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环节:识文断字,能书会写
只见钟斯从身后的桌上拿过一个笔筒,里面有很多叠得方方正正,跟竹签大小一般的纸条,他高声解释道:“众所周知,作为一个伴读,识文断字,能书会写是必需的素质,大家看到我手中的这个笔筒了吗?这里面装的不是签文,而是不同的诗词。
待会抽到哪张就让参选的选手们朗读出来,然后默写下来。朗读和默写各占五分,错一个字扣一分,书法根据好坏再决定得分几何。单项低于三分者淘汰。好,下面有请少庄主来抽签。”
龙皓云起身上去抽出一张“签”,展开了一看,乃是岳飞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钟斯道:“现在少庄主已经把这一轮比试的试题抽出来了,请参赛的选手们上台来。”
说罢,十几个妙龄女子风姿绰约地款款走上凉亭,要说这钟斯挑选美女的眼光绝对一流,十几个姑娘,依次上台,但见幽兰素菊,牡丹芍药,燕瘦环肥,各有其动人之处,正所谓秀色可餐,众人一饱眼福,直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钟斯对着那些姑娘们道:“你等互相捂住耳朵吧,一个个上来读写,可不许作弊,吃亏的是自己。”
话说,给少庄主当伴读这是千载难逢的美差,这些个姑娘们哪个不想得而居之,自然不会放水给自己的竞争对手了。
丫鬟们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识文断字多靠自己,很多丫头不认识“虏”字,当成了老虎的“虎”,也有的不认识“阙”,读成了“厥”,有的也不认识“餐”,乱读一气。
众所周知,彼时的文字是没有标点符号的,何处断句多依靠固定的词牌名,有的姑娘虽说认识这些字,对于何处断句却不甚了然,因此将这首词读得很是奇怪,自然都算不合格的。
这一关,淘汰了四个人,有两人扣了两分,另外有四人扣了一分,子浵和兰心都得了五分。
钟斯道:“好,恭喜这一回合合格的选手,接下来要比试的是书写,书法字体随意,大家请看——”只见几个小伙抬着几张书桌,立于空旷之地,文房字宝均已,准备妥当,他继续说道:“你们一人一张桌子,自己研磨,字体自选,将刚刚那首词默写下来,时间为半柱香。”
几位姑娘款款地走到书桌前,众人伸长了脖子想一睹美人的墨宝。
子浵写惯了药方,擅长草书,她不紧不慢地研磨,待墨汁不稠不稀,她这才拿起毛笔蘸着墨汁,凝神定气,她手握银毫笔,但见她挥动手腕犹如龙飞凤舞,笔走龙蛇,那动作兔起鹘落,一气呵成,那气势横扫千军如卷席,顷刻间笔归原位,一幅草书的《满江红》大功告成。
再看看其他人,研磨之于兰心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但见她轻握毛笔,洋洋洒洒写完整篇文,那是一篇蝇头小楷的《满江红》,那笔迹柔和圆润,秀气可人。
其他姑娘有的研磨或稠或稀,写出来的字不是磨散了就是展不开;有的姑娘根本就不叫书法。
很快半炷香的时间到了,钟斯道:“为表公正,这一回合的比试,请庄主做裁决。”
龙天擎还当真一丝不苟地上来检查,只见有的姑娘写了错别字,超过三个,直接淘汰,有的写字幼稚不成形体,也淘汰了,淘汰者直接下台。
看完所有的作品后,庄主说:“大家都写得不错,其中属兰心和方姑娘写得最好,只不过,这一篇词,是大将军岳飞抒发壮志未酬慷慨激昂的情愫而作的,兰心姑娘选择小楷来书写略显小家子气,可给个四分,而方姑娘这草书写的苍劲有力,草书浓纤折中更加巧妙,与这篇词的意境可谓是相得益彰啊,可给满分五分。其他两位姑娘的字也很整齐,只是不成书法,给个三分罢。”
众人纷纷鼓掌,以示庆贺。
这一轮下来,一共有四位选手入闱,子浵十分,兰心九分,另外两位姑娘得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