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皇后脸色有些苍白,眼里有些血丝,虽然化了妆,但还是可以看出这几日她似乎没有睡好。
“姐姐有心事吗?”放下手中的茶杯,皇帝虽然跟自己说过要小心她,但目前为止,她对这个皇后还是有好感的。
“妹妹,王国师没有对你下手吧?”皇后的声音竟透着几分颤抖,刚才的优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失落与自责。
“姐姐,你怎么了?”
“前些天,本宫的爹爹被他诬陷贪污,也不知怎的,从爹爹的家里搜出了好几箱黄金,爹爹向来节俭,为官清廉。那些黄金,定是王国师放进去的,如今爹爹已经被打入天牢,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皇后说着说着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秀美的肩膀一颤一颤。
楚寒皱眉,这王国师也真是狠毒,不对她们下手,对她们的家人。
皇后救过自己,不帮也说不过去,但她一个小小的美人,这要怎么帮!
“姐姐,皇上难道也相信是尚书大人贪污吗?”
“皇上本不相信,爹爹本是前朝元老,皇上一直对爹爹爱护有加,只是,那王国师不知从哪弄来了几个官员,一齐指控本宫的爹爹贪污受贿,皇上一向最讨厌这种事,就,就把爹爹……”皇上说着说着已经哭的不成样子,看来她的心里她爹对她还是很重要的。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楚寒心里有些愧疚,如若不是宴会之上皇后的袒护,她爹的事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
“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谁知竟会招来这种灾难,现在我们一家也已经被查封,本宫看,这个皇后也要易主了。”
“皇后娘娘,我能帮的上什么忙吗?”楚寒知道皇后叫自己来不仅仅是哭诉这么简单,现在是让自己愧疚,等一下就是让自己帮忙了。也好,自己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这,姐姐也不知,只是这王国师实在过分,姐姐怕现在他害的是本宫的爹爹,下一个可说不定就是妹妹了。”皇后依旧在啜泣,那华美的凤袍被她哭的一抖一抖。
“姐姐说吧,我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楚寒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有些事还是得放到台面上说。
皇后的肩头还在微微的颤动,听到楚寒的话,带泪的脸缓慢的抬起,娇美的脸庞染上几分羞涩,楚寒真的很难相信,她会是皇帝口中那种心机深沉的人。
“妹妹的父亲现在不是在宫中么,不知姐姐能否跟妹妹讨个人情,让他替我爹爹美言几句,还有,这是王国师贪污受贿的明细,仔细的名单全都有列出来,这是我爹爹还没入狱之前交给我的,如今爹爹入狱,我再把这个给皇上,皇上定会说我冤枉他,但妹妹就不一样了,妹妹如今正受宠,而你的爹爹也甚得皇上的喜爱,皇上一定会相信你的,拜托妹妹了。”皇后递给楚寒一本薄薄的册子,眼神很真诚,眼角的泪还没全干,面带期待的看着楚寒。
楚寒悄悄的把册子踹到自己的袖子里,算是默认了皇后的说法,只是她的爹爹,那日宴会上的表现像是对自己都不在乎,又如何让他帮皇后呢。
“姐姐,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但决断还是要交给皇上了。”楚寒抿唇,心中也有些犯难,她这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啊。
这皇后也真精明,如果王国师查处了贪污的证据,那皇后的爹爹定会因为提供证据而被释放,如果能成功扳倒王国师,皇帝一定会升他的官,那皇后在后宫的地位那也就稳固了。
但如果没有查到,那自己就要背上抹黑朝廷命官的罪名了,那王国师也一定会将自己归为敌人,欲除之而后快,总之,这事成了对自己没好处,没成,她就有生命危险,而且很可能会连累她的爹爹和风俊逸。
这皇后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楚寒抿唇,觉得再坐下去也没必要,只向皇后行了一礼后便离开。
她必须得想一个可以明哲保身的办法,不要让自己出面,又能让皇帝相信。
走在后宫的御花园,楚寒一路上都心神不宁,她想来想去也只有慕汐绝那个妖孽说的话皇帝会信了。
轩辕隋跟轩辕孤皇帝已经把他们当成了祸害,他们的话不一定有用,但那个慕汐绝一直是衷心皇帝的人,皇帝与他的关系也非常好,如果是他把册子交上去,皇帝一定会相信,然后查办的。
可惜,她一个后宫妃子,又怎么去见慕汐绝呢!
“小姐,小姐!”
正当楚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兰儿踏着细碎的步子跑了过来,那小丫头永远都是那副开心的样子。
“小姐,我听说老爷跟少爷明天就要走了,皇上派人来说今晚有送别宴呢,让你早点过去。”兰儿一副很不舍的样子,眼眸有些闷闷的垂下。
送别宴?楚寒皱着的眉轻轻的舒展开,好机会。
好容易等到天色变晚了,楚寒也没等兰儿来催,自己就整好了衣衫,待小顺子来见的时候,楚寒已经侯在门外了,袖子里揣着待会要给慕汐绝的纸条。
宴会依旧像上次一样热闹,各位有些地位的大臣全都来了,楚寒到的时候慕汐绝刚好也到了,皇帝还没来,楚寒知道是个好机会,将纸条塞进了他手里便入了座。
慕汐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就将纸条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还好没有像上次一样没有座位,楚寒悻悻的坐在最末席,看着那些分别坐在自己父亲旁边的女人有些无奈,至于嘛至于嘛,每次都弄的跟选美似得,她眼睛都快晃花了。
远远的看到自己的爹与风俊逸坐在皇帝的最下首像是在说什么事,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依旧是一声尖锐的太监声开路,高台之上少了王贵妃,她现在被贬为了王美人,只能与楚寒一样坐在最末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