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长长松了口气,勾出邪魅的笑容:“寇家完了,接下来就是……赵家!”
她的神色凝重,张家不足畏惧,可赵家,那是不是一般人能撼动得了的。赵家拥有一个完美的皇后,更因有一位传奇一般的战神人物,赵毅!这事情除谋划之外,还需从长计议!她不急,只要找到证据,赵家虽不灭,那赵凤仪也会落得打入冷宫的下场!焚烧长安宫,那可是祖宗留下来的宫殿,只需这一条,赵凤仪也不会好过的。
寇家的结局,动摇了张家!
动摇了张蝶舞!
“再等上一等,等有了证据才是明哲保生之举。纵然陛下宠爱废后,倘若知晓这事,即便废后有多大的能耐,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张蝶舞对上父亲沉默不语的面庞,心中微微发涩。
看似平静的后宫,实则暗起云涌。
近三月中,思名请辞回府。
完婚。
太医院准!
这日,易嘉弹琴兴正浓,安儿咋呼的从外跑来,身后跟着刘紊。
“妈妈,干爹爹要回家成亲了。”安儿蹲在易嘉琴前,看着面色安静的母亲,眨巴双眼道:“干爹爹今日就走。”素手拨弦,弹出清幽之曲,时而悠远如山间,时而俯视于云间,铮铮而动,声声而鸣!易嘉弹的认真,未答复女儿烂漫之语,似她已融如手中之曲。她侧耳聆听,嘴角挂着有意无意的笑容。
笑容干净如明媚的朝阳。
“父皇,我和哥哥可以去么?”安儿扯着刘紊的袍子,却见他看着母亲的背影,道:“问你母后去吧。”
易嘉缓缓起身,一身火色长袍看起来精神胜过以往,带着笑容,眼底诧异闪过,唤道:“陛下?”
看惯了眼前女子以往的素色,猛然她一身火色,刘紊心中也不知何滋味,上前牵上易嘉的手,道:“绾绾真看不出已经有三十好几的女子了。”一手抚上依旧柔顺乌亮的发,他眼波一转:“而朕却老了。”
易嘉回宫,身子骨本就不好,那次刘紊得知她怀孕后,就在未碰过她。虽同榻而眠,也算相敬如宾。唯有偶尔做出些亲密之举。
听刘紊的话,她也好奇,三年来,她的容貌未发生任何变化,依旧如昔。莫非是她乃穿越之身所致?当初她和思名在一起,念及自己三十好几的女子了,怎能老牛吃嫩草?无奈大伙都唤她是思名的夫人,她再三申明下,有人惊诧道:“夫人不是公子的人,莫非是他的妹子?”人言可敬,她也逐渐的抛开绾绾的心理阴影,接受自己年轻如二十岁的模样。
这也挺好,少了和思名在一起的心里压力。
“陛下可不老,正年轻着呢。”易嘉面色带笑。虽未涂抹胭脂,却胜有色。
思名坐车回府,只需三日路程。
“少爷,到了!”车夫唤道。
思名撩开帘子,探出个脑袋来,欲要下车,却被门外那两个大红灯笼给微微愣神良久,除门口微微有些刺眼的红灯笼以外,府上门扉同样贴上两个大大的喜喜字。
府里显然十分的繁忙,管家在大厅张罗,下人们忙前忙后的布置宅院,小厮快步跑到管家身旁,道:“管家,少爷回来了,正在书房等你呢。”
管家一愣,随即朝下人们吼道:“做事精神点,手脚麻利点。”
书房里,思名疲惫的靠在按前,闭眼假寐。俊秀的容颜上,眉头微微一拧,指尖有意无意的敲打桌面。吱呀门开后,管家轻手轻脚的进门,轻声道:“少爷?”
思名嗯了一声,徐徐睁眼,看着管家道:“事情安排的如何?”
管家恭敬道:“一切已经妥当。”
点点头,思名笑道:“我不再的这些时日了,多亏了老管家前后打点,老管家的心我是清楚的。以后天字三号的思佳坊就托福给德全了。”
管家惊喜且感动的跪下磕头,道:“老奴代犬子谢谢少爷了,谢谢少爷了。”
摆摆手,思名淡小道:“这算不了什么,只要他能用心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日。”管家将思名此话牢记在心。思名大齐上下数不尽的商铺不说,其他名下产业更是让人咋舌。如今将生意最好的天字三号交付给他,倘若做的好,以后自然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对他们来讲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思名回府的第一消息传到的自然是张素素耳中,她惊喜道:“幕公子回府了么?”
丫鬟俏皮道:“我说小姐啊,你都问了好几遍,丫鬟我都听的烦腻了。”
张素素和丫鬟较亲,可终究敌不过女儿羞涩,佯怒道:“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丫鬟摇头道,眼神带着捉弄之色,委屈道:“小的可不敢惹小姐生气,要是姑爷上门来,那奴婢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岂料张素素一脸娇羞渐渐褪下,神色逐渐显现忧郁之色,丫鬟突然噤声,不安的看素素一眼。小姐前些日子终于好些了,现在却因自己一句玩笑给……
张素素叹息一声,颇显得无力:“他要真在乎我,那就好了。”
三月十六日,思名大婚之日。
婚礼前所未有的奢华,在锣鼓喧天的清晨,大齐上下都知晓,富可敌国的幕少这日成亲……
易嘉带着二个孩子,坐上马车朝婚礼现场赶去。
“妈妈,你说干爹爹的新娘子很漂亮么?”安儿撩开小帘,好奇的东张西望,惊叹道:“还是宫外好,真希望一直待在宫外。”易嘉不置可否,他看上的女子,定不是寻常家的千金。听闻是张富商的独生千金。
对于这个女子,她多少也打听了不少,她在商场上也算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易嘉觉得,他们其实很对称的。有的时候,她不免有些自卑,面对那般完美的男子,她总觉得,她配不上他!她除了给他那个心,什么都没有了。
易嘉的等人到时,府外人山人海,好在对府上还是熟悉,领着侍卫队从后门走入,不料后门紧闭,易嘉叹息一声,敲门唤:“杨伯?杨伯?”等了不少时间,也未见有人。估摸着这样热闹的场面,他凑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