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觉得怎么样?”皇后浅笑盈盈,问道。
“不错,是难得一见的佳人,不过,”皇上说道,“大胆刁民,竟然欺君。来人啊,将这个女人给朕拉入天牢,明日午时问斩。”
门口的禁卫军走进来,架起宁夏,像拖小狗一样,毫不怜惜的拖出去。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宁夏奋力的挣扎,试图松开那两个人的钳制,奈何男女的力气悬殊,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难道,她的生命就像蚂蚁一样脆弱,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对她揉搓圆扁?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心底的怒火,委屈,像是千年的火山一样,迸发出剧烈的岩浆。宁夏双目猩红,毫不畏惧地恶狠狠地瞪着皇上,骂道:“你这个昏君,完全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打入天牢,有你这样的皇帝,东傲国不会飞来横祸才怪。我诅咒你没过几年国家一定灭亡,到时候,你的儿子。你的孙子,全部都变成亡国奴,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反正自己都快没命了,宁夏也不管眼前的男人是握有她生杀大权的人,只想一个劲的表达自己的愤怒情绪。
完全大逆不道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李文浩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皇后全身抖如筛糠,握在手中的茶杯不受控制的哐当响,受命押宁夏入天牢的禁卫军则是一时惊恐,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掌打晕,好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住手!”皇上下了命令,两个禁卫军任命的松开了手,站在一旁等候。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皇上锐利的鹰眸似乎要将宁夏看穿。不得不说,刚才宁夏的话,触动了他深藏在心底的不安,皇叔的话语又一次的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人,没有在乎的东西了时候,果真胆子就会变得很大。
宁夏刚才说了那么多犯上的话,如果要她死,只怕已经死了很多回了。无论怎么样都是死,那她就把所有的不快都吐出来吧。
此刻,她恨皇上,更恨那个将她当成棋子的丞相。
“我当然有很多话要说。”宁夏恨恨地哼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君了?你自己下的圣旨不清不楚,到最后被人钻了空子,现在反而责怪别人欺君,真是够好笑的。”
宁夏有些激动,一张脸气得通红,气息也变得急促,“既然你想让林悦熙当你的儿媳,那么你就指名道姓的说要她不就行了。你只说要林家的女儿,我也是林家的女儿,嫁给四王爷怎么就算欺君了?拜托皇上下回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得清楚明白,不要让别人有可趁之机,不然又责怪别人的不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有损皇上的威名。”
宁夏轻蔑一笑,毫不畏惧地看着皇上。
皇上被宁夏的一席话说得有些下不来台,咳了两声,问道:“你真是林家的女儿?”
宁夏翻了翻白眼,“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会来这个鬼地方。奉劝皇上一句,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是什么,就相信什么。我没有被丞相带来见过世人,不代表他不存在我这个女儿。况且,他自己也没说过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不要把你认为的强加在事实身上。”
“是这样的吗?皇后?”皇上的视线移到皇后的身上,询问道。
皇后尴尬的一笑,努力地回忆,遥远的记忆袭来,她忍不住惊呼:“你是那个张姨娘的女儿?”真是太不敢相信了。
宁夏淡淡的一笑:“皇后娘娘好记性。”
“皇上,她真的是臣妾的侄女。”皇后颤抖的抓住皇上的衣襟。
“好,朕相信皇后的话。不过,她犯上总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打入天牢不可避免,之后该怎么处理容朕好好想一想。压下去。”
宁夏的脸上升起绝美的微笑,她优雅地站起来,说道:“我自己会走。”
从容的样子,好像是去赴一场华丽的宴会,而不是暗无天日的牢房。
“丞相,你好大的胆子,连朕都敢算计了,好能耐啊。”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声音听不出喜怒。
皇上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光线照不到他的脸色,看不清楚表情。
丞相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息怒,老臣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请皇上恕罪。”
“朕都不知道,连朕的圣旨都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违抗了,直到事发了还死不悔改。”皇上嘴角嘲讽的扬起,淡淡的说道。
“皇上折杀老臣了,老臣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抗旨。皇上给老臣的小女赐婚,本是天大的恩赐,奈何小女福薄,前几日不慎落入池中,感染了风寒。眼看已经到了她成亲的日子,小女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而四王爷金贵之躯,万一染上小女的恶疾,老臣的罪过可就大了。所以,万般无奈之下,老臣只好忍痛让小女儿代替大女儿出嫁,这样既不会误了良辰,又不会将伤寒过给四王爷。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丞相言辞恳切,一副忠心耿耿地样子。
“照丞相如此说来,朕还得感谢丞相才是。”皇上波澜不惊的说道。
“臣惶恐。老臣这么做虽然是有原因的,却也辜负了皇上的美意,请皇上责罚。”丞相誓死如归,眼睛里却连一点惶恐地意思也没有,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一丝轻慢。
这个老狐狸,是算准了自己现在不能把他怎么样吗,才敢这么有恃无恐,还真把自己当成东傲国的老大了。皇上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涨,一口银牙咬得生疼。
忍住,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他能够很好的控制住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冷静,皇上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总有一天,他要将丞相一族斩草除根,永世不得翻身。“咳咳咳……”一激动,皇上咳了起来,腥甜的味道涌上来。
“平身吧。丞相擅自更换王妃人选,本该重罚,念在事出有因,丞相也是为了皇家着想,便从轻发落,就丞相一年的俸禄吧。”