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房间里,两个桀骜的身影一个紧张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个静静的抵着门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人,待到倾身的男子缓缓的摘下耳边的听诊器,便同时站起身子迎上前去。
“她怎么样!?”
难能的默契让异口同声的两人不耐的相互白了一眼,展令扬懒懒的倒退了一步,优雅的摊摊双手坐向床边,黑耀爵则一把拉过医生的手臂,皱着眉头一脸紧张兮兮的询问着。
“从她后背的伤势来看,刀伤虽然很深,但是却不足以致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脏居然有些轻微的破裂,看似好像是经过重创留下的。耀,这个女孩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
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推了推脸上金丝边框的眼睛,一脸质询的皱起眉头。高大的身材却充满了冷冰冰的气息。
就如同他的职业一般,冰冷而毫无人情味的看着手里的病人一个个的走向死亡,只因他行医的作风比较古怪,只有他看得上眼的病人,他才会甘心救治,否则即使你有再多的钱,也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就是享誉整个医学界的鬼才神医——季天冥。亦是黑耀爵和展令扬相交多年的好友。那高超的的行医手法,哪怕病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只要大脑还没有死亡,他就有那么本事和魄力将他救回来!
“天冥,这件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说,可是眼下,她的内伤很严重吗?她什么时候才可以醒过来呢?”
黑耀爵紧紧的皱起眉头,俊逸的面容上有些丝丝的焦躁。
“有我季天冥在,就算陷入假死状态的人我都能救活,你还怕我救不回这个女人吗?放心吧,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虽然她的内脏有些轻微的破裂,但是并不足以致命,导致她昏厥的真正原因不在内脏,因为她上下波动剧烈的脑波显示,她好像经历过什么让她惊恐的事情,外伤加内疾,才让她的精神不堪重负的昏厥过去。”
望着床上紧闭着眼睛的花解语,季天冥有些探究的开口道。
刚刚令扬和耀急切的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呢!便赶紧从实验室匆匆换好了衣服赶了过来。
要知道,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伤势,或者一般的医生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而他们既然已经打了,还呢么急切的口吻,一定会是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伤势看起来并不怎么严重,只需要多休养一下就没事的女人?
她身上发生的这种情况,对他而言丝毫不敢到意外,接手这么多病人,她的病根本就是轻如牛毛的‘小病’。这两个大男人把他不远千里的召唤过来,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只是,他真的很奇怪,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在后背留下一道这么长的伤口?还是刀伤?这件事情,肯定和身处黑道的令扬脱不了干系,看他那一脸愧疚的样子就知道,而她那有些破裂的内脏,应该和耀脱不了干系吧?或者说,这整件事情跟他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
“展令扬,你听到了没?外伤加内疾!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心儿也不会躺在这里一病不起!”
越过季天冥的肩膀,黑耀爵不耐的朗声咆哮道。
“是啊,都怪我,可别忘了她的内伤你也有一半的功劳呢!”
展令扬同样不甘示弱的站起身子。
“现在可不可以拜托你们两位大爷出去一下,我要替她处理一下后背的刀伤。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无所谓的话,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吵,等你们吵够了我再帮她治疗伤口。如果那时我还有兴趣的话。”
季天冥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不悦的斜眯了两人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这两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现在就只会用互相伤害的嘴巴和拳头解决问题了吗?他们两个好歹一个是让人闻风丧到,嗜血狠厉的黑道大哥,一个是冷漠高傲,叱咤风云的商界龙头吧?眼下他们两个除了互相埋怨,就不能做些更重要的事情了吗?
比如,他们两个可以识趣的滚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他的视线。毕竟,虽然这个女孩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却有些隐隐的化脓了呢。
对于化脓的伤口,是非常容易留下疤痕的。男人或许可以不在意这么多,一个女孩子却应该非常在乎这些吧?那个女孩,愿意自己洁白的无暇的后背上留下这么一道难看的疤痕呢?
不过,想他鬼才神医的名声也不是白叫的,如果他让她的后背轻易的留下了疤痕,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做一个神医?
听了季天冥冷冰冰又夹杂着丝丝威胁的话语,两人立马识趣的闭上嘴巴,相互狠狠的瞪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出屋子,随即轻轻的带上屋门。
“呼!世界一下子真是变得好清静了呢。这种感觉似乎还不赖。”
季天冥无谓的耸耸肩,随即慢慢的搀扶起床上意识依旧昏迷的花解语,轻轻的解开她身上的衣服,裸露出大半个身子。
那具白皙如凝脂般的脊背上,一条皮开肉绽的刀伤隐隐的发着暗红色,如一条诡异的长龙一般,从她的左肩一直蔓延到内脏最下端的肋骨处,看起来煞是可怖。
金丝镜框后,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修长而有些苍白的手指利落为伤口削着毒,一团团沾着殷红的鲜血的棉花被扔到地上,美丽的如同夏日盛开的木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