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圣母,不会觉得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可贵,战争就要流血就要牺牲,手中的长剑瞬间刺进了来人的心脏,只有真正的停止战争,才能避免更多的流血牺牲发生,所以她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不管那些人是少,是老,是胖是瘦,也不管她的剑是第几次刺进了别人的身体,只听见耳朵旁边不断的发出噗噗的声音,她知道那是长剑刺入身体,鲜血喷洒而出的声音,更是死亡的号召。
刚才还是一片无垠的碧草,瞬间便染上了一滩滩鲜血,有敌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鲜红的血末入了泥土之中,像是在这青青草原上盛开的无数鲜花,红的耀眼,红的令人脚底发寒,而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令战马和上面的人越来越亢奋。
颜无双手中的长鞭一次又一次的挥出,那鞭子像是和主人心意相通一般,一个士兵手举着弯刀朝着袂夭头上砍下来,随意一挥,便会捆住敌人的脖子,颜无双骑在马上稍微用力,人就被她从马上拽了下来,有的直接被摔死,没摔死的她会高亢的骑着她的战马,用马蹄踏在敌人的胸膛之上,一地的鲜血,让颜无双妩媚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凶狠和阴冷,手中的鞭子像是不知疲倦的落下,每一次都不给别人生还的机会。
凤煌冲到了端木溯的包围圈,一身红衣的他,像是被鲜血染红的一般,眼里也是猩红一片。
“端木球,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完手中的长剑从腰间挑出,朝着端木溯攻去。
端木溯手中长刀横在胸前,化解了凤煌凌厉的招式。
“没想到你小子几年的功夫,进步了这么多!”端木溯狠狠的说道,眼里的笑意慢慢退去,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杀起人来会这么狠绝。
袂夭抽回剑,一点也不敢大意。
整个战场断断续续的发出哀嚎声,袂夭看着不断倒下的战士,心里微微有些抽疼,刚刚攻打之前,那些倒下的人还在朝着她笑,他们同样期望和平,所以将自己的血肉之身奉献出来。袂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流泪了,抹去泪水,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第一次杀人,她的手是微微颤抖的,眼里也带着恐惧,还要那人眼里的不甘,和不断涌出的血,让她想要呕吐,可是她没有时间去害怕,因为周围涌上越来越多的人,稍微有一点愣神,就会死在别人刀下。
正在这时,一个彪悍的苗疆战士朝着袂夭冲了过来,手中的弯刀飞出,划破了她身下的马腿,马儿吃痛的嘶吼了一声,双腿跪地,袂夭眼看着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而前面就是敌人刺过来的长刀。
“袂夭!”颜无双大吼一声,想要去解救她,可是又一层士兵将她团团围住,似乎是故意要困住她,整个贯穿了他的身体。
还在举着刀的士兵眼里有些不可思议,眼看着袂夭就要滚落,凶狠的眸子多了一抹慌张,心跟着一滞。
无双大喊完,凤煌也转头,眼里充满了震惊,想要调转马头,奔过去就解救袂夭,却被端木溯狠狠的砍了一刀,从肩膀一直到后腰,鲜血一下子就渗透了衣服,身上的红衣更加的鲜红耀眼。
袂夭闭着眼睛,感觉着死亡离她的距离,很近很近。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小树,她还没有长大的儿子,她不能看着树儿长大成人了。
然后她仿佛看到了容洛,他在白色的光晕里对着她微笑,轻声的说着,袂夭,敏捷的躲了过去,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快点过来吧。
身子嘭的一声摔落在地上,她的肩膀疼的厉害,她看到了眼前的士兵手中的尖刀,正朝着自己刺过来。
唇边露出一抹笑意,若是她死了,或许真的会找到容洛。
“袂夭!”颜无双再一次大吼出声,可却不能阻止那把刺向袂夭的尖刀,
“若是袂夭死了,我要炸平这里!”声音里带着颤抖,若不是袂夭打算用保全的战术,她宁愿将这里轰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的一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是那种纯白色,像是没有沾染任何尘埃的色泽,连头发也是白的,整齐的绑在脑后,露出了他英俊的面容,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袂夭身子向后一倒,很轻很轻,却很暖很暖。
一个海底捞,将袂夭牢牢的抱在怀里,身子轻轻一跃,带着她飞坐上另一匹战马。
那种淡淡的香气,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是那么熟悉,袂夭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崩开了,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是不是他,却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点了睡穴晕了过去。
颜无双和凤煌看到袂夭被一个白色身影的人救走,提起的心才放了下去,颜无双一把夺过身边敌人手中的长剑,右臂一挥,长剑像是长了眼睛,准确无误的从后面扎入了刚才准备杀袂夭的男人的心脏,马背上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直的摔了下来,眼睛死不瞑目,让他的弯刀砍了个空,都没看到这刀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死于谁的刀下。
“厉害!”凤煌忍住后背的疼痛,从另一边吹了一声口哨。虽然不知道刚才救走袂夭的白发男人到底是谁,至少袂夭暂时安全了。
两人想到这些,更加的专心应战,颜无双长鞭一甩,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长鞭的尖不偏不倚的打在敌人的眼上,狠毒至极,像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像你们这群野狼,长眼睛也没用!不如废了!”残忍的话说出口,带动了周围血腥的空气,整片草地上的血腥味更加重了。
被她鞭子抽中的几个士兵,连忙捂住眼睛,鲜血从指缝中流出,还伴随着他们一声声的哀嚎,顿时没有了方向的战马互相乱撞,早已经瞎了眼睛的士兵纷纷从战马上摔了下来,有些直接被不断奔跑的战马活活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