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因为这句什么“事关名誉”的话才来见凌烈的。
不过,她可没有想到,一大清早的,她才走到走廊的头上,远远的就看到凌烈抱着一个女子坐在走廊另一头的亭子里喝酒听曲儿。
因为光线和早上的晨雾,她看得不是很清晰,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上官珂冷哼声,在心里骂着凌烈,移着步子高贵的走向亭子。
周围的空气还是那么的冷,脸蛋还能感觉到冷风如刀一般割着她细嫩的肌肤。但是亭子里的两个人,依然是喝的畅快,玩得尽兴。
走进了亭子,上官珂才知道,这个四处漏风的亭子里,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温暖如春。因为亭子的四周围,站了十几个婢女,一个个手里都提着一个暖炉,亭子外的风一吹,就能将暖炉的热气吹向亭子中的人。
她披风下的手,轻轻的握在了一起,斜睨了一眼凌烈,“王爷。”呵,不错呀,美人在怀,美酒在手。不过这个女子,穿的也太少了,几乎就是一层薄纱而已。难道她就不冷吗?上官珂在心里想着,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很暖和,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凌烈看着怀里的女子,只对上官珂轻轻的应了一声。
女子抬起头来,上官珂正好对上了她的眸子——是她?
“上官姐姐,您请坐。言儿给您倒酒——”言夫人从凌烈的怀里坐正了身子,并且站了起来,挂着温和的笑容走到上官珂的面前,示意她坐在凌烈的另一侧。
上官珂微微垂下了眸子,瞟了一眼凌烈,只见他拿着一个白色的瓷酒杯,就着嘴唇慢慢的饮着,于是她坐下来了,但是并不是坐在凌烈的身边,而是跟凌烈又隔了一个位置。
一旁的言夫人眼睛闪了闪,手脚麻利的拿了一个杯子放在了上官珂的面前,“上官姐姐,请喝酒。”清澈的酒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飘进了上官珂的鼻腔。
她眸光一扫,桌面上的菜肴和酒品都有些凌乱了。看来,他们并不是一大早就在这里,而是一整晚都在这里饮酒。将视线放在言夫人的脸上,发现她的眼睛有些通红,状似已经顶不住这长长的冷夜了。
耳旁飘荡着几个歌姬弹奏的乐曲,听着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凌烈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下,击起一声清脆而且响亮的声音。接着怒目一瞪,身边的歌姬们立刻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手指纷纷停止了弹奏。
“滚。”凌烈清清淡淡的一个音,却让所有人感到一种很沉重的压迫感,包括上官珂。她甚至以为,凌烈是在对她说的滚。好在她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因为是凌烈吩咐的,否则她一定也跟着离开了。
她半垂的目光看得到面前的言夫人似乎在颤抖着,但是也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立刻的就看到她镇定的走回了凌烈的身边坐着。
歌姬们都离开了,甚至连提着暖炉的婢女也都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亭子里的三人,还有亭子外面的赵洪。
“王妃,知道本王叫你来做什么吗?”凌烈直接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就往嘴巴里灌了一口,瞬间,随着他说话的气息,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不知道。”上官珂简简单单的回答了一句。斜睨了言夫人一眼,只见她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发着抖。上官珂又瞥了一眼凌烈,他仿佛是故意的,在场是三个人里只有言夫人一个穿得最少也最单薄。
上官珂感觉到寒意,拢了拢身上的裘皮披风,然后定睛的看着凌烈。
“王妃可还记得隆福寺的男子?”凌烈忽然的瞅着上官珂丢出这么一句话。
哼哼。
“妾身自然记得。”上官珂咬着牙回答。如果不是他随便的听信一个陌生男人的话,她又怎么会想到要跳河逃脱?!还差点儿丢了性命。回来以后,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谁知道又整出个什么药书,将她又丢进了类似冷宫的地方。
“他可是你的相好?!”凌烈忽然的丢出这么一句。
上官珂冷下眼神,“此时,妾身不想再过多解释。”弄来弄去就只会这么一句吗?!既然已经认定了是她的相好,还跑来问她干什么?
“本王是在问你,言儿。”凌烈半眯着眼睛,忽然的直射言夫人。
闻言,言夫人整个人一呆,接着站起身,走到凌烈的身边,抓住了凌烈的一只手臂,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王爷,您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于现场的忽然改变,上官珂显然有些错愕。这,真是峰回路转啊!
可是,怎么会说是言夫人呢?就算是那晚,她亲眼见到一对男女,那个女人,也不是言夫人啊!明明就是雪夫人!而且后来再进去的老妇人,就是桂嬷嬷呀。
凌烈将言夫人的手一甩开,站起身俯视着她:“言儿,你以为本王是傻子吗?”冰冷的视线直直的射向言夫人的眸子。
“不不,王爷,妾身不是很明白王爷的意思。”言夫人惊恐万分,全身颤抖,那娇弱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心碎的。就连上官珂这么一个女人,都觉得心疼不已。
这凌烈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王爷,这言夫人——”上官珂看到言夫人在冷风中颤抖的身子,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为她说句话。
“闭嘴。”凌烈如鹰般的视线透射到上官珂的眼里,阴沉的丢出一句:“本王在问话,轮不到你插嘴!”
“……”上官珂自讨没趣的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看看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