣想到这就站了起来,急急忙忙道:“世通你别怕,我这就去找铁头师兄。无论谁打的你咱们一起找他算账。”
却被世通一把抓住,“哎哎哎,谁说要报仇了?是朋友呢,你就别声张。”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被别人打成这个样子还不声张?而且打的这么重,看来打你的人不一般啊?那好,我不说,是朋友呢,你就告诉我谁打的。总可以吧?”没想到向臣还真是个闷事精。
世通心说,打死我也不说,被女人打了,说出去以后还怎么混?但是架不住向臣磨啊,到最后终于从赢胖胖的小嘴里蹦出俩字:“甜儿。”
甜甜的声音,弯弯的眼睛,一说话俩酒窝的那个甜儿?
可赢胖胖的伤也不是假的啊?实难想象甜儿小小年纪下手就这么狠,亏她还长得很可爱。看来依貌取材者,不是贤德人啊。
向臣想到这儿一个劲眨眼睛啊,转念又一想,不对啊!那甜儿干嘛无缘无故的打你啊?
“这个,是吧,不能怪甜儿,也不能怪我,可是事情总有原因是吧,这个……”世通吞吞吐吐起来没个完。
向臣双眼一瞪,“你说不说?”
“大家都是同门嘛,铁头师兄叫我们互帮互助。然后呢我看吃完饭的甜儿在收拾碗筷,就顺手过去帮帮忙啦。”世通如是说。
“然后呢?”向臣继续问。
“然后呢我就按照我们镇的习惯呢,牵了一下甜儿的手准备帮她忙,再然后,我就进院里了。”世通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向臣在盖被子的同时飞过一句:
“该……”
“哎哎哎,你什么态度啊?我被打了你都不安慰我啊?你什么朋友,喂,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