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相国府
“大人,门外有一位名叫包通之人求见。”一名下人抱拳禀道。
座上之人,正饮着茶,听闻下人的禀报,抬头道:“老夫不认识此人,你去打发他离开吧。”此人正是被皇上重新启用的夏言。
“首辅大人,为何不先听听我是因何事来找你的?”从门外走入一人,步履轻盈,面带笑意。
夏言见多识广,一看便知是练家子,但他夏言是何许人也,又岂会为此动容?这时从门外冲进一群守卫,将来人团团围住,为首一人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私闯相国府。”
来人抱拳道:“各位,在下并无意冒犯大人。”
夏言深知来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面前,绝不是他那几个手下能应付的,对方若要杀他,只怕他此刻早已变成了一具尸体。他冲守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随即面不改色道:“阁下私闯老夫府邸究竟所为何事?”
来人抱拳道:“大人,草民包通,奉魔域许军师之命特来给大人送一封信,还望大人多多包涵小人私闯之罪。”此人正是许宗仁派往京城给夏言送信的包通。
夏言奇道:“老夫与魔域向来没有瓜葛,不知贵派军师有何事要与老夫商量?”
包通从怀中取出信函交与夏言的手下说道:“军师所言尽在信中,还请大人过目。”
夏言从下人手中接过信函打开一看,脸上不时地闪过笑意,片刻之后他抬头笑道:“回去替我谢谢你们的军师,他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对老夫帮助很大。”
包通抱拳道:“草民一定代为转告,大人,草民信既已送到,就先告辞了。”
夏言微微点头道:“那老夫就不留你了,包先生慢走。”
包通微微一礼抱拳退去。
夏言眯着眼看着手中的信,嘴角微扬,脑中思绪万千。三年前,正是因为严嵩在皇上面前陷害他,才让他被皇上罢了官职,而今虽然他又官复原职,但心中的一口恶气依然没除,如今许宗仁的来信,将严嵩之子严世蕃贪污受贿的罪状一一罗列,这对他而言这是打击严嵩的最好机会。夏言口中喃喃道:“严嵩,当年你不顾我对你的提拔之情,在皇上面前诬陷于我,如此忘恩负义老夫又岂能忘怀,哼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对此事。”
翌日,夏言便命心腹对严世蕃进行了彻底的调查,果然事情如许宗仁心中所提,严世蕃利用职务之便,对其经手之事从中牟取极大利益,他疯狂敛财的举动让人咋舌。夏言心腹的行动虽然隐秘,但仍惊动了严世蕃。得知夏言在调查自己,严世蕃顿时慌了神,他深知夏言和自己父亲之间的恩怨,夏言巴不得找个理由整死他父子二人,而今自己做过的这些事竟然不知为何被夏言得知,看来夏言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击自己父亲的机会。他慌慌张张地跑回了严府,一见到严嵩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爹,这次你要救我啊。”
严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忙将他扶起问道:“世蕃发生什么事了?”
严世蕃哽咽道:“爹、爹,夏言在查我,他想害死我。”
严嵩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严世蕃这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这些年任尚宝司少卿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严嵩,严嵩闻言急呼:“糊涂,糊涂啊,世蕃,你可知这事一旦被皇上发现了是会满门抄斩的。”
“爹,怎么办?这回可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我。”严世蕃哭丧着脸说道。
严嵩皱眉道:“自从夏言官复原职之后,他便将我身边之人一一除去,为父这段时间也是慎言慎行深怕有何把柄落在他手中,原本以为熬过这段时间他便会对我所放松,唉,可是你、你竟然做出此等糊涂之事,看来夏言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对我严家大肆报复。罢了罢了,看来我得拉下这张老脸去求他了,希望他能看在同乡的份上放我们严家一条活路。”说到这,严嵩目光幽深地看向门外,没人知道他此刻脑中正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